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自作自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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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顾清漪才知道霁月院发生的闹剧,也知道那群姑娘被发卖的消息,她没想到秦王会搞连坐,把那群人全部处置掉了。

但是这样的大新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议论,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秦王两次遇刺这件事上,禁卫军日夜戒严搜查,京城气氛一度紧绷,所有人都在观望最终的结果。

再过不久,太子因为办事不利被皇帝训斥,詹士府官员迎来大换血,不少投靠太子的官员或是抄斩或是贬职,几乎是把太子的羽翼斩了大半,手段堪称凌厉。朝野中一时风声鹤唳,所有人都明哲保身,竟是奇异地平静下来。

匈奴和谈一事原本是太子负责,一开始谈下的条约纷纷作废,皇帝要求增加岁供,边境开放互市,这两点要求对于匈奴来说是极大不利,使臣一直不肯松口,这会儿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同意下来。

这一番风云变动让人一头雾水,但也有敏锐之辈琢磨到其中内情,更是夹起尾巴做人,不敢露出任何倾向。

堪称天翻地覆的变动终于结束,朝廷终于恢复表面的平静,使臣提出回国,皇帝应诺,并让秦王负责操办宴会践行。

顾清漪并未参加宴会,但也知晓其中的暗流涌动,正当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之际,岐王找上门来了。

玉京苑尚未收拾妥当,顾清漪依旧住在外书房,外书房乃机要之地,顾清漪便在花厅见了岐王。

岐王坐了大半天,连茶水都续了两盏,却依旧神色忸怩,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顾清漪大约能够猜到他的来意,一直与他耗着,只不过孕妇的身体终究没有耐性,她不得不打破僵持,开门见山道,“三弟可是为了呼延公主而来?”

岐王脸皮一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是,二嫂,您可不可与公主见上一面?”

大周与匈奴已经和谈,但是匈奴和亲一事却没了下落,这些天呼延华一直要见顾清漪,对于差点害了她性命的女人,顾清漪敬而远之,一直以安胎为由拒绝相见,没想到她还不死心,居然利用起岐王来。

岐王未曾上朝,不知这阵子朝局的暗潮汹涌,更不知匈奴人在刺杀一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在中秋晚宴对匈奴公主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忘,一直想要娶匈奴公主,谁知公主看不上他,反而对秦王念念不忘。直到今日收到公主传来的消息,只要帮她和秦王妃见一面,她就愿意嫁给他。岐王顿时欣喜若狂,当即就上门当说客,才有方才的一幕。

“我与公主并没有什么好谈的。”顾清漪神色淡淡,看向岐王再无之前的热情,“三弟乃大周亲王,若是看上匈奴公主,直接向父皇求旨赐婚便是,何必瞻前顾后。”

岐王顿时尴尬不已,“若要两情相悦才好,若是公主不愿,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没想到岐王还是个君子。

枉做小人的顾清漪直接站了起来,“既然三弟不愿强人所难,那也请体谅一下我吧,怪我心胸狭窄,不愿再见一个觊觎我夫君的女人。”

岐王脸色彻底爆红,手足无措地看着顾清漪,“二嫂,您别生气,我,我没有为难您的意思。”

“没事,我身体不适,恕不能招待了。”

顾清漪端茶送客,岐王愧疚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道了声歉,转身离开了。他才刚离开,秦王就回来了,“岐王找你有什么事?”

顾清漪不愿挑拨他们兄弟情分,对呼延华的事闭口不谈,“岐王听闻妾身身体不适,特地登门看望。”

秦王默默地看着她,眼中有温情流动,顾清漪想到她接见岐王时旁边有奴婢下人伺候,他们的谈话秦王估计都知道了,她的欺瞒不过是多此一举,顿时有些不自在。

“王妃不必顾虑本王,你处理得很好。”秦王伸手挑起她垂下的鬓发,“匈奴公主贼心不死,见不着你还会另寻他法,今日后你便抱病不出吧。”

“好。”

顾清漪低头躲避着秦王灼热的目光,心中又酸又甜,心口像是有小鹿乱撞,连呼吸都不平顺起来。秦王看着又一次害羞的王妃,连日冷漠的俊脸终于露出一抹笑意,自从那日坦白过后,自家王妃就变得愈发有趣了呢。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呼延华找上皇后,希望皇后能够召见秦王妃,给她一个机会与秦王妃冰释前嫌。皇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是管了这闲事,下旨召见顾清漪。

早有准备的顾清漪躺在床上,小脸用脂粉涂得煞白,有气无力地对着进来探望的太监说道,“怪我身子没用,遇刺受惊后一直没好,昨夜又受了凉,便染上风寒了。母后乃千金贵体,不敢让她沾染病体。”

传旨太监脸色有些难看,“并非皇后召见王妃娘娘,要见您的是匈奴公主。”

竟是还不死心,想让她带病入宫。

这样的执着让顾清漪愈发警惕,呼延华没本事买通皇后的身边人,唯一的可能是皇后知道呼延华图谋不轨,打算推一手了。

她只是怀疑呼延华目的不纯,经今日这一遭,可谓是证据确凿了。

顾清漪眯了眯眼,藏住一闪而过的冷意,“听闻公主即将回国,恕我不能亲自向公主践行了。劳公公替我带一句话,来日有缘再见了。”

话已至此,太监再无他法,只好回宫复命,至于宫中如何震怒,都与顾清漪无关了。她并不知道,震怒的并非只有皇后和呼延华,还有秦王。

“主子,探子传来消息,匈奴公主得到堕胎秘药,孕妇沾上便有胎损人亡之危,她之所以执着于见王妃娘娘,为的是有机会下药。”

房间内死一般沉默,封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去,却见主子面沉如水,眼中尽是凶戾的狠意,他掌心的杯盏寸寸皲裂,哐啷的一下,杯盏坠地,终于碎裂开来。

杯盏打破一室的寂静,秦王终于开口,“她的秘药从何而来?”

封鸣连忙低下头,“太子。”

“好得很。”秦王脸上满是嘲讽,堂堂的一国太子,竟是成了暗中下药的卑鄙小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只有他用得顺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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