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六年1月20日 晴 安得广夏千万间(1 / 2)
如果说如今的大宋与大唐有什么区别,那可能便是大宋从不用铺张浪费、奢靡无度来彰显国家的力量。
但要说这个国家花钱,那也真的是厉害,户部的人天天爬起来就是黑着眼圈拨拉算盘精打细算,因为国库中真的没有余粮。
可要说大宋赚不赚钱?那也是真的赚钱,大宋今年国库入账数额达到了历年新高,共计两万万三千五百万贯,但盈余却不足三千万贯。剩下的钱全部都扔到建设里头去了,因为大宋皇帝“好高骛远”,定下了个死命令,要在十年之内将每一座城市之间都建设起水泥路来,而且每座城市都需要有最少十所各类的学堂。
后续还有什么公共卫生、医疗等等,这玩意张嘴说的好听,可算下来全是钱,国库里的钱进来不到三日就要转出,根本存留不得。
虽然国库穷是穷了一些,但也正因如此,这几年时间里贫穷者肉眼可见的少了,而自从大宋立国以来几乎年年都要出现的兵变,已经有两年没发生了。
今夜的弘文馆之中也是热闹非凡,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弘文馆中坐满了人,上上下下数千人,都在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战斗。
赵性坐在雅间之中,身边放着一壶茶水:“安置在这地方算个什么,老子要下去坐大厅。”
“官家,安稳一些吧,万一打起来了,误伤可是不好。”
“打啊!打起来啊!”赵性嗑着瓜子:“走走走,下头坐去。不打起来朕来这里作甚?”
赵性才不管周遭人的阻拦,提起东西便开门走了下去。
那些护卫一看要糟,连忙快速的走到下头,将坐在最前头的几个富家公子请了起来,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些公子哥儿立刻乖乖的将位置让给了赵性和晏殊等人。
“如今金陵风气不错嘛,朕还以为会有些波折。”
“是啊是啊。”
晏殊漫不经心的应付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护卫怀中的金牌……
文斗准时开始,这一开场就是高潮,上来便有人指名道姓说宋北云所作所为背离了仁义之道。
这话一出,引发轩然大波。就连赵性都皱起了眉头,指着台上的那个年轻人说道:“这人是谁?”
“翰林学子,孔维仁,据说是孔圣后人。”
“狗胆包天。”赵性撩起袖子:“朕现在便去干他!”
“万岁,三思……”晏殊连忙拉住了赵性:“让他说便是了。”
晏殊说完后,凑到赵性的耳边说:“让他们骂,让他们把宋北云给骂回来。”
赵性一拍大腿:“那不得翻天?”
晏殊不动声色的在赵性手掌上写下了几个字,赵性眼睛一瞟:“当真?”
“嗯。”晏殊点头:“新旧氏族之痛,看来不止是辽国,现在许多乡绅和书香门第都开始抵制全民教育,这事需有人破局。”
赵性轻轻点头,慢慢展开扇子,耐着性子开始看上头的人慷慨陈词。
当然,后头上来的人倒是一一驳斥了这人的理论,但到底儒家人数还是要多上一些的,兵家的代表显然弱了一头,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在据理力争,两边到最后还是不相伯仲。
等到第一场结束,等待第二场时,下头的人也在议论,也是不知是不是有人花钱买了风评,反正宋北云的风评被说的很差。
反正晏殊总结了一下关于宋北云的评价就是他收复失地这件事本身没问题,但方式方法有很大的问题,如果这样以后起了争执,大宋将不尴不尬不伦不类不仁不义。
千错万错就是那宋北云的错,他这种趁人之危、小人之势的行为手段必须遏制,否则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赵性几次想暴起打人,但都被晏殊按住了,可赵性前后是气不过了,愤然离席。
“混账东西。”赵性走出门外,看着灯火通明的弘文馆:“来人啊,给朕一把火把这燎了,把里头的混账全给烧死。”
晏殊不以为意的朝身后那些不知所措的护卫摆了摆手,然后笑道:“官家莫急,此事你我都不好介入。”
“为何?朕是皇帝!”
“正因您是皇帝。”晏殊伴着气咻咻的赵性往前走着:“若是按宋北云之行事方法,的确是有违祖制,但你我都知他没错。可天下悠悠之口不可硬堵,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嘛。这件事就需要让他自己来以理服人。”
“他会以理服人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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