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向死而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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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闪身,到了床的另一边,向着窗外的月光,月华照在他的面上,朦朦胧看不清神色,他只笑笑道:“此事,我也管不了啊。”

秦有意给他面子,他也给秦有意面子,白无常看向秦有意,示意他将主动权放到了她的手中。

“多谢白大人。”秦有意站起身,脚一踏,不知是什么步法,竟在眨眼之间闪身到了那鬼的身前,她神色之厉让那鬼都吓了一跳,秦有意丝毫不做作,行为粗犷地将黄符往那两鬼脑门上一贴,随后远离,似碰了什么腌臜东西一样,拿布擦了擦手,嫌恶地扔掉,“好了,白大人将人带回吧。”

与白无常说话的时候,秦有意的声音中多了温和,似与熟人说话一般,她对着白无常笑得眉眼弯弯,却又在下一刻皱起眉头,抬头问道:“我这般行为可会给白大人招来麻烦?”

如今竟是连一小小勾魂使都敢给白无常看脸色,那白无常在地府的处境是有多么恶劣,而她却还给人惹麻烦,秦有意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是找别人处理。

白无常摇了摇头,道:“无妨,地府换主之后,事事腐朽,如今竟在勾魂的事情上也私了了起来,我虽不欲争,多年心血还是不舍毁去的,还有你这事,我且回去问个明白,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嘞,多谢白大人。”秦有意眼有笑意,不过很快缓和了下来,她道:“不过还请白大人不要勉强,秦有意不急在这时算账。”

“嗯。”白无常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他扫了眼还飘着的勾魂簿,神情微冷,拂袖一扫,污浊尽去,便是地府之物,也泛冥冥金光,白无常手一握,勾魂簿卷上,回到了他的手中,拂袖一扫,两鬼被他收入袖中乾坤中,他回头看着秦有意,道:“今夜还有事,暂且告辞。”

“白大人慢走。”秦有意拱了拱手,歉意地笑了笑,道:“还要看顾阿因,便不送了。”

“免送。”白无常对着秦有意点点头,随后从大门走出去,往着别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生死有命,他人执迷不得。

秦有意看着床上躺着的何越因,叹了一口气,魂魄不稳,于如今的她当真是一件难事,不过……自己的男友,该救还得救,秦有意手在腰间划了下,一柄小刀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看了眼床上的人,咬了咬牙,握刀扎入心口。

“……”这般的疼痛倒不是没有受过,只是女孩子家家的,娇生惯养,秦有意咬牙,将心头血滴入何越因眉心,从兜里掏出黄符,贴到何越因的心口,嘴里念念有声,却听不懂是什么语言。

等那黄符消失在何越因心口,秦有意方才停下了动作,她呵出一口气,哼了一声,道:“迟早要叫你赔付给我。”

说了这一声,秦有意又掏了一张黄符按在自己心口,令人瞪大眼珠的事情发生了,心口的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在黄符消失后,秦有意心口的伤竟也没有了。

秦有意默默地收拾着房间,直到保证不会让人看出痕迹来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自己的房间里。

翌日一大早,便听房门外传来一声尖叫,随后哭喊声、叫骂声,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让醒过来的何越因有点懵,不过好在秦有意狠狠地掐了一下,让他清醒了过来。

何越因嗷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兰花看着何越因,眼神犹如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她红着眼睛,恨不能从厨房掏一把刀砍到何越因身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家老何怎么会突然,怎么会……呜呜呜呜。”

何昱霖也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他抿了抿唇,走上前来,道:“何越因,就算当初我们家没有收养你,你也不能这么心狠,竟然害了我爸。”

贼喊捉贼,这家人也是天下第一六了,秦有意有些生气地瞪回去,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何越因失望的神情,秦有意拉了何越因一下,自己确是上前一步,“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都清楚,我不动声色解决了,是给你们留面子,再这么说阿因,便叫你们做的事情公开,看上面会怎么解决!”

秦有意出现在呼兰花花额何昱霖面前一直都是可爱公主的模样,却从未有过如此强势的一面,此时忽然见到,竟叫两人都愣住了,但是下一刻,反应过来的胡兰花竟不管不顾地想要冲上前去。

“原来是你!”胡兰花被自己的儿子拦着,却张牙舞爪地毫无贵妇风范,“你这个狐狸精小骚蹄子,来到我们家就害了老何的性命,你怎么这么狠心,我诅咒你……”

秦有意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其他人看着都以为是秦有意做鬼脸吓胡兰花,却不想在胡兰花眼中,秦有意真的是一副鬼脸,皙白的肌肤滑落,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组织,随着秦有意的动作,言语一点一点活动者的组织。

胡兰花忽然尖叫一声,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何越因一看就知道是秦有意做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对大伯这家人再无好感了,却还是扯了扯秦有意的衣袖,道:“走吧,我……想先回去了。”

秦有意就像一下放松下来的刺猬,为何越因顺了自己所有的刺,她跟着何越因一起离开,却在临下楼的时候回头朝这何家人一笑,为他们留下了一声的阴影。

何越因离开了这个让他感觉很不好的亲戚家,他和秦有意走在路上,并不想直接打车。

这一带的林荫道是十分地好看的,走了一会儿,何越因忽然问道:“阿意,你说人为什么会为了生死而执着呢?”

秦有意愣了下,思考过后,道:“欲望,无论他是为了什么,爱、情还是事业,这都是一种欲望,一种执念,不过阿因啊,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嗯……”何越因思考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朝着秦有意一笑,笑容中隐见和煦,“是,也不是吧,或许只是我觉得,死而死矣,向死而活,不枉此生。”

秦有意听着,微微弯了眉眼,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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