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楚南惊变起(1 / 2)

加入书签

    连渡大营。

“爹爹,爹爹......”玉子衿换了一身男孩的小锦袍,兴致冲冲地冲进主帅大帐,她趴在桌案前对专心浏览军机地图的男子撒娇卖乖,后者却全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爹爹,女儿回来了,你怎么不理我?”半个时辰后,玉子衿犹不死心地拽着父亲的铠甲袍角,她边嘟囔边崇拜地看着父亲那英明神武俊朗如神的侧脸,暗暗觉得这世上的男子果然还是父亲最英俊了,宇文铮什么的还是太嫩了!

许久,玉策沉静的目光从地图上游离了过来,似笑非笑道:“郡主殿下踏足五岳,历览四海,这列国之游去了还没一个月怎么就回来了?风漓城桃李风光可好?江湖夜雨可淋得舒畅?人贩子的馒头啃得可香?”

一句一顿把玉子衿问了个彻底的心虚,她红着脸噘嘴一甩玉策袍角蹲地上道:“父亲就会挤兑我,衿儿又不是存心跑出去害您担心的,看女儿都变成什么样了您还说风凉话。”她边说着边举起了自己那日在张府被碎瓷片割破的手指。

伤口不深,早就被宇文铮处理过了,玉策废了好大的眼力才看清楚了那个小伤口,他无奈俯身把玉子衿抱在怀里,敲她小脑袋道:“你啊你,净会瞎胡闹,南侯就泽洛那么一个儿子还险些让你给弄丢了,这次还好你们俩都没事,若是有个意外你叫我和你母亲还有南侯该怎么好?”

玉子衿低下了头道歉,“女儿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泽洛他怎么样了?等会我就去和南侯赔礼。”

“他没事,南侯已经带着他回上京去了,对了,除了霍大公子,救你的那个人是谁?”

玉子衿眼睛一闪,“他......我也不知道,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好像是霍大公子的贴身护卫......应该是护卫。”

“护卫?”玉策眉头轻皱,也没多寻思,此时正好有人来报,临中、楚南一带流民匪寇作乱,不过十数天已经集结上万之众,玉策命人将玉子衿带去了别的营帐安置,急匆匆召集大将商讨对策。

朝局动荡,民不聊生,各地流民四起,这一场流民之乱在原末农民起义史上可大可小。谓之小处,是大大小小流民起义中最普普通通的一笔。谓之大处,在乎匪寇刘迪纠结亡命之徒率众起义后,仅半月就相继攻破宾西、乐川、檬城等地,以“诛尽权贵,还吾太平”之名大肆屠杀所过之处的所有豪门士族,此乱之后,楚南之地方圆千里无士族,也因此这场流民起义在史书上还有一个名字谓之“夷族之乱”。

趁玉策调动兵将之时,玉子衿偷偷摸进了营帐,她头脑空白地看着那些战报,军情紧急,要事直书,那些话不晦涩她都能看得懂。

流寇正在血洗宾西、檬城还有乐川的所有士族......

宇文家虽非大富大贵,却是盘踞乐川的百年大族!

乐川虽人人尚武,却又如何能敌数万亡命之徒?

那宇文铮的家人......

她恐惧地睁大眼睛,胸口在那一瞬似被巨石压住,生硬得说不出话来。

数人龙行虎步入帐,玉策手捧头盔,其后跟着一众亲信大将,他疑惑地看着玉子衿,“寒儿,你没事怎么乱跑?”

玉策子女中,序列居次者乃是一子一女双生胎,玉子衿为姊,玉寒为弟,为了方便,玉策出门时特别叮嘱玉子衿在外女扮男装以玉寒身份行事。

玉子衿强行控制住有些发抖的双手,将战报搁置案上,对着玉策和诸位将军拱手施礼,道:“父亲,孩儿听说楚南匪寇作乱,危及临中,父亲与诸位将军即将前往前线平乱。战事凶险,刀剑无眼,孩儿请求侍父身前,一同前往,聊尽孝道。”

“哈哈哈,二公子果然是孝义之辈啊!”玉策还未开口,几个将军已经大笑赞叹,刚被命为三军统帅的大将军独孤延捋着胡须羡慕道:“玉王,世子聪慧善断懂得为父分忧,二公子更是孝心可嘉,您可真真是好福气,不像末将白生了几个臭小子,给把刀就能闷着头在院子里耍一天,一年到头也不知道来问候问候他老子!”

“你就知足吧,你家那几个闷是闷了点,起码听话,总好过我家那几个只会寻花问柳的,玉王这好福气谁能比得?二公子既然一片孝心那咱们就带着,大伙真刀真枪的别说公子了,就是玉王也得给保护的妥妥帖帖的,刀剑再无眼,也不会让它飞过来!”剩下的几个大将也跟着附和。

玉策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嗓子眼儿,他无奈地摇摇头望向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儿,欣慰爱女这份孝心和勇气的同时也不禁想:莫不是当初清徽生产的时候上天把衿儿和寒儿弄错了性别,如今女儿像儿子养,儿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养。按说他练兵在外,是该把寒儿带在身边多加历练的,可因为寒儿的性情才一直作罢。如今看麾下大将对女儿的态度,玉策觉得左右一路能保她平安,带着也未必是坏事,毕竟玉二公子不能一直无名。可能上天让这两个孩子同日双生一母体,便是要互相帮持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