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钱塘传奇(2 / 2)
身后,一个巨大的跑马灯在旋转。上面无数的方格之中,一个个喜怒哀乐各异的面孔,在上面浮现。
而我的头顶,在那无尽的冥冥之中,一道大门的模样,在我眼前清晰浮现,那大门高大、神秘、威压,却又透着无尽的亲切。
我在面对它的时候,就像在面对另一个自己一样,然而那个自己,却比自己要强大太多。
大门上,密密麻麻的锁了无数个各式各样的锁,而中间的五个大锁,正死死的镇守着大门,让它丝毫不敢动弹。
而我自己周身上,正泛出各色的丝线,缠绕在锁上,企图将这扇大门打开,其中有一根蓝色的粗线,在这些微弱的细线面前,显得异常明显。
正当我想要仔细端详这一切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
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却也没有死亡的气息,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混沌,物质和能量仿佛混杂在了一起让人无所适从。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极不舒服。
“这是哪里?”
我再次大声喊叫着,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发疯,可是这一次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正义促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神灵的威力、最高的智慧和无上的慈爱,
这三位一体把我塑造出来。
在我之前,创造出的东西没有别的,只有万物不朽之物,
而我也同样是万古不朽,与世长存,
抛弃一切希望吧,你们这些由此进入的人。
欢迎来到由无数的知识形成的炼狱!这里不是普通人类该来的地方……”
一个冰冷声音在脑中响起,这个声音让人全身战栗着。
“你是谁?”
我大吼着,但是那个声音却再没有了消息。
想叫,没有声音。想跑,却又动弹不得。在这里留下的只有恐惧,绝望和崩溃。我低头望着脚下的光路,现在只能漫无目的在这上面行走了。
忽然我却笑了。我想起了钱塘君是谁,那是最著名的家庭伦理剧《柳毅传书》里面的正义使者啊!
传说唐朝李治在位的仪凤年间,有一个叫柳毅的书生赴京赶考落第,要回湘滨,想到泾阳还住着自己的同乡,就前去告别。走了六七里路程,突然间鸟起马惊,马就飞快地跑到旁边的岔道上去了。又跑出六七里才停下。这时他看到一个女人正在道旁牧羊。柳毅感到奇怪,仔细一看,那女子竟是殊绝之色。但是她的俏脸愁苦不舒,她的巾袖污秽无光。她凝神而立,好像在等盼什么。柳毅问她道:“你为什么如此忧伤呢?”
女子这才痛苦地致谢,哭泣着回答说:“我很不幸,今蒙垂问,使你受辱,但是怨恨至极,也就不能羞愧退避了,请听听我的不幸遭遇吧。我是洞庭龙君的小女儿,由父母作主嫁给泾川龙王的儿子。但是我的丈夫玩乐无度,被婢女奴仆迷惑,对我一天比一天差,我就把这事告诉了公公婆婆。公公婆婆溺爱他们的儿子,不能把他管住。等到我说的次数多了,要求更迫切的时候,这又得罪了公公婆婆。公公婆婆就把我赶到这里来了。”说完,她抽抽搭搭地哭泣,不胜悲切。又说:“洞庭到这,也不知隔了多远。长天茫茫,连封书信都不能通。心里头孤独绝望,也不知有多么悲哀。听说你要回到吴地去,如果能秘密地去通知洞庭,或者把一尺家书交付给侍者,说不定我还真就有救了呢!”
柳毅听此一说,血往上撞,远赴洞庭湖前去致意,洞庭龙王是典型的封建家长,讲究家丑不可外扬想要和稀泥,反倒是弟弟钱塘君性如烈火,发起大水冲了龙王庙,斗杀泾河小龙,可怜的泾河龙王之前被唐太宗授意魏征斩杀,泾河龙族没了靠山,只好忍气吞声。而柳毅则好人好报,得了龙女垂青和家财万贯。
这柳毅传书的故事,后来居然不断被旁征博引,彭州濛阳县境内,一个名叫“清流”的地方,有一个小汤池。乡里一般人都说,这池里的龙与西山慈母池里的龙是夫妻,每年会一次面。新繁人王睿博学多才,曾经对上述说法看不起。有一回一场秋雨之后,他路过这个水池,竟然遇上西边雷雨昏暗,狂风拔树。他把马拴到一棵树上避雨。不多时,雷电在池上停止,倏然间雨住天晴,万里无云。问那些住在本地的人这是怎么回事,说法与前边说的正好相符。有此亲眼所见,似乎有柳毅洞庭传书一事,与此说相符不是不可能。
还有那位志大才疏唐文宗在位的太和年间,士人萧旷,沿着洛水东游,遇到了洛神甄后,请来洛水龙王的女儿织绡娘子作陪,提起柳毅传书与龙女联姻的事,大谈特谈一通蛟、螭之类怕铁,蛟、蜃之类喝燕血的胡说八道。唯独龙特别的爱好值得一提……就是和西方巨龙一样的很爱睡觉。龙属木,大睡能睡千年,小睡也能睡几百年。它在洞穴里伏着,鳞甲间聚集了很多泥土灰尘。有时有鸟衔着树木的种子丢落在龙身上,就会长出树来,甚至能长得又高又大一个人合抱那么粗,龙才知道,于是才挣脱了身上的大树,腾云驾雾,进入虚空,和天地的锺灵之气合在一起,最后完全消失。是不是很像是侏罗纪世界仙侠版?
