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妃为:与君相决绝(1)(2 / 2)
“胡蝶,你扶柳贵姬回房歇息,小心一点。”
“皇上?”柳添香不解地开口:“皇上怎么不陪臣妾呀,是放心不下胡贵妃吗?”
“胡钦的一些事,我早就想问她了,之前有所顾忌,现下、是该盘问的时候了。”萧潋晨冷声道,旋即又恢复温和的语气:“添香听话,早些歇息,就快临蓐了,该好好休养才行,朕问完话,就来陪你。”
“嗯。皇上要早些过来哦,不然皇儿想父皇,总是在臣妾腹中闹腾,都睡不沉。”
“当然。蝴蝶,记得伏侍柳贵姬喝安神的参汤。”
“是,皇上放心,蝶儿会好好伏侍贵姬娘娘的。”
“全都给朕退下。”萧潋晨严声道。
“皇上,皇上求您、求您看在我们小姐抱恙的份上,别、别凶她了。等她身子好些再说吧,奴婢求您了!”丁香抽噎着,磕头不迭。
“给朕下去,这是朕和胡贵妃的事。”萧潋晨说完,已经有人上前拖走了丁香,甚至捂住了她的嘴。
门也被关上了,我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只觉得可笑。
“桃子,快把药吃了。”萧潋晨托着我的肩,将我扶了起来,靠在他的身上,把一颗药丸塞进我的嘴里。我想吐出来,他却拿起茶盏给灌着我喝了几口水,我只得咽了下去。
“桃子,别怕,不会有事的。左相虽在天牢里,但我有派侍卫加强守卫、”
“皇上这是在施舍么?”我睁开昏沉的眼,抬头质问萧潋晨,我的表情一定奇怪极了,痛苦、气怨、倦怠,更有着跌入谷底的绝望。但我没想到,萧潋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一双眼睛居然闪着破碎的光,是眼泪吗?
“桃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给我半年的时间,现下、才一个多月……”
“是啊,才一个多月,我爹就被打入天牢了,接下来呢?你要继续斩草除根吗!你说的没错,我太愚钝了,愚钝到居然相信你!”我挣扎着起身,却被他牢牢箍住。
我应该央求他放过爹爹的,可我满心的怨愤与苦楚,根本说不出口,我央求他就有用吗?他那阴险的个性,对我一诈再诈,即便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会有丝毫动摇,依旧按原计划行事,最多给我一个怜悯的目光。更何况,腹中的孩子已经被做了可怕的判定。先天不足,那会是怎样的孩子,同我一样有心疾,还是……我不敢再想想去,他(她)还这么小啊,是不是、就没有长好……
“桃子、桃子,快稳住心神,不害怕,我在这。”萧潋晨见我浑身战栗,脸色惨白如纸,慌忙把我拥在怀里,可他身上也没什么温度,甚至染上了我的恐惧,也跟着微微发抖。
“不会的,那太医是柳添香的人,胡乱说的,别信他。回去再让沈太医好好诊治,一定不会有事的……”萧潋晨含糊地说着安慰的话,是劝我,又似劝他自己。大概他也不敢想象,先天不足的孩子会怎样吧,不过、这有什么好怕的,介时都推到我身上,说我是不祥人,直接赐死不就好了,那些深宫秘辛、深宅斗怨,不都是这么传的吗。不行,我若是被定为(妖)妃,爹爹还能活命?阿延怎么办呢!
柳添香既然让胡蝶进宫,说明现下遭殃的只有爹爹,其他族人并未受到什么波及,姑母总是萧潋晨的母后,她和涟漪、潋星自然不会有事,那也只有我孤注一掷,为爹爹和阿延博一条路了。
我注意既定,便停下了挣扎,萧潋晨见我动作已停,以为我心绪稍稍缓和,便松了手,让我靠在圆枕上:“桃子、”
“皇上恕罪,臣妾方才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冒犯了皇上,还望皇上饶恕。”我谦卑而淡漠的语气,自认为还可以,但萧潋晨却好似被鞭子抽打了一般,身形倏然一颤,眼中竟有惧色,是怕我在酝酿复仇吗?我即便有这个心,也没有柳添香那天时地利和心机。
“桃子、别这样……”
“臣妾知道,自己本该尽嫔妃的本分,为皇上诞下子嗣的,可惜、没有这个福分和缘分。现下愿意带着这个孩子,以死谢罪、”
“别、别再说了!”萧潋晨勃然色变,却没有阻拦步下床榻的我,而是靠在床栏上。
我走到桌边,看见一旁的剪刀,便拿在手里:“皇上放心,臣妾不会丢皇家颜面的,你说我以死谢罪便是了。只是阿延还小,求你放爹爹一条生路,让他和阿延回乡,做普通百姓吧。正好柳添香不是快给你添皇子了吗,你大赦天下、就当是给我最后的、”
“胡贵妃。”萧潋晨脸色铁青,下唇竟出现一道血迹,是内伤又犯了?可我心境绝望,哪还有心思问询,更何况,他此时的眼神,冷落寒潭。
“胡贵妃既有此意,也别太着急。这孩子不论怎样,总是皇家血脉,你若有心和我决绝,又何必带着牵绊上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