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使团入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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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魏渊复活,也盘不活这局死棋。”

...........

司天监。

七层丹室,许七安连家都没有回,径直来找了宋卿。

“招魂幡的材料我都集齐了,但还有一个辅助材料。”

许七安取出地书碎片,依次散发森寒阴气的两枚玉瓶,一块布满蜂窝状孔洞的石头,一团漆黑如墨,散发剧毒气体的蚕丝。

宋卿连忙服下辟毒丹,用浸泡了药水的绸布捂住口鼻,然后拔开瓷瓶的木塞,做材料确认。

瓷瓶里分别是古尸的指甲,从颈部动脉里提取出的漆黑的尸水。

鸣金石和散发剧毒气体的蚕丝也确认完毕后,宋卿道:

“最后一件材料是魏渊原身的发肤皮肉,用来定位的。但魏渊肉身毁在靖山城,肯定是找回来了。”

其实魏渊肉身被贞德吞噬了,宋卿不知其中细节。

“所以呢?”许七安问道。

“子嗣血脉可以代替。”宋卿缓缓道。

魏公早就绝后了啊.........许七安心里叹息一声,语气低沉:

“必然其他法子替代,不然监正不会让我寻找炼制招魂幡的法器。”

宋卿凝视着他:

“魏渊是没子嗣,但你是靠他的血丹晋升三品的,某种意义上说,你便是他的子嗣。

“所以接下来,你要炼出一粒血丹,不用多,指甲盖大小便成,这不会对你修为造成影响。

“然后,你还得帮我祛除掉幽冥蚕丝蕴含的毒性,神魔后裔的毒,我可没办法祛除。”

许七安目光扫过幽冥蚕丝:

“炼出血丹祛除毒性,怎么也得三天时间。

“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招魂幡这样强大的法器,你能行吗?”

监正已经不在,孙玄机养伤中,杨千幻此时也不在京城,司天监地位最高的是宋卿。

但宋卿只是一个六品炼金术师。

身为炼金术领域的大佬,宋卿对自己有着深刻的认知,对炼金术怀着崇高的敬意,绝对不会逞能,他果断摇头:

“我不行!

“鸣金石这样的金属,凡火无法熔化,需要以火行之阵凝聚火灵才能熔化它。

“嗯,我可以用一些助燃的材料提高火焰温度,但需要建造一个新的火炉,而助燃材料是我独创,司天监没有储备。

“单是这方面,就要半个月的时间。”

宋卿卡级多年,浸淫炼金术,摸索出很多取代阵法的法子,但这些法子肯定没有直接布阵来的便捷。

“所以需要你以气机代替助燃材料,熔化鸣金石,炼出招魂幡的杆子。至于招魂幡的幡布,只能等孙师兄伤势痊愈再说。因为编织过程中,需要不停的融入阵法。”

许七安耐心听完,道:

“炼好招魂幡,就能唤醒魏公?”

宋卿依旧摇头:

“而后是刻画聚阴大阵,等待一年中阴气最盛的三个时刻之一,由你来召唤魏渊魂魄。”

许七安皱眉:

“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宋卿没有思考,回答道:

“春祭日!”

一个月左右..........许七安吐出一口气,认为这可以接受。

.............

这天,一条腾云驾雾的长舟,破开云海,缓缓降落在京城地界。

御风舟,这件法器原本是东方婉蓉的东西,剑州一役中,落到了姬玄手里,此舟日行千里,是极罕见的大型运输工具。

舟头立着三人,居中的是一位华服青年,五官俊朗,气质温文尔雅,手里捏着一把银骨小扇。

他的长相和姬玄有四五分相似,气质却截然而不同,姬玄偏向阳刚,锋芒却暗藏。

这位年轻人则有一股书生意气,以及腹中填满学识的傲气。

左右两边,分别是黑衣少年许元槐,清冷少女许元霜。

此三人为使团核心人物,除他们之外,还有十六名老成持重的读书人,组成的谈判团队。

以及一百名修为不俗的精锐侍卫。

“京城啊.........”

姬远手里的银骨小扇转动几圈,笑道:

“闻名已久,仰慕已久,元槐元霜,你们难道不高兴?”

许元槐和许元霜都是生人勿进的性格,一个冷漠,一个清冷,这和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

但他们确实高兴不起来,任谁都能看出,父亲让他们入京谈判,针对的是谁。

“听说雍州城外,许七安对你俩手下留情,没有痛下杀手。等入了京,你俩可要保护好我。”姬远笑眯眯道:

“那厮不舍得杀弟弟妹妹,杀我这个表弟,恐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见表弟表妹表情淡淡,他自觉无趣,感慨道:

“此次来京城,第一,是为潜龙城攫取更大利益。第二,立功,七哥已是超凡强者,我却寸功未立。若能把这件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父亲会更重视我们兄弟。七哥的位置,才更稳固。

“这第三嘛,就是试探一下大奉如今的底气。你们那大哥,就是我首要试探之人。啧啧,你们觉得,他有没有想过和谈?”

许元霜淡淡道:

“他不会!

“此人宁折不弯。”

姬远点点头,然后说道:

“性情刚烈,不代表迂腐,他若同意和谈,那便是缓兵之计,说明大奉还有后手啊。”

说话间,御风舟缓缓停靠在京城外。

负责迎接云州使团的衙门是鸿胪寺和行人司,领头的是鸿胪寺卿,官居从三品,实在是给了云州天大的面子。

鸿胪寺卿是位蓄着山羊须,面容清瘦的中年人,鱼尾纹深刻,常年笑出来的。

人情练达,处事圆滑。

他率下属迎向御风舟,等待云州使团下来。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御风舟上安静一片,不见任何人影,也没看到踏板放下来。

一刻钟后,一名侍卫从船舷边探下头,高声道:

“敢问大人是何人?”

鸿胪寺卿堆起职业化笑容,作揖道:

“本官鸿胪寺卿。”

那侍卫“哦”了一声,脑袋缩了回去,十几息后,又探出头来,淡淡道:

“我家公子说了,你身份不够,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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