传说中龙身上的树种如果没有发芽生长,也能因为得了龙的灵性,成为一种十分精奇的似物似神的东西,可以无处不有,也能够自由地到处游动,达到无处不可存在的境界。又说龙的修行和方士真人的修行,在方法上是一样的。上等人修行,形神都能达到仙人的境界。中等人修行,精神能成仙**却失去了。下等人修行,则不论神形都不行。可惜修行中更奥妙的方法。我不敢泄露,不然会受到上天的谴责和惩罚的巴拉巴拉。
不知不觉的停住了脚步,我感到在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和我产生了共鸣,那是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瞬间就把我吸得飞了起来,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离开光路,我在光路的上方悬浮着,前进着。
首次体验飞行的我却没观赏景色的心情,几乎心都从嗓子里跳了出来了。就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强硬的拖拽着似的,云似铅,风如刀。压抑让人想发疯。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传来了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自己似乎总算是成功的从这神秘的空间中弹了出来。回到了外面。
我睁开眼,满眼都是石苓人那关切的眼神。
“走!”
“真惊险!方才我刚回过神来,一群明火执仗的武装分子就闯进了岳家,我拉着你刚逃出来,你就醒了过来,”终于跑到岳家的停车场旁,石苓人把我抱进一辆警车,对司机说:“老王快开车!”老王没有理会,缓缓转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笑容,石苓人和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见老王笑完,缓缓地张开了嘴巴,我突然灵感闪现,随手把后座上的小枕垫拿起,一下堵在老王嘴上,然后用中指在他眉心正中使劲一弹说:“赶紧滚出去!”一个白影从老王脑后被弹出来,在车里乱转,石苓人赶紧打开车窗——等它飘了出去,又赶紧关上。
老王一楞,问:“怎么回事,呀!头上好痛!”石苓人大喊:“赶紧开车,这里危险!”枪声追踪着我们,追到公路旁,突然没了……
开出一段时间,石苓人和老王换了位置。根据速度推测,对方或者放弃,或者抄近路到了路上的关卡处。还是老司机开车好。
老王此时已经听说了大致经过,用倒车镜一看,眉心肿起一大青包。”我擦,你手可真重!”老王心痛地说。”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我伸出手说:“我的手还弹痛了呢!”我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有血……想起了镜中世界身上的伤,忍不住又捏着伤处,才发现完全无痛。
”你给我包扎一下!”石苓人吩咐老王。我才发现坐我身边他腿上的血迹。
“擦伤了一点,”石苓人轻描淡写的说:“正好上车时候中了一枪!这伤主要是外伤,不算严重,估计要请了假躺在家里一段时间。我倒是吃惊,你当时好象很懂鬼神那一套啊!能给我讲讲吗?”
我困惑地说:“我也是突然灵感来了,其实并不懂的。你想莫教授为练那个什么太一生水,不吃不喝一两小时,看起来他的心血都放进葫芦了——那我想,用这个水肯定能救他一下啦!”
石苓人点点头!“我当时咋没想到!”
