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是战?是退?(1 / 2)
“既然知道不能等,那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段陵死死看着周宇,见其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种无神状态,便感到特别的愤怒。
眼下时候都已经是关于全城生死存亡的事情了,却还是这般模样来,这实在是让他气恼,直接扯着嗓子就是怒吼道。
“没错。周将军,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
旁边的一位士兵站出来,却是直接问了起来。
紧跟着,又有一位中年妇女走出来,央求道:“昨天我丈夫就被那火炮给砸死了,周将军,你什么时候能将对方给打败?”
“我家也被毁了。可怜我那六十岁的老母,现在还睡在大街上。”又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女露出凄凉的神色来。
“没错,给个准信吧。要不然,咱们不如逃走吧?”有一人提出了建议。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随着起义军,一起体验了对方的厉害之处,若是一开始的围城倒也罢了,毕竟敌人被城墙挡着,根本就进不来,所以也不知晓敌人的可怕之处。
虽然行动被限制了,吃的东西变得少了,但远较以前的和平生活,却让他们莫不是感到心安。
但眼下却是不同了。
炮火直接对准了城门,这让他们能够直接感受到火炮的威力,而那一个个巨大的弹坑,也让他们心惊胆战了起来,开始害怕自己若是被砸中了,又该咋办?
置身于众人之中,周宇一时感到茫然无措,他只能不断的劝说道。
“各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对方挡住,保护列位的安全的。”
只是他左来右去,全都是这一句话。
众人听得厌烦了,也开始急躁了起来,却是纷纷聚拢了起来,开始谴责起来了周宇。
面对这一幕,周宇也开始变得慌张了。
的确,周宇在军校的时候的确表现优秀,但战场终究不是沙场,很多的事情,譬如说士兵的情绪,乃至于城市百姓们的不甘,并不会直接的展现在指挥官的眼前,而这往往就是最致命的地方。
看着眼前聚拢起来的百姓们,周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依照军规来说,这些人冲撞军队,完全可以直接处死,但他们终究只是百姓啊,若是将枪头对准他们的话,那么就违背了赤凤军的条例。
一时间陷入矛盾之中的周宇,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全都给我闭嘴!”
平地一声雷,众人莫不是被吓了一跳。
他们转过头来,这才注意到正站在旁边的段陵。
此刻的段陵一身都是烟尘,衣服上还混着敌人的血渍,而他腰间挂着的长刀之上,更是留下好几滴鲜血,简直就是战场修罗。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回房间去?”
又是一声咆哮,那些百姓皆感神魂一震,五脏六腑似乎都给震碎了,一溜烟从原地消失。
对于段陵,他们终究还是以害怕居多。
“你这样,可以吗?”
旁边的周宇感到不自在,因为他发现自己在面对那群百姓的时候,竟然毫无办法,甚至还依靠着段陵才让那些家伙撤退。
“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就可以了。其他的,没那么多讲究。这里又不是学院,什么都不能做。”段陵嗤之以鼻,眼中还可以看出嘲讽来。
周宇有些羞愧,俯首谢道:“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跟以前那样!”
段陵鼻子微动,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因为沾满了血渍还有烟火,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来。
这让他感到特别的不舒服!
“我先去洗澡了,若有什么事情,等晚上再聊吧!”
摆摆手,段陵便径直离开,准备找一个地方好好清洗一下身体。
经过这一天的战斗,他感到有些疲劳,唯有好好的清洗一下,才能让自己感到轻松许多。
周宇眼见段陵,虽然对方态度依旧恶劣,但却感到心中暖暖的:“看来你也不想他们说的那样恶劣,至少在我危险的时候,还会出手帮忙。”
战斗之事虽是已经结束,但之前炮击所造成的伤害依旧存在,周宇也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便开始着手安置百姓、修缮房舍等诸多事情。
这一日,也就这样过了,黑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笼罩了整个邯郸城。
繁星点点,寂寥无声。
深夜之中的邯郸,没有白日时候的喧嚣,也没有了令人作呕的硝烟味。
然而,周宇虽是躺在床上,但百思交汇于脑中,却令他左右辗转难以入睡。
“唉!还是起来散散心吧。”
无奈之下,周宇披了件长袍,便走出了卧室。
此刻虽是春天,但属于冬天的寒气却还没有消散,依旧让人感到骨头似乎都在打颤。
但是这些许寒气,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城外的军队,更令周宇担心呢?
接着星光,周宇循着石阶,朝着记忆之中的石亭走去,然而正当踏步上前时候,却见那石亭之处,已经出现了一个身影。
“睡不着吗?若是睡不着的话,不如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原来是王前辈。那,就请饶晚辈冒昧了!”周宇心中一松,顺势踏步上前,寻了一个石凳坐下。
石桌之上,摆着的几碟小菜所剩不多,便是那酒杯之中,也只剩下杯底的一点。
“对不起。没料到你会过来,所以没有准备那么多。”
王践行带着自嘲的笑声,化解了周宇的尴尬,双目注意到对方那紧锁的愁眉,又是问道:“只是你,还在操心敌人的事情吗?”
“没错!”
周宇坦然承认了下来:“敌人已经在我城外筑起了炮台。若是让他们继续这么打下去,那我军士气势必遭到严重削弱,到时候又该如何和他们对抗?”
担忧的眼神、不甘的神情,莫不是在折磨他,虽欲寻找对抗的方式,无奈自己手中力量有限,实在是难以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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