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姐姐,双修吗(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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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务之后,回到现实世界的她可是能得到一个亿的报酬呢。

那才是属于她花白禾的世界。

洛笙瞧见她憋了又憋,才把话吞回去的样子,显然,别说是和她多待一秒了,陈可音现在不对她破口大骂,就已经是极好的教养了。

洛笙的心慢慢地冷了下来。

几趟呼吸间,她不紧不慢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彻底拿捏住了眼前人的把-柄:

“你说,叔叔和阿姨要是知道,你喜欢陈文宪,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花白禾骤然听见自己择偶品味遭此侮-辱,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脸色在白和青之间切换,最后涨得通红:

“你胡说!”

你才喜欢陈文宪!你全家都喜欢陈文宪!

但这反应在洛笙看来,正是虚张声势地坐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

她心头燃起嫉-妒地火焰,面上却强装冷淡地一颔首,觑见花白禾面前没再动过的早餐,开口道:

“看来你不是很饿。”

“我倒是饿着,正好到我用餐的时间了。”

说罢她起身朝花白禾走去,将她连人带公仔地抱起来,打算走回房间里。

在怀中人试图挣扎的时候,洛笙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

“想明天都下不了床,你就再用点力,等会别哭着求我停。”

花白禾听见了自己脑袋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庆祝声——

有点想知道明天都下不了床是个什么样的程度。

于是她相当符合自己不屈不挠的小白花人设,十分坚定地又跟洛笙刚了几回力气,如愿以偿地……

惨遭修理。

……

白嫩修长的五指狠狠地抓挠红色的被面,却终究只能在上面留下拧巴的痕迹,呜咽啜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被浪翻滚中,一个身影却冷淡地坐在床旁静静地看着,声如其人,理智、冷静,甚至带了点无情的意味。

“七点半了,差不多到了陈叔和陈姨邀请我去家里吃饭的时间。”

她看了看床头放着的闹钟时间,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在床铺里挣扎的那人猛地抬头看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之前和洛笙抗争时的倔强,眼里神情里全是求饶的意味。

洛笙听见她因为耐不住体内欲望折磨的示弱声:

“笙、笙笙……不要这样……拜托你,别——”

花白禾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自己都不记得到底翻着花样求了对方多少句,然而洛笙大约是真被她气狠了,从头到尾置若罔闻。

因为左手手腕被禁锢在床头,花白禾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够到坐在另一侧床沿的人,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紧紧地揪住了洛笙的裙摆。

像是不想让她走,害怕她将自己羞于见人的那点心事捅破于人前。

花白禾抬起头,神情里满是隐忍的意味,却又因为受到的刺激已经超越了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双眼有些失神。

唇瓣已经被自己在忍耐时咬的充血通红,眼眶中不断流淌着涟涟泪水,花白禾这会儿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洛笙抬手覆上她抓住自己裙摆的手背,抚摸了好几下之后,在对方眼中渐渐亮起希望之光的时候——

她一根根地掰开了对方紧捏的手指。

于是那人眼底的光覆灭了。

逐渐化作绝望。

花白禾不自觉地对着她摇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洛笙站在床边,遥遥对她投去一瞥,对比洛笙衣衫平整的模样,床铺里那人几乎要被自己的羞耻心所淹没。

洛笙不紧不慢地说道:“长辈邀请,我不好迟到,现在得走了。”

“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吧。”

不多时,花白禾看见房间里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从洛笙离开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会将她的折磨延长到近乎无穷。

……

半小时后。

陈家餐桌上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陈叔叔,陈湛是上了年纪的人,嘴侧留着年轻时严厉的痕迹,老了便成为深深的法令纹。

他年轻时脾气不大好,到老反倒成了弥勒佛,见人先带三分笑,他看着对面陈文宪体贴地帮洛笙盛汤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与妻子。

对这双年轻人满意的同时,也是他率先提起今夜那个缺席的人:

“按理说这周可音该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又加班。”

听见他的话,妻子刘芳刚打算接口,便见到洛笙放下筷子,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几人抱歉地笑道:

“瞧我这记性,叔叔阿姨,下午的时候我还和可音待一块儿呢,但是中途她接了个领导的电话,说临时让她回公司取个文件,就跟我散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她?”

洛笙说完就打算起身去拿手机的样子。

还是旁边的陈文宪想将她给按下,微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而后去拉她的衣袖:“估计她是回家太晚,干脆在外头解决完晚饭找朋友玩去了,不用管她。”

毕竟以前陈可音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临时被公司同事约出去浪,倒忘了要回陈家的事情,等到了周一才打电话跟刘芳两人道歉,俏皮地哄着二老。

陈家人本也就对洛笙这样品行端正的儿媳妇满是信任。

听见她的话,刘芳不知被提醒着想到了什么,跟着才接了一句:“就是啊,小洛你只管坐着吃饭就好,不管她了,晚上总会打电话来的。”

洛笙在心底暗暗将这时间记住,打算晚上让陈可音给这边家里来个电话。

与此同时,她轻易避开陈文宪的拉扯动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对自己表妹最不上心的他——

可音,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若是哪天你消失在了这世上,他怕也是最晚察觉到的吧。

陈文宪以为是自己过分失礼,毕竟他和洛笙的整段感情当中,对方都不冷不淡的,大约天生是这么个性子,所以他也没管,从容地收回了手。

只是临时被洛笙那么觑一眼,让他感觉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自己真如表妹所说,像个愣头青一样,总在不经意间又惹到对象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深沉地反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又做的不对。

……

洛笙自从经过了昨晚,心底目标已经明确,没兴趣再和他维持这段表面情人关系,就在饭后在主动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有意和陈母独处在厨房内。

刘芳初时还想把她往外赶,听见她有事情要说,才将人勉强留下,任她在自己身边帮忙。

“阿姨,其实您和叔叔对我真的很好,我从十五六之后再没感觉到的温暖,在跟文宪交往的这段时间内,您一家都给足了我。”

这开头就让刘芳品出了不对劲,她停下了麻利洗碗的动作,去看洛笙:

“小洛,你这话是怎么回事?文宪欺负你了?”

