第一百三十五章 从新活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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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中。

贞儿面无波澜的跪在冰凉的地上,周太后肃穆的坐在凤椅上,而她身旁的夏姑姑手里拿着一把又粗又长的戒尺,好似攒足了力气蓄势待发的等着太后的一声令下似的。

只听太后狠敲了一下案几,她喝声道:“好你个万贞儿,哀家竟看不出你是这般恶毒的妇人,你可知谋害皇家子嗣可是什么罪行。”

贞儿却一反常态的淡然问道:“臣妾不知,还请太后指教。”

周太后被贞儿的态度恨的是咬牙切齿道:“夏姑姑,赏她两戒尺,看她记不记得起来。”

“是!”夏姑姑的嘴上歪着一抹邪笑,她走到贞儿面前,毫不留情的举起戒尺狠狠的打在了贞儿身上。

别看夏姑姑是个老嬷嬷,但她打下去的力度绝不亚于那些吃饱了的太监们,着实让贞儿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冷汗,她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让口中的疼痛声喊出来,甚至连身子都不肯弯一下。

“这回可记起来了。”太后再次怒声问道。

贞儿顽固的看向周太后,她无所畏惧的回答着:“臣妾的确不知,只因有些人也犯了此等大罪,但她却毫发无损,所以臣妾实在不解犯了此等罪行可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太后面如土色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宫中还有其他人做了此事而哀家不知道吗?”

贞儿肆无忌惮道:“太后乃是后宫真正的女主人,哪里有太后不知道的事情,恐怕在太后的心里,有些子嗣就是不应该存在这后宫中的,只怕玷污了皇家的血统。”

周太后自是知晓贞儿所指何事,但她却自圆其说道:“哀家不仅是一国的太后,更是当今皇上的母亲,身为一个母亲,我当然要为自己的孩子铲除一切不必要的杂草,铺平最光滑的道路,而那些给他带来污点的浊物只会羁绊他的人生,我怎能看着我的孩子会被一盆脏水给玷污呢。”

贞儿讥笑一声道:“臣妾真是敬佩太后的一番苦心,只可惜臣妾无福体会太后这爱子如命的感受。”

周太后拧紧了眉头,恼羞成怒道:“只因你体会不到这母子之情的感受,所以你就用此等方法来害死贤妃腹中的孩子。”

贞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嫌怨地看着周太后:“臣妾虽然怨恨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但臣妾还是知晓什么是善恶,什么是黑白,而那些真正存有歹心的人,不用臣妾去报复,自会有老天报应降临的。”

周太后哼笑一声:“在这后宫中从来就不是老天说了算,今日哀家就让你看看是老天厉害,还是哀家的戒尺厉害。”说完,周太后怒不可竭的冲着夏姑姑吼道:“给哀家打,使劲的打,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得你这个毒妇之人。”

“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戒尺声震彻了整个寿康宫,在这寂静的夜里,抽打的回声清澈入耳。

贞儿咬紧嘴唇,宁死也不会把卑微的疼痛叫出声来,既然要死去,那她宁愿带着尊严死去,只为下辈子不再卑微的活着。

也不知打到了几下,贞儿终于坚持不过的跌趴在地,但双唇依旧倔强的不肯发出一声,隐隐的只能看到有血丝从嘴唇里渗出,她的额头早已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

贞儿躺在地上蜷曲着身子,回想着自己从魅惑朱见深到当上贵妃,再到怀有身孕,每一天她过的都艰辛无比,如履薄冰。她本以为有了孩子可能会让她忘掉许多的烦恼与不悦,然而打从她怀孕到滑胎,至始至终都在被人算计着,没权没势的她只能任人宰割,直到彻底失了孩子。

一想起那些殷勤的嘴脸,贞儿顿觉恶心至极,她们所谓的‘关心’统统都是洒满砂糖的砒霜,无人不想上前捅上她一刀,想想她这辈子活的可真是万分悲凉,惨不忍睹。

就在贞儿闭上眼睛回想过往,而后接受新的命运时,一段剪影瞬间袭如脑中。

那剪影里有她从寿康宫中守完佛回宫后,太后赏赐的山珍补品;接着就是她在禁足最后一日时她对常姑姑说的一句话‘就把周太后曾赏赐与我的山珍补品都送去吧’;而后就是贤妃滑胎之事。

贞儿斟酌的捋顺了一下,忽觉此事竟这般让人啼笑皆非,真是机关算尽却害了她们自己,看来这老天爷是开眼的,她们的一切罪恶才是真正的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贞儿忽然淡笑了起来,最后变为狂笑,甚至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贞儿的这般莫名其妙的大笑,让夏姑姑茫然的停下了手,她抬眼看向周太后。

周太后肃穆了神情,她大惑不解的盯着突然狂笑的贞儿,难不成这人是疯了?

太后故作无视道:“别以为装疯卖傻哀家就能饶了你,如今连皇上都不再为你这妖孽求情了,也难为你还能笑得出来。”

贞儿反而笑意更深道:“臣妾能笑只是高兴这上天不仅是公平的,而且还赏罚分明,而臣妾更开心的是有些人自以为聪明,但到头来却自食其果,活该她们得到如此报应。”

听着贞儿话里有话,着实让周太后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做的孽,还是哀家自食其果了不成。”

贞儿强忍着疼痛撑起了身,她义正言辞道:“正所谓害人终害己,而贤妃之所以滑胎这全都是太后您一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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