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疑惑的葬制(1 / 2)
张选却忽然觉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脸上现出犹疑之色,问向老吴:“吴老,你刚才说在古代这种干尸的制作成本非常高,应该是极高规格的葬制吧,却用这个普通的陶缸盛敛尸身……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合常理?”
这一下把老吴问住了,考古专家真正想要的不是价值连城的随葬品,而是一个合理的答案,每一个谜题的背后或许都是一次震惊世界的伟大历史发现。老吴动作一僵,沉思了半晌,未置可否地摇摇头,拿起小铲走到紧挨着的第二个陶缸前。
这口陶缸的封存方式和上一口一模一样,老吴手上的动作麻利了许多,我和大头掀起第二块封缸石板的时候,却没想到一股奇臭无比混着腥辣的异味直冲鼻端,呛得我连连咳嗽,心下更是惊异,两口同样外表的陶缸里面的东西完全不同。
等到那味道散了一阵,隔开两三米再看向那口缸,里面却是大半缸令人反胃的黑水。老吴取出一个口罩带上凑近前去,用铲子搅动里面的黑水,几块白涔涔的骨头时隐时现,老吴见过的世面多了,根本不在乎恶心不恶心,先是捞出一大撮头发甩在一边,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把手伸进黑水里一掏,把一串连在一起的骨头抓在手中。
“这是蛇骨,上面还连着皮。”老吴冲着我们几个走近几步,把那串蛇骨递了过来。我赶紧一边退后一边不住地摆手,心说知道是蛇骨了,你老就放过我们吧。已经席地坐下的陈瞎子此时却伸出手,说道:“拿来我摸摸。”
算是小半个同行,大半个冤家的这两个老头子,真正让人体会到哪个行当也不容易。陈瞎子把蛇骨拿在手中细细摸索了一遍,鼻翼煽动间歪了脑袋想着什么,忽地眉毛一挑,“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蛇,是一种蛇蛊,头上能摸到生了一对短角。”
蛇蛊?我和大头张选三个顿时面面相觑。我刚要开口,却听见老吴“哎呀”一声,“是金蛇蛊。据说这蛊培养起来极为不易,以前湖南的考古在一所大墓里有过发现,是盘在墓主人骨骸腹腔里的。”
陈瞎子连连点头,“对,这蛊不是拿来害人的,南边下地的有人说过,这是古人生前吞下蛊卵,让它在肚子里孵化,死时痛不欲生,但传闻能让人聚魂升天。很少能够见到这种蛊,不过一旦有这种蛊出现,墓里的油水……多是生前相当显赫的墓主人。”
这怪异的“金蛇蛊”想一想就令人不寒而栗,更别提眼前那薰天的腥臭气了。老吴看我们几个都不敢上手,亲自动手把骨头扔进缸内,我和大头不用他多说,连忙把石板盖好,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喘出一口大气。
极高葬制与瓮葬身份不符的矛盾现在越加突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那就好象身价亿万的富翁开了一辆破烂不堪的夏利。如果这两个瓮葬的主人生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用一口粗陶大缸草草一装摆在两侧的过道,太也说不过去。硬说这是殉葬的话,抓来几个奴隶砍了头就成,哪会动用那么大的财力给殉葬人这种规格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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