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3崩溃的忽尔扎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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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下午的事紧接着就炫耀晚上和唐氏是如何的恩爱的,什么你看书来我写字,你抚琴来我练武,你绣花来我喝茶,越说越红光满面的,就好像刚成亲的年轻小伙子,当职时把持不住想回家抱媳妇一样,说到媳妇两眼都放光。

顾安对待忽尔扎泰就好像好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嘴巴不停地说,可下晚上的事说完,又开始说起了顾哲瀚的感情生活。

什么太重感情了不像他了,什么给未来儿媳妇买花戴了,什么站在护国公府后门给人递小纸条了,总之能说的不能说的他全兜出去了,把顾哲瀚卖了个干净。

中间几次忽尔扎泰想插话都没插进去,顾安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从早上巳时进入驿馆直到午时还没说完,驿馆内的官员都要给顾安留饭了,顾安还在吐糟自己姑爷武力不行,打不过闺女,他家闺女白瞎了。

忽尔扎泰都要让顾安给逼疯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顾安这样的人,不,是没见过像顾安这么能说的人。

他从自己说到媳妇,又说到闺女儿子,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说大魏朝的朝臣了?

好吧,你说我听着就是了,可你倒是好好说啊!一会儿汉语一会儿蛮语,说高兴了还夹杂着大魏的地方话,要是他没听错应当是常州一带的,可他听不懂啊!

这些也就罢了,你顾安博学多才我比不过,我认还不行吗?可你别没完没了地换啊!听的他跟听天书似的,叨咕了一个多时辰愣是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只能听个大概。

忽尔扎泰苦逼,比他还苦逼的是蛮族这边的翻译,本来好好的只用翻译汉话就行了,现在可倒好,他连常州话都是得翻译,关键是他也不懂常州话啊!听天书的人不光忽尔扎泰一人啊!让他怎么翻译啊?

在场唯一闲的蛋疼的就是王嗣了,现在他都服死顾安了,说了一上午的话愣是没让蛮族使团的人说上一句,不过,说好的都交给他呢?说好的当个佛祖呢?怎么全变了?

忽尔扎泰听了一上午,愣是没找着机会说上一句话,等到午饭端上来顾安又理所当然地坐下开喝。

“来来来,忽大将军,我们来喝两杯,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想找你喝酒了,你看看你,长的这么壮实,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能喝的,不说蛮族人都善喝酒吗?我们今天就不醉不归一醉方休。来,干!”

顾安说着拿起了酒杯一仰脖儿喝了下去,喝完了还倒过来示意自己全喝完了,还笑咪咪地看着忽尔扎泰,示意他也跟着喝。

忽尔扎泰现在不想喝酒,他只想告诉顾安一件事,他不姓忽,他姓忽尔!

忽尔扎泰内心深处的怒龙在咆哮,眼瞅着就要忍不住按案而起了,却没想到顾安一把将他的手腕拉住了,一脸冷寒地看着他。

“忽将军,你不是瞧不起我顾安吧?连敬你一杯酒都不行吗?

虽说我们分属不同阵营,但我顾安一直敬你是个汉子,你是蛮族人的英雄,而我也是我大魏的英雄,所谓英雄惜英雄,我顾安可一直拿你当朋友来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安说着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哽咽着看着忽尔扎泰,好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忽尔扎泰脸黑的不行,却拿顾安毫无办法,因为他不用开口解释顾安已经自顾自地往下说了。

顾安双眼迷离看向窗外,手里端着一杯烈酒,不等忽尔扎泰说话就起身离开了桌子,眼望窗外的大树开始述说他的童年。

“唉!你不知道,其实我挺苦的,之所以见到你这么亲近,就如同见了兄长一般,是因为我从小就缺少父兄的关心和爱护。

我顾安是家中庶子,上有一位嫡兄,下有一庶一嫡两位弟弟,嫡母她,她不待见我。

我出生后生母就死了……”

顾安从自己出生开始说起,每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跟忽尔扎泰叨叨,叨叨完了还在忽尔扎泰这里找认同感,一句“你说说能怨我吗?”就把忽尔扎泰带沟去了。

接下来忽尔扎泰饭也没得吃了,从顾安生下来第一年一直听到他当上大将军,也难为他中间四十多年的事记得是清清楚楚,甚至哪年哪月哪日发生了什么事都说的明明白白,把忽尔扎泰听的是晕头转向。

也不怪他头晕,顾安说完一件事就给他倒酒,两杯相撞忽尔扎泰就得喝,这时候蛮族人的豪爽性格全都体现出来了,只要顾安撞杯他就全干,压根没注意到顾安只喝了几口。

顾安利落地给忽尔扎泰倒完酒就给自己倒,只是给自己倒酒时慢的跟荷叶上的雨滴要滴下来一样,半天才滴一滴的。

而顾安戏演的好,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抬头流着眼泪述说着悲情的故事,把忽尔扎泰所有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去,压根没注意到顾安酒杯里到底倒了多少酒。

他没看见,同桌的其他人也没看见,尤其是王嗣,这家伙自打进了正厅起就听顾安讲故事,听的正上瘾呢谁还注意这些?

忽尔扎泰积攒了一上午的火气在顾安一顿胡扯六拉中消退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顾安,心里对顾安是万分的同情。

唉!谁都不容易啊!谁能想到被蛮族人喻为“屠夫”的顾安原来是这样长大的!这也太苦了点吧?

一顿中午饭吃到了晚上,直到下午酉时末,顾安被王嗣等人抬着出了驿馆。

等马车转过了两条街,卫一骑马来到顾安身边。

“主子,忽尔扎泰没跟过来。”

语毕,顾安从马车上翻身而起,哪还有半点醉意,从容地探手端起茶杯灌了两大杯,一脸惬意地端坐在坐上看着王嗣。

“王大人,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与顾安同坐一车负责照顾他的王嗣一脸懵逼地看着精神百倍的顾安,愣愣地半天没说话。

他不说话顾安也没理他,嘴角一抿,乐出了声。

“特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当年能在战场上杀你个片甲不留,玩心眼儿还想玩过我?哈哈哈……,这老小子一定在同情本将军呢,说不定这时正为本将军哭着呢!哈哈哈……”

王嗣听到顾安的笑声终于回过了神儿,“顾兄,你没喝醉啊?”

顾安翻了个白眼儿,“喝什么醉?老子千杯不倒,老子当兵这么多年,这点酒量还练不出来?我们营里都是抱着酒缸喝的,就这小酒杯,老子喝上一千杯也没事儿!”

王嗣“哦”了一声,眨了眨眼,“那忽尔扎泰呢?他肯定也能喝,他喝醉了吗?”

顾安鄙夷地瞅了王嗣一眼,“他?当然没醉,他是装的,不想露底,也是受不了我了,装醉让老子滚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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