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LiangYifeng(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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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刚回国,再加上独居,家里自然是没有男人的衣服。她在浴柜里找了许久,最终找了件买两件睡袍送一件浴袍的浴袍给梁亦封穿。

梁亦封伸手接过,问她:“家里几个浴室?”

“一个。”钟念说。

他示意:“你先洗。”

钟念想了想,点头:“好。”

钟念收拾好衣服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里边儿就响起了淅淅的水声,客厅里只点了两盏廊灯,此情此景,格外暧昧。

梁亦封在她洗澡的时候,走到玄关处,抬手一勾,把他的行李箱给放平,打开,从里面拿出换洗的衣服。然后合上,放回原位,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来到客房。

客房的色调是与客厅一样的原木色,床上被套是纯色灰色的,枕套也是。所有的一切干净如新,昭示着这间房从未有人入住。

他满意的在床边坐下。

没多久,手机上的闹钟响了起来,提醒着他要吃药了。梁亦封自从上次来钟念这里给她送礼服之后便感冒生病了,也有小半个月了,咳嗽断断续续的,好了又复发。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坐门诊,遇到不少流感患者,导致自己也染上流感了。

药估摸着落在公司了,他喝了杯热水,想着今晚就这样算了。

没一会儿钟念洗完澡,站在他房门外敲门,敲了三声,“我洗好了。”

梁亦封打开门,正好看到她进门的身影。

钟念关门前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她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一侧,未施粉黛的脸格外的清秀温婉,抬眸的时候眼里有着盈盈秋波。

她关门的动作停下,目光很浅,瞳孔仿佛失焦般看着他,“早点休息。”

梁亦封单手抄兜,默默回望,勾了勾唇,说:“你也是。”

她的房门合上,梁亦封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转身回房,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

浴室里残留着方才的余温,窗边雾气氤氲,水珠沿着玻璃缓缓落下,空气里有着好闻的栀子花香。

温度比外边大概要高两度,空气中黏稠的雾汽湿漉漉,扑到人身上黏腻感湿重。

梁亦封脱下衣服,任雾气裹挟全身,阖上眼,全身被蒸汽包围,像是一双温热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

浴缸里的水满了,溅了出来。

梁亦封抬腿走进去,缓缓的躺下。

直到整个人都藏在水下,他才在水中缓缓的睁开眼。

灯光明晃晃的,在水波中荡漾。

梁亦封理智、早熟,在很早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自己与常人不一样,他对大部分的人事都不敢兴趣,甚至在十几岁的时候初看成人电影的时候,即便他硬了,但他也没有任何的欲望。

情/欲最是常见,但他发泄欲望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年,直到遇到了钟念。

他一直没说,或许也只有他记得,那天的相遇是个意外。

八月台风季,暴雨席卷了这座城市。

梁亦封出了便利店,撑伞过马路,正好遇见了失魂落魄走过来的钟念。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肩上挂了一块黑布,显然是家中奔丧,吊唁结束的人。

微雨湿襟,她身上的裙子已经湿透,黏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发育良好的胸部。梁亦封站在马路牙子上,眼波无澜的看着她的背影。

内衣被雨水描边,形状明显。

及肩的头发贴在脖颈处,格外的狼狈。

有风吹过,带起她的裙摆,露出她又长又白的两条腿。

台风季天气变幻莫测,此刻大雨初歇,天光乍泄。

在半城皆空的末世黄昏里,梁亦封的眼神牢牢的缩在钟念笔挺的脊背上,她的蝴蝶骨骄傲而又美丽,像是恋人的吻。

满城花香。

碎金黄昏下地老天荒的爱情俯仰皆是。

他像个变态的尾随者,跟在她的身后,穿过无数条街道。

贪婪而又卑微的看着她的身影。

梁亦封觉得自己疯了。

但又无法控制自己这样的病态行为。

她甚至连余光都没给过他一眼,但他却已为她着迷疯狂。

那晚他在她家楼下抽了一包烟。

烟雾缭绕,似梦似真。

她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他深吸一口,觉得自己这长久以来的幽闭寂寞,甚至不见天日的黯淡生活,终于有了一个结束。

——还没有结束。

喉腔紧闭,鼻腔呼吸困难,甚至耳蜗处都发出嗡嗡声的时候,梁亦封脑海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他整个人在浴缸里坐了起来。

眼睫上一片洇湿,浑身发烫。

这看似光明实则没有任何期待的人生,他似乎活的体面光鲜,但常人不曾得知,在她离开之后的每一天里,他重复着每一天的忙碌工作,在黑暗中生活。

他应该告诉她的,关于他爱她。

可是他的爱,变态且自私。

他想要她,想要她所有的一切,颈间锁骨,纤细脊背,窈窕腰肢,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皆属于他。

“钟念,你敢看别人一眼,我就敢把他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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