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四要跳楼(1 / 2)
李杨似懂非懂地听着。
“虽然道理也明白了,但一想到他和那个刘月眉在一起的情景,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孟云接着说:“几次拒绝后,他就不来了,而是给我写信。以前养成的习惯,我们不爱打电话,许多交流都是写信。这回事出有因,往往是他写几封,我才回一封,信里都是挖苦嘲讽之语,他很失落,后来信也少了。前年他来云州,说是参加一个研讨会,我们见了面,见面时他又提到复婚,这一次我没表态,只是说以后看看,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回到上海后,他来了一封信,告诉我云州有一家企业看中了他的一个项目,准备出资合作……”
“什么公司?”李杨一惊,下意识地打断孟云的话,孟云一愣,“他没说,怎么了?”
李杨暗暗骂自己太过紧张,义父肯定没对孟云说起,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只是说下一阶段可能会很忙,也就会更少给我来信,请我谅解。我虽然不是十分在意他来信多少,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这次便回了封信要他多注意饮食起居。果然,以后先是两三个月来一封信,而后半年才来一封,信也写得很简单,三言两语报个平安,再往后就没有音讯了……”
“阿姨,你不觉得意外吗?”李杨再次打断孟云的话,“也没什么,他以前就这样,我们在谈恋爱时,他跟他导师合作一项课题,常常不是半个月一个月的一个照面都不打,就是干脆人失踪几个月,事先也不吭一声。以后自己做科研也是这样,我都麻木得不当回事了,当然这次的时间特别长。前一段时间我看都没来信,也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但都没人接,因为电话是正常的,我以为他非常忙或是出差,便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会是这样…呜呜……”讲到这,孟云又哭出声来。
李杨心中大悔,他这才记起来,义父后事料理完后,自己继续试验时,为了避免打扰,有一次把电话线拔掉,后来忘了插上,自己全身心投入试验,一直没有查觉。电话线拔掉后,打电话进来的人在话筒里听到的声音依然是正常的通话音,自然就以为是没人接听。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义父的电话也该欠费,电信部门居然没有停止服务,这倒奇怪了,大概是义父嫌交费烦琐,每一次都交纳了足够长时间的话费吧。
“对不起!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你,但我当时确实没办法。”李杨内疚地说:“你的信上只写了塔巷,我打听过了云州市内许多和塔巷有关的地点,当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都没有人知道你。”
“他们当然不知道,”孟云止住悲泣,“我写的塔巷,是在云州大学后门边,当年我和老王就是在这里认识并交往的,塔巷见证了我们的爱情。我是想用它来唤起我们美好的往事,其实在我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他了,他是个好人……”孟云摇摇头,说不下去。
李杨黯然神伤,但此刻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身,从皮箱里掏出几样东西,分别是王伟留下的存折、房契,还有孟云寄来的信件,一一交给孟云。
孟云仔细看过后,留下房契和信件,把存折交给李杨,“小李,其它的我收下了,这钱你就留着自己用吧。”
“不,不,这怎么行?”李杨急忙推拒。
“小李,我一个上年纪的人不需要很多钱,你来城市打工不容易,又和老王结下如此深厚的情谊,如果他冥冥有知,一定也是这个意思。”孟云真诚地说。
李杨坚辞不受,“阿姨,你身边没人照应,更需要留一笔钱应付突发的事情。我年轻,有的是力气,可以挣钱养活自己,别为我担心。另外,义父不在了,我会常给你挂电话,也会常来看你,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吧,将来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李杨的肺腑之言令孟云感动不已,“好孩子,妈妈怎么会嫌弃你,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妈妈做梦都会笑出来。”想到已经离去的王伟和看着眼前的李杨,孟云悲一阵喜一阵的,若非她性格坚强,猛然间意识上遭此横祸冲击,只怕当场就要神志失常了。
李杨不住地安慰她,二人说着话,不觉得天已蒙蒙亮。李杨知道自己该走了,“妈妈,义父嘱托我的事终于完成了,后面我有事要回上海,就不在公司做了。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有警察到公司询问我,一定不要多说,你只当不认识我这个人,一切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为什么?”孟云惊异地看着义子,“出什么事了?孩子,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么?”
“你放心妈妈,只是有些事情复杂,将来找机会我再告诉你,请你千万要相信我。”李杨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相信你。”孟云没有勉强他,“如果有可能,”李杨犹豫了一下,“妈,你换一个单位吧。”
“这又是为什么?”孟云越发奇怪,“因为……”李杨不能多说,“因为我总觉得张明和陶德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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