“你讲究科学和术法相结合,当然缺少我这样外行人的思路罗。”我继续说:“我们都看出老王也被精神干扰……或者说恶灵附身了。
他当时一张嘴,我就突然感觉,某个魂魄刚附上去,正要把老王自己魂魄从嘴里挤出来,所以我赶紧塞着他的嘴。
当时也就一转念:那个魂魄既然还在推老王的魂出窍,说明就在老王魂魄之后,我正面弹它一下,也许可以把它弹出去——眉心松果体是精气神的中枢,所以当时就弹在那里了。”“宝贝,你真聪明,你救了老王。”石苓人忍不住说,显然尽力控制了自己想吻我的冲动。
我心里一动,赶紧转过脸去。
我已经毫无疑问地爱上他了。
不能啊!我对自己说。我们现在都是有秘密的人。
“有道理!看来是你救了我们!”石苓人说。”应该是你救了我!”我说,两人都想起了当时在镜中世界石苓人背着我的感觉,心动的情绪又上来了。
石苓人显然努力摆脱情绪问:“你说,当时那个雷火就打在我们站的地方,为什么我俩没事呢?”。
”我也不知道。”我说:“也许是天意吧!”“那么天意是什么意思呢?”石苓人还在琢磨。
我乐了:“天意高难问,你不能连神仙天意都要用阴阳先生的思维去推理吧!”石苓人也笑了:“习惯了。我总觉得还是应该有什么逻辑吧!”“那就得问天了。”
我们两人对望,又没说话。
我说:“老王同志还好吗?”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老王说,睁大了眼睛。
过一会,他对着倒车镜缓缓说:“我,这几天亲身经历,使我越来越相信一些神秘的东西。对那几个被隔离对象说的很多话——尤其是那些原来我们认为是谎言而忽略了的部分——换个角度重新琢磨,有不少意外发现。同时接到首都市局传来的消息,那个疯子莫教授被发现已经死去多时,初步判定是烧焦而死。他们仔细清查了一下莫教授的遗物,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不知道是否就应该理解为鬼神作祟。如果不理解为鬼神,科学又解释不了,如果承认鬼神,我内心又为此很痛苦——你想:真有鬼神,那我们人民警察还有什么作用呢?”
石苓人伸出手来抚摩了一下我的手,安慰老王说:“要相信邪不压正!”我顺手反握着石苓人,这无赖家伙突然探身把我吻住……我发现一个客观规律,每次在他感到内心不塌实时,他就特别想吻我。
管大家怎么看,看见就看见!这一吻,确实让我们两人进入忘我状态,石苓人居然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抚摩我,我也感到自己强烈的渴望,但是我的理智还没完全消失,我用舌头顶出石苓人的舌头,在他耳边说:“别人看见呢!”
石苓人沮丧地坐起来,我也忍不住,只好分散注意力的想:那些武装分子来得蹊跷,咋岳夫人提前把大家撤走?——不过幸好人不在,我既失望又放下心来:至少岳家那些无辜的人可以是安全的。
老王终于开口了,“我已经报告了于队长,于队长说为防万一,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安全监护,虽然这可能让你们感到不方便。但是为了大家好。而且我也参加了对于那些非正常死亡官员的调查,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闪回那个属于姐妹会的女人的口供叙述,她说……”
按照老王的说法,那个女人完全没受过反侦察训练,或者是因为她所知本来是不多。‘我是一直信佛信道的;我去东岳庙进香,主要是想祈祷,让自己怀一个孩子;快出门时,遇到一个大姐打电话,说要我做一件事,才能如愿以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大姐他很可信,就同意了。大姐给我一包裹,一电话,叫我到龙潭村给一个人。
大姐没有说我不可以打开看,但我认为我受人之托,所以没有打开看过。包裹不重,感觉好象有一本书在里面。大姐说: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连丈夫也没说。我下大巴,打了电话,问对方:“怎么称呼你?”他说:“你就当我也属于姐妹会,我马上来接你。”我以前从没见过他。他自己开车来的。包裹交给他,我本来要走,他说:“不着急,我还要和你谈谈。”叫我在龙潭村多呆几天,他会安排我的吃住行什么的。我从来没来过龙潭村,觉得玩玩也好,就同意了。到一高楼前,他说:“先吃点饭!”他刚打开车门,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扳开车门,把他拽出去…大家扭在一起…又来一个人抢了他的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拿走了包裹他去夺,被刺了几刀,我尖叫周围好象有人,没人上前直到警察来了,把我带走。
我们面面相觑,老王说,最初他也很恼火那些当地派出所公安——都吃什么的啊?明显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居然也信?就不知道问点有用的线索?所以他几乎屏弃了这份供词。
但现在,我们感到这份供词有它可信的地方了……等回到首都,有可能要去一次东岳庙:首都警方去调查那姐妹会长,发现没有一个会员说见过会长——当时首都警方自己本来就怀疑供词,加上许多线索又神秘消失,所以简单地判断落网官员撒谎,没有深入追究。
现在看来是我们的失误!老王说着。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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