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花痴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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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贺千山虽在万木寺带发修行,日子过得却极为舒坦。

智心方丈不要他早晚做功课,只取了《金刚经》、《地藏经》各一卷交给他自行诵读。

吃住都还在之前的客舍,二娘兰蕙隔三差五便来看望,送取衣裳,顺便夹带些肉食鲜味与他解馋。

故而他丝毫不像是万木寺的弟子,倒似长住寺里的座上宾。

初时师兄们着实看不顺眼,不过见方丈容得,也不好说什么,加上贺千山个性仗义豪爽,处处与人为善,还懂得经常帮师兄们做些寺里的杂务,渐渐地便习惯由他去了,甚至不少人跟他变得亲近!

唯一让贺千山有些小郁闷的是,万木寺他最有兴致的武功,智心只传了几句内功口诀便不闻不问。

想到之前智心、千绝展露的绝技,以及智心所述万木寺武功的神奇,贺千山不时心痒。

这一日,趁着与智心对弈的机会,贺千山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弟子入寺已有月余,为何不得传寺内武功?”

智心专注于棋局,眼也不抬地反问道:“嗯……传你的心法练得如何了?”

贺千山据实回答:“许是弟子自小习练内功的缘故,那心法虽有奥妙,弟子练得还算顺利,日夜反复,不曾懈怠,只是在近几日确是遇到些阻碍。”

“哦?是怎样的阻碍?”智心还是看着棋盘。

“这几日每每运功至末段,掌心劳宫穴就莫名有肿胀感,非停功不得消除。”

“啪嗒!”智心捏在指中的棋子跌落棋盘。

没等贺千山反应过来,智心双手急探,抓住贺千山两只手,以掌心抵掌心,道:“且运功来看!”

贺千山不知所以,便只依言而行。

智心闭目感受着贺千山体内真气流动,表情也随之而变化,眉头微皱似有疑惑,嘴唇微启似有惊奇,嘴角微扬又似是欣慰,忽地,智心猛睁双目,这众多表情一扫而空,变得只有严厉,质问道:“千山,这后面的心法是谁传于你的?”

贺千山收掌不解道:“后面的心法?千山入寺后除师父外并无他人传授过心法武功!”

智心打量贺千山的神情,该不是说谎,便道:“为师之前传你的,乃本门内力功法‘九九归元气’的入门心法,但你适才末段所行已是后面的心法,为师并不曾教你,若不是哪位师兄传你,你却是如何懂得的?”

智心这一说,贺千山倒有些吃惊了,说道:“我这功法竟真与本门心法一样吗?”

智心点点头:“丝毫不差!”

“哦?!”贺千山吁口气道,“弟子只是觉得师父所传心法有些简短,便试着往后推演了几步,不想竞合了这心法原义,确不是别人教的!”

智心完全怔住了!

其一,九九归元气乃度海祖师所创镇寺绝学,数百年来几经寺内高僧研改,才得如今之完善,贺千山居然仅凭入门心法就推出后面的心法,这是何等的悟性?怕是万空法师也难与比肩!

其二,九九归元气功法艰深玄奥,即便是入门心法智心本人当年也是苦修半载方通,至于标志神功即将小成的劳宫穴肿胀的迹象,更是三年以后方才出现!此子修炼月余便有此境界,非神力不可为也!或是佛祖庇佑,降下如此奇材来传承绝学,光大寺门,实为我寺之幸也!

智心按耐住心中激动,故作严肃地说道:“武学一门重在循序渐进,习练内功更忌急功冒进,此次你推得功法,实属巧合,可一不可再,今后不得擅自揣度,以免误入歧途——若为师认为你已学有所成,自会将其余心法相授,你可记下了?”

贺千山忙道:“弟子记下了!”

智心捡起刚才的落子,又陷入了沉思,半晌,却将棋子投返棋笥,笑道:“罢了,左右胜不得你,不下了!既是想学些新东西,随我来吧!”

智心说着便下了榻,背负双手朝外走去,贺千山赶忙跟在后头。

出了禅舍,贺千山跟着智心径直穿过对面的月亮门,进寺这许多日子,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儿。

果如之前所料,里面是寺里的伙房和斋堂。

伙房和斋堂之间有条小径通向远处。

二人便沿着这条小径一路向前,越向前走地势越低越陡,约莫拐了四五个弯,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不过,比水流声更吸引贺千山的,是他此时路过的一处园子。

那园子由竹篱围成,里面一间茅草屋子和几块菜地。

茅屋前盘膝坐着个长相凶猛的僧人,不是千绝是谁?

菜地里还有两个僧人正在忙碌。

三人见方丈路过,均颔首合十致敬道:“师叔(父)!”

贺千山也向三人行礼:“三位师兄安好!”

菜地里的两个僧人即时回礼:“师弟安好!”

千绝却似没有听见,看也不看贺千山一眼,坐下继续打坐。

贺千山倒没在意,此刻他目光尽在这园子里种植的花草上。

各种花草沿着几块菜地的边沿而栽,将几块菜地区划得特别清楚,而那花草的红橙紫蓝流淌在菜地的绿间,看上去赏心悦目!

贺千山虽对家里的木材生意不感兴趣,但由小便爱侍弄花草树木。

除了家里花圃,他在自己的屋子前后也种养了许多花花草草,每看到开花结果的景象,他就无比快活,若是有草枯花谢,他总会闷闷不乐!

贺千山驻足不前,看得入神,被智心催了才急忙跟上。

他问智心为何菜园里会种着花草,智心说那菜园处本是遍地的野生花草,建菜园时本是要全部铲除干净的,但寺众看这些野花野草长得脱俗,于心不忍,便留下不少移栽归置,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说着话二人转眼就到了水流处,竟是条不常见的阔山涧,足有七八丈宽,水流不急不缓,极目不见源头,但听那厢隐有轰雷之声,应是高处瀑流的下游。

“师父,到此处是要学哪门功夫?”贺千山有些好奇。

“呵呵!扔石头的伎俩!”

“穿山打?!”贺千山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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