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善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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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浓重的黑暗里, 整个世界都仿佛消失, 只剩下他们两人。

唐咪被动地承受着程昊的亲吻。

过去,他们也无数次亲吻, 校园湖畔, 花前树下, 宿舍楼前, 可没有哪一次, 有这样的惊涛骇浪。

何昊正通常温柔而克制些, 亲她时总带着小心翼翼, 好似她是一尊精美的琉璃。

可程昊,却更像一个残忍的掠夺者,他如鹰隼般快稳准地咬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齿,裹挟着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身后是滚烫的大掌, 裸-露的后背完全在他手掌之下, 唐咪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往后退了退, 谁料却被搂得越发紧,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块, 严丝合缝。

唇齿交缠间,呼吸越发急促, 轻薄的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暧昧而热切, 唐咪感觉到有热铁一般的东西抵住了她。

“你……”

“别说话。”

程昊舌尖卷住她, 声音发哑,连眼角的泪痣都像染了一层欲望。

他劲瘦有力的手臂把她往上提了提,迫她将头仰着,薄唇雨点似的落在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直至锁骨。

他的攻势,在锁骨处又变得柔缓了。

唐咪被他亲得发颤,恍恍惚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烘热的夏天,宿舍小而单薄的硬板床上,少年少女生涩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知了在旁边一声又一声地叫唤,连汗液都是滚烫。

“阿正……”

她睁开眼睛,窗外的一点微光泄露进来,散碎地落在程昊刀刻一般的俊脸上,睫毛很长,敛住那双漂亮的玻璃球体。

程昊也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两人对视。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烈开来。

程昊一把拽住她,唐咪提着裙摆,两人快速穿梭过热吻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出舞池,侍者奇怪地看着他们。

可他们已经顾及不到了。

程昊抽出房卡,两人进入电梯,又重新亲吻在了一起。

像是两条渴水的接吻鱼,热烈而无所顾忌。

电梯晶亮的天花板倒映着人影。

女人鬓发散乱,无力地被男人按在电梯的横杆上亲吻,葱白的十指紧紧地攥住男人的领子,颤颤巍巍地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有人进来,又立刻退了出去。

电梯一路往上,直接去了顶楼。

1601,总统套房。

程昊直接刷卡进门,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关门声传出老远。

两人黏黏腻腻、边走边亲,踩过厚厚的波斯地毯,一脚滚入了雪白的大床。

两人迅速滚在了一起。

程昊只觉得早前喝下的酒,一路从胃里烧到了大脑,烧得他浑浑噩噩,成了昏聩的昏君,明知身下是株食人的罂粟,也顾不得了。

唐咪的一只鞋早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鞋还没脱,软软地耷拉在床沿,裙摆卷到大腿,露出弧度漂亮得惊人的双腿,一双桃花眼浸了水气,又柔又媚,像是只惹人怜爱的波斯猫。

“你……没穿内衣。”

程昊道出刚才就发现的事实。

唐咪眼角的星星在闪烁:

“带了胸贴,笨。”

那样的裙子,怎么能穿胸衣。

她娇娇悄悄的模样,似曾相识。

程昊好像听见了那个少女在耳边嘟囔:“阿正,你可真笨,这都找不准。”

火一下子燎原。

程昊强迫她翻身,细细的肩带下,美丽的蝴蝶谷,下凹的腰线,他早就知道,这女人有怎样一副得天独厚的身体。

“撕拉——”

细肩带不经扯。

“喂别撕……”

唐咪失去的一半理智,被这人民币的撕裂声招了回来。

她转过头,眼泪汪汪地阻止,还没说完,又被程昊捉住下巴,鲸吞似的吮咬起来。

“啪地”,床头灯按灭了。

月色如水,轻烟似的笼在床头,起伏的人影像在奏一曲永恒的夜歌。

——————

唐咪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

床单不知什么时候换过,身上也套了一身簇新的真丝睡袍,清清爽爽的。

程昊不在。

她掀开被子,才一落地,双腿就一阵发软。昨天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程昊猴急的像个毛头小伙子,第一次结束的很仓促,可第二次却怎么也不肯消停。

她这才有时间打量周围。

唐咪记得,他们来的是顶楼,今夕八层往上,向来不对一般人开放。

整个房间呈现浪漫的地中海风格,昨天刚滚过的床,约有她家主卧一半大,横躺十几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难怪昨天感觉那么酣畅淋漓。

唐咪揉着腰,走到窗前,唰的一下拉开了窗帘。

阳光一下子洒了进来,巨大的落地窗,白纱轻舞,右边是一排旋转沙发椅,左边一个棋盘室,环绕着休闲的吧台,吧台上放着各种洋酒。

落地窗外是阳台,平放着两把地中海风格的躺椅,躺椅中间一张小茶几。

她轻轻地推开了阳台门。

浓重的烟味预示着抽烟的人没离去太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浸了十几个烟蒂。

唐咪笑了笑,又重新进了门。

冲完澡出来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唐咪披着浴袍,踢踢踏踏地去开门。

门外孙特助手里提满了东西,门外一左一右还站了两位保镖,很面熟。

“唐小姐。”

孙特助抬头看了一眼,又立马垂下头去,心里暗骂程总缺德,让自己一个小年轻来面对这么个漂亮宝贝。

不过一夜,唐小姐就像被雨水滋润过的新荷,越发娇艳,看一眼,都觉得要少活一年。

“程总让我给您送东西过来。”

唐咪让开:

“请进。”

孙特助头也不抬地进了门,将零零碎碎十来个纸袋往沙发上一放,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照本宣科:

“程总说,这些您可能需要。”

粗粗一眼看去,CPB的粉饼,阿玛尼的唇釉,浮生若梦的散粉,甚至还有赫莲娜的水乳精华套,等等,不一而足。

都是唐咪用惯了的牌子,从大学时就是如此。

那时候,她就很舍得在脸上花钱,花光了,就只能每天乖乖跟在男朋友身边,等着他一起打卡吃食堂。

何昊正素来节俭,为此很不理解。

可唐咪万万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这些细节。

“都是他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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