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长恨人心不如水(2 / 2)
她这么一说,我也发觉她神情确实有些憔悴,精致的妆容也难掩疲倦之色:“那传太医来看看吧。”
“不、不用了!”谁知她竟神色慌张地一口回绝,那样子,仿佛在竭力掩饰什么。
“为何这般惧怕?若有需要帮忙就只管开口。”我也不想勉强:“既是不用,那你下去歇息吧。”
“是。”她行礼告退,还未及迈出门槛,门边却突然蹿出一只白猫,她吓了一跳,“呀”的一声退了好几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我这才看出端倪,但因为太过突然,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夕阳的余晖从雕花檀木门外斜斜地射进来,金色的暖光在殿内弥漫,却没有温度,我的心也渐渐地往下沉。
曹宫见我已经识破,遂关了宫门,低头跪下:“娘娘恕罪,只是请看在陛下至今还未有子嗣的份上,暂且饶过我吧。”
“孩子多大了?”
“四个多月了。”
“你和主上、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秋天。”
已经大半年了么,我竟一点都未察觉。我缓缓起身,推开门朝院中走去,只觉花香浓郁,被熏得有些透不过气。
“娘娘、”
“你先回房歇息吧,等主上来了再商议。”我抬头望天,日色沉得很快,最后一片晚霞也隐进了云丛中:“对了,主上知道了吗?”
“知道……”曹宫的脸上闪现一抹阴影,翕了翕唇,想说什么,终还是没说。
我绕过花园,在长廊深处寻了个僻静角落,倚栏而坐,想借着晚风吹散心事。心底那起伏的情绪,也不知是气愤、埋怨亦或嫉妒,是怪曹宫、刘骜,还是自己?从前也设想过刘骜另有新欢的时候,只是没想到此刻当真来临时,竟是这般的难堪与失落。
让我诧异的是,十天之后,刘骜仍未现身。这一次,真的太久了。总不会是在躲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浮现起曹宫脸上那抹不安的阴影,难道、是在躲她?
“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庆安世抬起头,认真地望着我。
“如果……你喜欢的女子不能有孩子,你便和另一个女子有了孩子。这种状况下,你会怎么样呢?”
庆安世剑眉微皱:“这叫什么状况,既有喜欢的女子,为何还要跟别的女子有孩子。”
“喜欢的女子不是不能有么。”
“那说明天意如此,一双人的生活也很惬意啊,何必执着。”
“可他是帝王,应该为天下考虑、”
“这世间上至九五之尊,下到黎民百姓,谁不渴望一份真情。和所爱之人相遇已是万幸,为何还让真爱掺进杂尘。”
见他回答得如此超然,我脸上不由泛起愠色,却也知道这气生得莫名其妙:“算了,你还年轻,不知晓世事纷扰。”
“你又比我大了多少,就说这些话。”庆安世哑然失笑,语气却满含叹息:“宜儿,这件事你再上心也没有用,它是陛下和那个女子的事。当然,赵合德也会干涉,但是于你,却没有多少干系了。”
“你是说,主上对我……”我不再说下去,心中渐渐明了,他说的没错,刘骜对我倘若还有顾忌,定不会选我身边的人,给我这场出其不意。之前的史彤是奉太后之命来吸引他,而这次的曹宫却是缄默斯文的女子,断不会主动投怀送抱。
“娘娘,陛下来了,快准备接驾。”小萼气咻咻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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