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回忆的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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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全然的黑暗里,感官都变的敏锐起来,尤其是眼下的郝东,虽然对周遭的感知已经变的十分麻木,身体本身的感觉却显得相当的敏锐。除了急剧下降的体温,耳边的噪音也越来越大。

那不是正常这里应该有的流通的风声,那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出的声音,纷繁而杂乱,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十分紧要的事情。郝东知道他们讨论的中心是他,然而他们在讨论他的什么呢?

他听不清也看不清,脑子里画面纷至沓来,却没有一个画面足够清晰。似乎有很多的医生,带着护士,和许许多多不同的药品。疼痛的感觉从全身各处传来,大约是自己曾经在这里接受过大量的治疗?

可是如果那是正经的治疗,为什么事后他反而会什么也不记得了,还被人当流浪小狗一样的捡回去?不,那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的治疗,那是某种实验……可是那又是什么实验?

郝东头痛欲裂,无意识的抱着脑袋几乎要在地上打滚,这种状态十分考验意志力,甚至比昨晚被关在冰库里做人肉冻还要难熬。昨晚的状态起码没有这种由内而外撕心裂肺的感觉,而且那会儿还有戚绝在身边。并非独自一人的状况毫无疑问是十分能够安慰人的,尤其陪伴自己的还是个强大可以依赖的存在。

郝东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或许直接昏过去还能稍微舒服些。可惜心里有这样的念头,身体却并不配合,虽然头痛的他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实际上他的思维却始终保持着清醒活跃的状态,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兴奋的遏制不住。

再然后,当这种兴奋达到顶峰的那一刻,郝东突然愣了。他的记忆里出现了一张十分明确的脸,一个中年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似乎是病例的文件,把它藏到了一个六边形房间某个墙角下的地砖下面。

头痛在郝东回忆起这个画面的时候开始渐渐的消退,一刻钟之后,郝东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虽然还脱力的厉害,但至少不再有那种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

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手电滚在一米开外,惨淡的光芒照亮了筒头前的一小块地面。不远处就是一堵墙面,看上去竟然有些眼熟。

郝东用力眨了眨眼,挣扎着坐起来,把手电捡回来,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那块地面,发现竟然和他刚刚在记忆里看到的那中年人藏病例的地方十分相似。

尤其是他记得那墙根下贴近地面的墙面上,有一个刀刻一样的十字花纹,大概也就一毛硬币那么大,不凑到那附近是不会注意到的。而面前这堵墙的墙根,就有这么一个花纹。

郝东站起来,又按顺时针的顺序绕着这个房间转了一圈,特别留意每个墙根,看是不是还有哪里有那种花纹。

六堵墙,六个通向别的房间的门洞,每个里头都是黑魆魆的,还不时吹出一股子冷风,阴寒逼人。有个门洞通向的房间似乎以前是休息室,还有一件被丢弃的白大褂挂在坍塌的砂石堆上,冷风吹过,衣角还会起伏一下,郝东一电筒照过去的时候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这个房间不像之前的大厅那么大,几分钟之后郝东就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墙角,并且确定,只有这个墙角这里才有这个花纹。

既然确认了,他也不浪费时间,立刻蹲下来仔细的检查地面。

地上碎石块不少,好在体积都不是很大,郝东费了点劲就把差不多的面积清理了出来。

四周依然黑咕隆咚而且悄无声息,戚绝和二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也没有别的人出现阻拦郝东的行动。这种情况其实特别让人心里没底,所以郝东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他十分希望能早点把底下那个东西挖出来,直觉告诉他,那一定和他有关。

水磨砖的地面,风格一点也不像是现在的装修,倒像是十多年前的。砖缝之间浇灌了填充材料,郝东不得不趴在地面上仔细用手电光一条一条缝的照过去观察。

他的梦显然十分靠谱,检查到第三条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和边上情况不同的情况。水磨砖这种东西,印象里都不是很厚,他掏出身边的瑞士刀,把那条颜色和附近别的砖缝颜色不同的砖缝里的填充料一点点刮出来,很快,一个足够他把刀刃插进去的口子就出现了。

如他所料,砖面很薄,只有三公分左右的厚度。砖底下是空的,他的瑞士刀刀刃很容易就插进去,再在刀柄上用力一压,整块砖顿时有了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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