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北伐前奏(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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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原本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一个颇为私人化的问题,这牵扯到韦泽个人的德行,操守,甚至是韦泽个人的秉性。没想到韦泽一阵苦思冥想之后硬是拿出了一套极为政治化的回答。有些左宗棠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暂时解开了,例如韦泽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以前左宗棠认为韦泽是个人品行与别人不同,现在看来,韦泽是一个高度政治化的人。

如同方才的问题,在左宗棠看来这是个人利益问题,可在韦泽看来,这是一个高度政治化的问题。这种与众不同的观念,的确创造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韦泽来。左宗棠心中感叹道。

韦泽却没有这种感叹,左宗棠的提问让他突然理顺了不少思路,此时感觉心中大爽。韦泽笑道:“我们为什么要互称同志,就是因为同志是政党政治才有的组织模式。在基本理念上如果没有有共同想法共同认知的人,就不能到同一个政党里面来。”

这并非是韦泽第一次提出有关同志的理念,但这是韦泽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单纯模仿21世纪的政治,而是把这种制度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这个口子一开,韦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左宗棠比较复杂的神色,韦泽觉得左宗棠大概是没有理解到这些。他笑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视察呢!”

第二天韦泽在广东省党委的欢迎会上做了一个讲座,把广东到现在为止十几年的斗争做了一个小总结。通过这个总结,他把旧土地制度,纯粹的资本主义制度,以及社会主义制度给讲述了一遍。

这是韦泽之前不太敢直接说明的内容,不仅仅是因为缺乏工业的中国无法理解到资本营运,韦泽非常担心有那么一批人会直接试图把自己转变成资本家。左宗棠昨天的提问让韦泽豁然开朗,一部分人有这种转变的企图是必然的,韦泽自己根本挡不住。如果光复党之前从一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的原因是韦泽带领着大家采用了科学的态度,政策执行上坚持了公平公开的原则,现在就更没有理由因为担心一部分人政治立场变化。

那不是靠担心就能解决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韦泽没了任何担心,讲述起社会制度来可以说是铿锵有力。王明山、庞聪聪等人早就服气韦泽的能耐,广东中低级的党员干部其实没有直接在韦泽手下工作过,这些同志只是听说过太多韦泽的大名,但是对韦泽本人的能力都是从各个侧面得到的。他们知道自己所学所用的简体字与汉语拼音都是韦泽指导人弄出来的。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学到的科学知识,那些课本都是韦泽主导编撰的。除此之外,韦泽更多代表的就是命令,就是在纸上存在的那些让人有些不太容易理解的理论与理念。

直到现在,韦泽亲自和他们讲述起了政治,讲述起了政治理念。中低级的同志们突然现自己面前的这位光复党的领袖并非是纸上与各种报告中那种种片段的总和,这位活生生的领导者正在用非常通俗易懂的话语把大家听过的那些政治理念的片段给非常有序的穿到一起。

以前的政治理念很多都是在推行各种政府制度的时候附带提出的,例如土改的时候就抨击旧土地制度的罪恶,抨击地主士绅们的反动。对内战争的时候就抨击满清的腐朽堕落与罪恶。对外战争的时候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自古以来”。

这种标签化的政治宣传的确能够提出一种解释的观念,但是在光复党的很多党员以及政府的干部看来,这些都是简单的文字游戏罢了。

听了韦泽真的开始讲述系统的理论,党员们突然觉得这些看似简单的文字游戏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在里面还真有些大家以前忽视的门道在里面。

左宗棠越听越是感觉意外,他现韦泽不仅没有对自己的政治理念有任何隐藏,更把自己到底怎么思考问题的方式拿出来向党员们开始讲述。在传统的帝王时代有句很经典的话,“臣不密丧其身,君不密丧其国”。从低俗的角度来讲,这讲的是保守个人的秘密。从比较政治的角度来讲,就是得把有关利益冲突的内容给好好藏起来。断人财路胜过杀人父母,任何行动都难免有利益受害的一方,这属于无可调和的矛盾。

韦泽倒是好,一句阶级斗争就把本该藏的严严实实的各种内容撂到大家面前来。光复党与地主斗争,与满清斗争,与洋鬼子斗争。这所有的内容都可以用“阶级斗争”来做出相关解释。

左宗棠甚至有些怀疑韦泽是不是在于左宗棠怄气,不过转念一想,韦泽还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左宗棠的观念左右不了韦泽的想法。

观察着听课的那帮广东光复党的党员代表,左宗棠在他们脸上看到的是解开了不少困惑的人特有的兴奋。一次次的热烈掌声无疑能够证明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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