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回 心狠长姊 病弱少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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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里景沫见景秀去了,自思量方才之事,想来想去,料定是景秀所为,只恨眼下奈何不得她。左右顾着屋子里的下人,半会不好使气,只得喊了灵芝,扶她出去。

出了远香堂,走过数步,见目下无人,灵芝忍不住地气道:“大小姐,您怎么能忍得六小姐耀武扬威的作祟!她今日使这招,害您失了颜面,绝不能就这样由着她才是……”

景沫眸中微冷,却半晌不语,默默向前走着,看的旁边灵芝又是跺脚又是着急,她才慢声声地道:“如今父亲信任她,把她捧在心上,她自然得意。可自从那日在母亲屋里,父亲听到母亲害了贺家小姐后,就以为我也知情,连同我也冷落起来,我病了这些日子,父亲一日都不来看我,心里全偏向了景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话他也听不进去……”说到这里,满是感触伤神。

灵芝不禁安慰道:“大小姐,依奴婢看,您才是老爷搁在心尖上的骨肉,那六小姐不过是在外头养大的,能矜贵到哪里去?在乡下那种地方长大,除了模样周正,别的本事一概不懂,只会背地里使这阴险的招数,手段也低劣的很。您是最最尊贵的大小姐,才不屑与她用那样的手段,凭她那种人您也犯不着与她相提并论,失了尊贵!再说老爷也只是暂时可怜她罢了,等再过几日,大小姐再来远香堂,在老爷跟前说说好话,把她赶回大暖阁,到时这府里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景沫听了这些,亦是敛了伤神,略一思索,突然定定道:“不能再等下去!她在远香堂才伺候几日,那些下人就全听她的话,要再等些日子,远香堂恐要变天了!”

灵芝犹豫了会,忧心道:“那可怎么办?老爷刚发话要大小姐不能再去远香堂,而且四小姐远去京城,五小姐、七小姐又是六小姐那一党,八小姐不中用,十小姐又只会惹事,现在竟是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不是只得由着她作威作福……”

景沫心绪激荡,心头如被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刺入,她不信一个刚回府的庶女就能骑到她头上!

好不容易控制情绪,静了片刻,又望见梅林里快落尽的红梅,艳红之下有着盛极而衰的事态,她神色陡然变冷,清冷道:“算是我小瞧了她的本事,三言两语害的康妈妈被赶出府,又唬得陈丰家的去悔婚,今日还敢这样对我,看来……是容不得她了!”

灵芝听了这话,忍不住齿间打颤,“大小姐,是不是要派人把她……”

景沫淡淡一笑,气息幽沉:“先不妨,我姑且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她和睿表哥有婚约,要么她立刻嫁给他,要么……”话音一转,眸中翻涌着的无限冷意,语气森冷:“总之,我断然不能再容她留在府里……”

话淹没在风中,一朵红色的艳梅花瓣随风飘至景沫脚边,她冷眸一转成笑意,抬脚,将花瓣踩在脚下。

灵芝看着远去的景沫,微一走神,想起六小姐入族谱那日,大小姐遇到醉酒的睿表少爷,当即派人把他引去六小姐的阁楼,果然不出所料,睿表少爷一看到六小姐就说要娶她,再也没去打扰大小姐,这亲事太太也准了,只等着他们成亲。

说来大小姐为其他小姐寻的亲事,可没有一桩失误,六小姐又岂会例外。

想到这些,灵芝笑着跑上前,跟上景沫的步伐。

*****

景秀在内室简单用过早膳后,又亲自喂霍氏喝药,看着满满一碗汤药进肚,霍氏却还沉沉的昏迷,不省人事。

其实她倒是希望霍氏就这样昏迷不醒,至少景沫在傅正礼跟前失宠,又没霍氏给她撑腰,不好轻易害人。不过方才与她那样作对,景沫又会如何反击?她的能耐自己算是有所目睹,若要对付自己,只怕还招架不住。

她也该好好琢磨着如何应付景沫,毕竟景沫不知深浅,招数又多,每一招正中要害,不得不让她防备。

景秀正想了良久,忽听到外头有铃铛的声音,她才回过神,不由问白苏:“外面是什么吵闹?”

白苏也不清楚,欲要出去询问,就听到有丫鬟进来禀告道:“顾姨娘抱着小少爷来探望太太。”

景秀站起身,绕过屏风出去迎接,她回府这么长时间,不止顾姨娘见的面少,那个小少爷因身子孱弱更是一次面没见过。

听到外头欢愉的铃铛声,不知怎地,心情一时大好。

不一会儿,穿着石榴红比甲的顾姨娘就抱了个粉装玉彻的孩子进来。

那孩子四五岁的模样,眉眼虽还没有长开,脸蛋却是精致又漂亮,只是眉宇间带着怯弱之态。他头发乌黑,戴着顶宝蓝色绣老虎的锦瓜帽,胸前戴着挂着长命锁,手上的镯子悬着四五个铃铛,摇摇晃晃地发出响声。

他就是小少爷傅景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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