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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缆绳很粗, 两条拧在一起, 任是男人的大手也握不拢,不好吃力。带着袖扣的衬衣、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还是这身打扮, 季萱不得而知, 只看现在这样子悬在船边, 像惊险动作片里炫酷不知死活的英雄。

本来夜很清凉, 海很静, 可现在怎么忽然觉得风大起来,绳子晃来晃去, 吊着他在船上磕了两次,动静很大。

季萱跪在甲板上从狭窄的栏杆间隔里往下看着, 一动不动。其实两边封闭, 她应该站起来视线才能更清晰, 可是灯光暗, 看不清他的眼睛却始终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牢牢地牵着她,像另一条缆绳,所以, 她不能动, 怕他偏了方向。

终于, 他斜着登上了救生艇。绳子已经到头了, 握在手里没有了支撑, 他丢开绳子站起身, 伸手去够护栏。谁知距离估计不够又用力太大,脚下一滑,身体狠狠闪了一下!

季萱腾地站了起来,一脚踩上了栏杆,“哎!”

努力站稳脚步,张星野抬起头,立刻瞪大眼睛。漆黑的夜,她光着脚站在栏杆上,最高一层的护栏也不过刚刚过膝,此刻俯身看着他,重心已经完全倾斜在栏杆外。距离海面四层楼高的距离,小丫头像一只挂在船舷、随时要飘下来的白手帕,看得他心惊肉跳眼发晕,立刻冲她低吼,“下去!!”

不知她听到没有,反正人一动没动,风一吹,宽大的衬衣被吹起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小内裤,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张星野看得咬牙,顾不得了,起身用力一跃。原本要借力救生艇,谁知看似绑得结结实实的船竟然被他这一踩往下陷了一下。这一下就让他原来的发力不足,手刚刚够到护栏,好在反应快,一把抓住!可惜只有右手,手臂被狠狠卡在边缘。

这个姿势,整个体重都挂在手腕上,别说他根本没有那么强的臂力可以仅凭一只手就起身,就算可以,现在硌在甲板边,深深地卡着,一用力,疼得像切断了一样,想回身把左手搭上来都不能够。张星野低头看了一下,考虑是应该先跳下去再用绳子想办法。

“来。”

忽然,女孩儿的声音,这么近。张星野抬头,原来她已经从栏杆上下来,此刻跪在他身边,手臂伸出来,努力要够他另一只手。

近在咫尺,她身上只有他的衬衣,那淡淡的体香飘入鼻中像一支肾上腺激素,看着那雪白的手臂,他奋力起身一把握住。

以为会是软绵绵的小手,谁知被她两手抱住。力量牢牢锁定。这样的支撑让他整支手臂都有了着落,身体的重量被分担,右手的痛也立刻减轻。

这之后,虽然没有动作片里英雄那最后定格的身手,可是也很潇洒了,双手把住,一个引体向上,身体就撑了起来。待他翻过栏杆,她还在地上跪着。

一把将她扯起来,没抱稳,他就压下来,冲力太大,她没穿鞋的脚一滑,一个趔趄就往后仰。他没有抱紧她,反倒就势跟着她一路踉跄,她想站稳他都不让,大步逼着,“通”一声,撞在了船壁上。

这一处拐角,背风,背光,大海和夜都被他的身体挡住,狭小的空间里都是他,张狂的样子,一身的酒气。

这一晚上真不知道他开了多少瓶,不停地斟酒,不停地喝。她早就看到他一杯又一杯的,像假的似的。以为好朋友生日兴致果然高,谈笑风生,脸色都不变,此刻才知道,怎么不变?眼睛都是红的,眉头皱得很深,阴影里,一脸阴森森的。不知是因为在这孤独的海上还是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季萱看着心里竟然有点点发凉,不觉轻轻咽了一口,“一会儿怎么……”

“下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他低头下来,她忙屏了气,“不许亲我。”

已经到了她唇边被突然叫停,他干渴似地抿了下唇。危险的气息更加沉重,季萱连呼吸都没有,眼看着他慢慢扭头转向扯开的领口,她还没及反应,就被他狠狠一口咬在了肩头!

“嘶!”疼得她倒吸凉气,身子跟着都颤,他却像终于咬到猎物的野兽,绝不肯松口,牙齿嵌得更深。

痛,伴随着男人的体温和滚烫的气息,刺入她的肌肤,在她的身体里流淌开来……

一晚上的亢奋,疲惫之极,她根本无法安放那多余出来、杂乱的感觉,甚至没办法躺在那张大床上。脚痛,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什么束缚都不想有,淋浴出来,只穿了他的衬衣,出到外面,冰凉的夜里看星星。

漆黑的海面,一望无际,却依然无法挣脱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感受,可此刻,痛,他的牙齿,仿佛把那顽固的禁锢咬开了一个缺口,让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用力吸了口气,泪忽然就涌进眼睛,她咬了唇屏了,闭上眼睛……

含着她,一晚上的酒精存在身体里早就无法忍耐,一旦燃起,几乎将他点爆。手臂垫在冰凉的船壁上,他像个野兽,此刻口鼻之中完全只有香甜可口的味道,牙齿贪婪地划过她脖颈,锁骨……啃咬,是他唯一的动作……

喘不上气,季萱大口呼吸,疼痛带着丝丝酥麻,她承受不住,不得不睁开眼睛,可看不到天,看不到海,看不到前途,只有他的头发、身体,还有那快要被他吃掉的感觉……

她终于软了下来,在他怀里,再也不是踩着高跟鞋那气质佼佼的女神,也不是心伟手臂里那活泼欢快的经典派对女孩,此刻软绵绵的,完全没有筋骨。他这才抬起头,看着这只疲惫的小猫,手背蹭了下嘴巴,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

进到房间,床上完全没有一点睡过的痕迹,他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把她放在床上,他正解袖扣,忽然看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那件香槟色小礼服。这一夜那可望不可及、始终无法靠近她的懊恼、愤怒、颓丧突然就涌了上来,原来嫉妒,根本就不分什么男女、身份,他俯身,毫无怜惜,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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