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醉心（2 / 2）

“怎么是醉心楼？这里不是玄女宫么？”少年猛然警惕起来，看眼前这些女子的调调，确与那日的赫连脱脱颇有几分相似。“莫非又被他们骗了，蠢得竟来自投罗网？”沈云勤心中一揪，暗自悔恨道：“这下可好，非但换不回妹妹，倒把也自己搭了进去。”

万幸的是，少年想象中“赫连脱脱‘咯咯咯’一阵娇笑，身着黑色暴露皮衣、挺着酥胸、提着鞭子从楼中屏风后转出”的场景并未出现，倒是身边那偏巧取了与西域仙门同样名字的青楼老鸨不住“娇笑”道：“哎呦！别瞧公子年纪不长，却也知道这玄女、玉女、姹女的区别与妙处……啧啧啧！有有有，便是九天的玄女我们这里也应有尽有！却不知公子想要找哪位呢？呵呵呵呵……”

“我……我找我妹妹。”少年心一横，索性直言道。

“哎呦……这还没进屋呐，就这么姐姐妹妹地攀上了，也不嫌害羞，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呦……好好好，这楼里的姑娘呀，都是你的好妹妹，行不？”

“我只有一个妹妹，叫做苹儿的。”沈云勤忙补充道。

“哎呀！你早说不就行了？萍儿，快下来见客啦！可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呐！”那老鸨扭着头向楼上某个方向嚷了一句，又转头向沈云勤赔笑道：“公子稍安勿躁，这死丫头，一天不打就这么懒，到时定要让她多陪您几杯……”

沈云勤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呆呆抬头望着老鸨喊过的方向，心中既饱含期待，更有着一丝丝的焦虑，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成天竟呆在这种地方。

“来啦……”一个懒散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少年闻声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我妹妹。”沈云勤如释重负般向那老鸨说道。

老鸨的面色便有些奇怪起来，道：“呦！还没见到人影就开始嫌弃人家了？看不出公子倒是个听音辨色的行家里手啊……”

“这不是我妹妹的声音，我妹妹到底在哪里？”少年认真道。

“哎呀，公子，我哪知道你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的？总不能把楼里的姑娘都叫出来一个一个与你挑吧？”老鸨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沈云勤的衣着，虽尚能说得过去，却也不是华贵精细之料，见他似要挑拣楼中姑娘，便开始有些不耐烦道。

“那倒不必，我只想换回我的妹妹。只要你们肯放她走，我便留下任你们打杀，便是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也奉陪到底……”沈云勤斩钉截铁道。

“停停停停！我说公子，你一大清早来这儿到底是找乐子还是找麻烦的？什么打打杀杀、喝血吃肉的？你当我们醉心楼是什么地方？我们楼里的姑娘可都是自愿签了卖身契的，你凭什么换？又拿什么换？”说着，瞅一眼他腰间不像带了大量铜钱的样子，继续道：“银子？金子？还是什么？”

沈云勤闻言，忙将剩的几个小银锞子全掏出来，伸到老鸨面前：“这些可够？不够我再去挣！”

却见那老鸨愣了半晌，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事一般，叉腰冲门外扯嗓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一大清早就支使这么个傻愣小子来老娘这里寻开心？让老娘知道非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