洛笙微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哪儿敢啊?我倒觉得是我做的不好,有时候……有时间甚至连可音都比我更了解他。”

被她这么一提,刘芳本就梗在心中的事情被提了起来——

陈可音一直都单身,谁要给她说对象都被她给推了,前段时间一个被她出面拒绝的邻居,瞧见她和陈文宪一同回家,也对刘芳说过这么一句:

“你家这两兄妹感情是真好哎,我瞧着亲兄妹都胜不过他俩去。”

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那神情和语气让刘芳总觉得不对劲。

刘芳毕竟也是个女人,立即敏锐捕捉到了其间的意思。

她张了张嘴,心乱如麻的同时,只想着将这事压下来,稳住都快进门的儿媳妇:“小洛啊……”

洛笙却摇了摇头:“阿姨,您和叔叔的意思我都很清楚,但文宪还年轻,我工作却又这么忙,我们现在若不是靠可音撑着,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可音毕竟不能替我过日子,您说是不是?”

刘芳后面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往下接话的。

当她回过神来,她放来洗碗的热水都凉了,而洛笙早已离开。

于是她中气十足地朝外一吼:

“陈文宪!你给老娘滚进来!”

……

另一头。

回到家的洛笙几乎是刚结束花白禾身上的折磨,那人就在她怀中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她抚摸着怀里人的脸颊,又珍惜地亲了亲,直起腰之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你别恨我,好不好?”

洛笙并不知道,花白禾正在梦里被妙蛙种子追杀。

那个神奇宝贝一边追她,叫着“种子、种子”的同时,还伸出两根草鞭子抽她,凶恶的模样像是在骂她‘小三’。

花白禾开始被内疚所折磨,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反手就想去抓对方的藤鞭,试图狡辩一下: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让表哥戴绿帽的啊!

然而反映到现实里——

原本睡着的人,忽然抬臂一伸手,挥舞的途中,不慎在洛笙的脸上降落。

“啪!”

响亮的巴掌声把花白禾自己都给吓醒了。

许久之后,她才筋疲力尽地曲起膝盖,支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打了商量,系系,咱以后挑死亡方式的时候能来个温柔点的吗?”

系统被她刚才临死前试图表白的大胆行为吓了一跳,差点因为监-控不力受到上头警告,此刻被她蹬鼻子上脸的要求气到发笑:

“行,下次我挑个能一点点放干你身体里血液的世界。”

花白禾:“……当我没问。”

她抱膝坐在原地,慢慢缓了过来,突然理解了最后那个任务的深意——

洛笙之前就是因为车祸丧生的。

也对,让一个人情感圆满的前提,是这人得继续活着。

系统怼也怼过了,见她只呆呆坐着,以为她还沉浸于上个世界的故事,没再开口去打扰。

许久之后,花白禾稍一抬头:

“你们做事效率这么低吗?评分还没出?我这等一个亿开奖都等半天了。”

……

同时,主神空间内。

“第3928号世界任务已完成……正在检测世界运行能量……能量维持动态平衡……世界拯救成功。”

这声音报完之后,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霎时间睁开了眼睛,不复之前的惫懒模样。

“能量平衡?抽取世界数据。”

他开口命令道。

很快,花白禾曾待过的那个世界后续模样便呈现在了他的跟前。

洛笙怔愣地从地上站起来,由于任务员花白禾是干扰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任务一经完成,会自动被世界所抹除。

这也就意味着……

其实那场车祸并不存在,司机以为自己撞到了东西,惊魂未定下车之后,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他本就是酒-驾……

他骂骂咧咧地回头去看,只看到了洛笙从地上站起来的样子。

那人疯了一般地想追上来找自己曾经在意过的人,却连半滴血的痕迹都没找到,只能见到那汽车绝尘而去的样子。

主神并不在意世界之子这一时的疯癫,他知道,这人迟早会忘了那个任务员——

“时间拉到二十年后。”

他下达了指令,镜头便集中在了二十年后的洛笙身上。

她独自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站在墓园里。

前头的墓碑上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不知她在祭奠着谁。

墓园内的微风安静拂过她的鬓角,露出她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眼角,只眼底的沉色比起二十年前更甚。

五官的棱角与眼前墓碑边角一般冰冷。

从她身上昂贵低调的穿戴,以及周身颇有些不近人情的威势里,不难猜到此刻的她已经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了。

她将手里的花放到面前这块墓碑上,哪怕知道这块墓地下空空荡荡,也不妨碍她对这白石碑自说自话:

“他们都不记得你了。”

陈文宪说他从来没有过表妹,就连陈可音的父母都是因为本身生理有碍,在国内无牵无挂,所以双双跑到国外去打拼的。

连当年高中毕业照上,都没留下陈可音的身影,仿佛她只是洛笙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有血有肉,有名有姓的人物。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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