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回 败下阵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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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听闻丘大人的话,忽而道:“那毒乃我大姐姐所下,解药也自在她手里。”

傅正礼吃了一惊,转脸睨了眼景秀,面色有些不虞。

景秀却不去看傅正礼惊疑的表情,径自对丘大人道:“大姐姐一次次对我下手,早就有些丧心病狂,那么她对母亲下毒,到时再倒打一耙冤枉到我头上,也不足为奇。而且她早知道我与大哥亲兄妹的关系,并以此事为挟,在母亲病发那日揭发我,让我不得不承认。”

三叔公气恼的指着景秀道:“景沫刚被带走,你这丫头就在这里信口雌黄,颠倒是非。我看你倒是狡猾的很,正礼,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了这丫头的鬼话。”

景秀看着三叔公温和地道:“母亲自病发不醒,我就一直伺候在她床边,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最该被怀疑,倘或母亲有一日不幸没救了,我还得被关押大牢盘审,甚至赔上一条性命。试问我有那么傻会对母亲下毒而使自个搭进去吗?真要下毒的话,我大可将药量下重,又何必还续着她一条命,闹出这诸多事来,反让自己受那杖板,还险些被烧死?三叔公可认为这说得通吗?”

“大伙可听听,她一个女儿家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三叔公也不管是非曲折,拄着拐杖直跺脚。

二太太反而道:“我倒觉得景秀说的有理,大嫂中毒也有些日子,几个大夫瞧过都说没解药不知怎办?可现在她不是没见得有事吗?要真是沫儿对大嫂下毒,那她只要等景秀被处罚,估摸着大嫂没准就能好了……”

三叔公兜着二太太面呵斥道:“你个妇道人家胡乱猜测,又懂什么!”

二老爷却是脸色一绿,难得开腔道:“三叔公这说的什么话?刚才闹了那一出,没曾想沫儿竟会是个不容人的性子,对自己亲姊妹都下得重手,那她对大嫂下毒,也没什么可意外。”

二太太听了这话,蜡黄的脸上有了抹喜色,夫妻这么多年,因当年那事闹的早就面和心不合,却没想到他会出言帮忙,脸上的笑意不由愈浓。

三叔公被说的面红耳赤:“你们夫妻两个也是是非不分。”

二老爷板着脸色道:“我知道沫儿向来孝顺您,可您也不能总帮着她说话,将这真相掩盖了。不然大嫂还如何得救?”

二老爷早知道三叔公觊觎他们这房族长的位置,看他处处帮景沫说话,不用算也明白是打的什么算盘?

傅正礼见三叔公气的吹胡子瞪眼,又要反唇相讥,他忙阻止道:“我早说凡事讲求证据,景秀的那些话,证据在何处?”

景秀唇角微动,缓缓道:“证据就在母亲屋里。”

傅正礼神色一漾,丘大人当机立断道:“那咱们去看看。我也正打算去探望韶华,知她病重,还带了名医常大夫过来,也请他为韶华把脉试试,看能不能救?”

傅正礼听了感激,拱手道:“有劳丘大人了。”

一行人则直接去内院远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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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璃手里揣着景沫给的那瓶解药,一直在远香堂徘徊不前,这几日母亲中毒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至今还没个了断,她虽然没能亲耳听到那些端倪,但也从丫鬟口中略知一二,皆说是大哥和景秀是亲兄妹,他们为给柳姨娘报仇,联合起来对付母亲。

她分不清当中的真真假假,也懒得区分,只知道就算在宗祠仗庭景秀,景秀也没肯交出解药,而如今解药却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姐姐突然把这个给她,又是什么意思?

就像大姐姐所说,她心里有些恼意,景秀当初说与徐大夫不过是病人与太夫关系,可明明他们认识多年,徐大夫更对她一往情深。

她觉得自己太傻太蠢,轻易信了她的谎话。这两个月徐大夫给她写信,也有过问景秀的情况,但她并没往那种事去想,只以为徐大夫是坦荡荡士大夫,他也只是关心他医治过的病人罢了,却不想会是如今这种情形。

她咬紧了唇,将手里的药瓶捏紧,急匆匆就走去霍氏内屋。

那里徐恒依旧稳如泰山般的坐在床前,为母亲搭脉。

徐恒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侧过脸,看清是景璃,温声道:“不是说要去陪你姨娘吗?”

景璃咬着的唇一松,下唇便落下一排牙印,看的徐恒长眉一凛。

“姨娘正为母亲祈祷念着心经呢,我想徐大夫你从昨日就未睡过,定然也疲累的紧,不如我来照看。”

徐恒确实很累,但不敢松懈:“无妨的,伯母这里不可马虎,我守在这里随时把脉也好安心。”

景璃黯然一笑,为景秀可两日不阖眼。

徐恒见她走神良久不出声,已觉得不对劲,不由问道:“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景璃含糊着道。

徐恒颔首:“发生何事大可跟我细说。”

景璃鼻尖微酸,展颜笑道:“你还关心我?”

徐恒多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容柔美,脸上有一层单薄稀疏的柔光,他有些恍惚地道:“自然。”

景璃心里如吃了蜜饯般:“徐大夫,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话说出口有些咋舌,她脸颊微红的别开了视线。

却听徐恒朗朗的笑道:“你也是。”

看着他的笑容,景璃心中温暖如绵,好像一万丈的阳光一起倾落,也比不上此刻的温暖和煦。她摸着藏在袖子里光滑的药瓶,心思百转千回,大姐姐让她来给母亲服药,却自己不来,还说那些威逼利诱的话。

是不是她也不确定这药到底能不能救母亲,才会转手交给她呢?万一是解药,救醒了母亲,旁人肯定得过问解药的来处,而万一不是……反害了母亲,那她就脱不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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