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颠覆(1 / 2)
到底强撑不住,颓然地一屁股坐倒,剧烈地心跳让我觉得两侧太阳穴的血管仿佛就要爆裂开来,这算什么?终于有先知承认我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了吗?
脑子无比混乱间,我突然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差一点手舞足蹈,我存在了,我和别人一样到底是躲不过古代先知的算计,罗滇王这等于是告诉我,我是和大头他们都一样的正常人……
可是等一等……罗滇王为什么要把我的模样找人画成壁画留在自己的墓室里?这没道理啊?按照壁画叙事的前后顺序,假设把这看作一部连环画的话,前一帧的画面是那幅背转过身坐在棺内的罗滇王,下一帧不会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应该是转过来正脸的罗滇王……事情的真相难道是我和罗滇王长得一模一样?
我浑身的血都充进了大脑,然后仿佛被什么引爆了轰然炸开,一时间让我不能自已地双手紧紧抱住头,十个手指因为用力把指甲都深深抠进皮肉之中,疼痛感却不能让杂乱无章的思考状态有片刻停止,我……是罗滇王,我是复生的罗滇王?可这……怎么可能?!
我变态般地反复诘问自己,却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答案,这种不堪的疯癫状态持续了好久,直到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身心俱疲地蜷曲在了墓室的一角。气喘如牛却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异常,刹那间自己眼睛看到的任何东西都带了邪恶的腥红色,仿佛涂了一层血,万尸塔杀人如麻的祈命复生真成功了?我是用无数人命堆积起来把灵魂托生在现代的罗滇王?
我把头使劲地向后撞去,后脑重重地磕在墙壁上,用一阵阵剧痛换来带了眩晕的清醒,我虽然不是个信仰自然科学到了痴迷程度的人,可最起码的素养还是有,我准确地告诉自己,现实不是灵异小说,灵魂转世绝对不可能,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转念之间我想到了克朗寨大族长给我的另一支竹筒,他的原话是“这个可能让你多明白一些”,意思十分含混,但我现在的确是完全糊涂了。我还是先明确打开那支竹筒没有违背自己前几天的誓言,然后让颤着不停的手尽量稳定下来,缓缓伸进了怀中。
把竹筒紧握在手中,我突然不敢打开,从里到外的害怕起来,我害怕这里装的什么东西会证实这个最坏的猜想……我不是我,我是罗滇王,我的半辈子都在替别人活着。世间每一个人或高贵或卑微,可他们无一例外地是在替自己活,他们活的主动而真实,如果我的本来面目真是罗滇王,那令我有信心生存下去的起码理由就会象肥皂泡一样瞬间崩得粉碎,我该怎么办?
竹筒被我捏得粘满了冷汗,我茫然无助地仰起头,灯光颤动着一闪晃到了墓室的入口,却清晰地看到甬道深处站立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笔直,心立刻跟着紧紧揪了起来,这雪上加霜的恐惧几乎让我转眼就疯掉,声音已经凄厉得人不人鬼不鬼,尖嚎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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