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开始讲经(1 / 2)
山路虽不好走,可景色却好,满目翠色,山泉鸣涧,难得出来游山玩水,不用闷在天字间里,绀香自然是如脱缰的野马,撒了欢儿,时而逗逗林间小鸟,时而跳入泉水中戏弄游鱼,一路上没个消停,因她随处乱跑,玄在照顾迷蝶的同时不得不分心留意绀香的安全,甚至要经常停下来等等还蹲在地上摘野花的绀香,脚程便慢了许多,过了大半日,山路也才走了三分之一,仰头看看,神髓山顶的感念寺隐入云中,仿佛高不可攀。
玄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绀香,你给我过来!”
呼啦一声,林间飞鸟受惊,尽数飞出,绀香灰溜溜地跑过来,仰起小脸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玄哥哥,你怎么了?”
玄冷脸对她:“感念寺在深邃山顶,若现在加快速度赶路,天黑前兴许能到,你要是想在此游山玩水,那请便吧,我恕不奉陪。不过……”他顿了顿,脸色无比阴沉:“据说神髓山夜间有野兽出没,它们久居山林,难得闻到人气,想来小姑娘的肉该是很香的。”
说完,他哼了一声,抱着迷蝶大步向前走去。
玄说得很确定,绀香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野兽啃食自己的画面来,大叫一声,赶忙追了过去,被玄这么一吓唬,她倒老实了,再不乱跑,只一双但眼睛胆战心惊地左顾右盼,生怕林中突然蹿出什么豺狼虎豹来,小手也不自觉地伸了出去,紧紧攥着玄的衣襟。
玄瞟了一眼抓着他衣服的小手,那张小脸上惊魂不定的模样又让他想起了迷蝶,他心一软,脚步稍稍放缓了些。
三人又行了大半个时辰,怀中昏睡着的迷蝶忽然一阵剧烈咳嗽,吐出一口血来,玄要将她放下来休息,她却执意让玄继续赶路,玄拗不过她,只得加快了步伐。离山顶越近,迷蝶的咳嗽便越剧烈,吐血的次数也越频繁,她知道,自己这是离奉香越来越近了。
当三人终于来至感念寺门口,天已完全黑了,感念寺寺门紧闭,隐隐有梵音传来,迷蝶的呼吸开始渐渐平复,身体也没先前那般难受了。
玄要伸手敲门,迷蝶忽然抓住他的手:“玄,等等。”
玄疑惑地看着她,她在玄怀中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进去。”
玄放下她,手却仍揽在她的腰上,支撑她站着,迷蝶擦去唇边的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衣衫上,前襟早已被血染红,看上去很是狼狈,她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我不能进去,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他?”
绀香扭头看看四周,也很着急:“可是这山中没有人家,没法给姐姐找身干净衣服来。”
玄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替迷蝶穿好,又仔细替她理了理前襟,将血迹掩好,才扯出一个令她放心的微笑:“虽然衣服大了些,不过由你穿上,依然好看。”
他虽这么说,迷蝶仍是不安,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问:“我头发有没有很乱?还有我的脸,是不是很苍白?”
绀香看她慌张的样子,觉得心酸,眼角又泛起一阵湿润,怕迷蝶看了难过,慌忙憋了回去,倒是玄一如既往镇定,柔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不信,你问问绀香。”
迷蝶询问的目光投向绀香,绀香慌忙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是啊,玄哥哥说的对,迷蝶姐姐,你这样子,很好看。”
迷蝶这才放下心来:“那我们进去吧。”
玄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拍了拍感念寺的大门:“师父,劳烦开一下门。”
只片刻,大门被人打开,一个小和尚探出脑袋来:“阿弥陀佛,施主深夜拜访我寺,是有何事?”
玄欠身道:“我三人原本是来寺中上香,顺便了却一段前尘旧事,不料山路崎岖,路上耽搁,是以现在才赶到贵寺,不知小师父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三人进去上一炷香?”
小和尚将门敞开,施了一佛礼:“我寺备有厢房,专供香客留宿之用,三位施主今晚可在寺中留宿,待明日再去大殿上香,可好?”
玄道:“如此甚好,有劳小师父了。”
小和尚为他们备了两间厢房,一切安排妥当,正要离去,又被玄叫住:“小师父,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和尚问:“施主是要打听何人?”
玄道:“此人也是你们感念寺中的一位师父,可我不知他的法号,只知道他腕上常绕着一串佛珠,是千年沉香木所制,至于其他情况,便再不知晓了。”
“你是说奉香师兄啊!”小和尚立刻会意:“我们寺中,只奉香师兄有那样一串佛珠,好像是自他出生便绕在腕上的。”
“奉香?”迷蝶恍惚道:“他仍叫奉香?”
小和尚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是啊,他一直就叫奉香啊,入寺时,住持本想为他起个法号,可是他却说佛祖曾为他赐名奉香,不能改的。这事情我也是听其他师兄说的,据说奉香师兄那时还只是个五岁孩童,说出这话来,让住持很吃惊,所以也就依了他,让他仍叫奉香。”
迷蝶落下泪来,颤声问:“他,他现在在何处?”
小和尚见她落泪,慌忙低下了头:“奉香师兄此时应在房中打坐,若施主想要见他,明日大殿上他会为香客讲经,那时施主便能见到了。”
他说完,又恭敬地施了一礼,道:“时候不早了,施主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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