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选择的局限性与自我牺牲的谎言(1 / 2)
除了雪之下打来的电话之外,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姐姐没有主动和我联系。当然和家里的固定联络不是没有,但是除此之外,连“小和对那些信件是怎么处理的”之类的电话都没有来一个,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沮丧。
不仅如此,这个问题就好像被她所遗忘一样,即使在回家之后也没有提及。我不是没有见到过这种异常的由比滨结衣,但是,结衣姐出现这种异常的原因我却不知道,这让我有些焦躁。
我发现我突然有些理解在我闷声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结衣姐的焦躁的心情了,这种莫名烦躁却又不知道如何排解的心情,着实让人不好受。
最初的考虑当然是因为也许在休学旅行时拒绝了几个男生的好意,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当休学旅行结束,侍奉部的活动第一次重开时,我想,我也许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冷若冰霜,但是在处理问题时有些犹豫的雪之下并不罕见,和人说话时小心翼翼地不想得罪人的结衣姐也不罕见,但是,在社团活动中迟到,而且在进入教室的时候一副强做镇定而不得的比企谷八幡就十分罕见了。当然,三个这种状态的人集合在一起,那也许是社团历史上最大的危机也不一定。
根据现象倒推,问题一定出现在休学旅行时的委托之上。
我不是不懂得看气氛的笨蛋,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只懂得看气氛而畏畏缩缩的胆小鬼。或者说,当整体的气氛都显得如此尴尬的时候,只有我能够以一个不知情者的身份来打破这种局面。
“所以说,之前的委托没出问题吧?”尽量以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做出询问。
雪之下抬起了头,以最快的速度,朝我露出了一副询问的表情——似乎在质疑,这个时候发表这种言论的我,是不是有些过于愚蠢。
结衣姐轻轻地“啊”了一声,在意识到我的视线投向她之后,迅速地转过身去。
虽然没有很注意的比企谷的表情,但是,在那一刹那间,他似乎有点恼怒,虽然低下头来的他最后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要觉得这个社团没有你就不会处理问题了。”听上去像是雪之下的话,却出自比企谷之口。
“对啊,问题处理的似乎还不错。”然而,雪之下话中的讽刺的语气,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够体会出来。
“但是,那个,大家,都还普普通通的,普普通通的,不是很好吗?”姐姐努力地调节着气氛,有的人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的改变而改变性格,但是,由比滨结衣肯定不是,灰姑娘即使成为了公主,她也不会因为公主的身份而奢宠自傲。
到了这一步,我反而有些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这是结论,但是,侍奉部的其他三人出现了问题,这也是事实。那就是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产生了分歧,大概是这样。
我能够理解这三人的三种处理问题的方式可能面对的冲突,但是,冲突不都应该在讨论的时候就完成了吗——难道是真的如果我不在这三个家伙就无法达成共识吗?
“所以,我们也普普通通的就最好了吧——你看,侍奉部毕竟很久没有活动了,小和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其实,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不是吗?”
看了一眼雪之下,又看了一眼比企谷,他们看上去也真的很好地做出了“普普通通”的样子。
如果没有见到过结衣姐在家里的表现的话,我也许会把刚刚的情况误认为雪之下和比企谷时隔很久之后的又一次无意义的斗嘴,但是,现在的我,无法做出这种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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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事情的真相最好选择比企谷,而不是雪之下,相比起来,比企谷也许不会对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示坦诚,但是,在他做出没有后悔的选择的时候,他不会对自己的做法说谎。
“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有意识地赶在试图第一个逃走的比企谷之前抓住他,单刀直入地问出问题。
对于知道我的性格的比企谷来说,他应该能够意识到,这时候的模糊其次,是无法让我信服的。
“问题解决了,就是这样,无论是户部的,还是海老名的,而且是用最妥善的方式,最不会让所有人受伤的方式——你也听到了吧,刚刚你姐姐所说的,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叶山的那个群体,现在也一如既往地以它惯常的架势在运转着呢——是不是很美好?”大概是为了增加一点信服力,比企谷露出了一副有些夸张的嘲讽的表情——正如他一直以来所表现出的对那种集体的厌恶一样。
不过,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这个论断,就已经站不住脚了。
“最不会让所有人受伤的方式——你以为你是结衣姐吗?我可从来不相信比企谷八幡前辈能够想出这样的解决办法。”
“那就没有办法了,毕竟被由比滨看轻的人太多了不是吗?文化祭的时候,你和雪之下不是也小看了很多人吗?”
“激将法是没用的。有的时候有用,但是,在我试图探究事情的真相——尤其是这一事情的真相可能与结衣姐相关的时候,我不会在得知真相之前,受到一些差劲的情绪的指引。”
和比企谷的这种斗争不用持续太久,很快,他露出了一副有些厌倦的表情——就如同他很多时候在叶山隼人面前所表现的那样。
“在户部向海老名表白之前,我先这么做了,然后被拒绝了,误会也就解开了,这是最无可争议的做法了,不是吗?”
在比企谷回答之前,他所做的选项,我几乎能够猜到。
毕竟,在林间学校时,他已经和我展示过属于比企谷八幡的独特的解决问题方式了。当时,还因为我差点让他所做的努力功亏一篑,他也曾对我表达过愤怒。
只不过,相比起当时,这一回他的自我奉献更加彻底,如果说当时他只是牺牲了那些小学生对他的看法的话,现在,他牺牲的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对自己友善的可能。
“叶山不能调节,因为他不能做出偏向,而又要阻止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我能够这么做了——还是说,由比滨,你能够想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就像你当时对那个小学生所做的那样?”
比企谷显然也想起了当时我对鹤见留美的怂恿,我试图让那个孩子选择自己独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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