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水镜与张鲁(1 / 2)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向夏天还没反应过来,被砍之人已经倒在她身前,那人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眼睛死死地瞪向她这边。
向夏天被吓了一跳,她掩面赶紧逃离开来。可这军营就像个牢笼,没有出口,无论她怎么逃也逃不出。
不晓得跑了多久,她体力透支,一手扶腰,一手擦着额上的汗。她望着这块人间地狱,心都揪成了团。她垂丧着脑袋,寻到一处光源,那光源是从军帐中散出。那处军帐似乎并没有受到外边斗乱的影响,在这黑夜下显得格外平静。
向夏天走到军帐旁,蹲身缩下。只有这处宁静是她可以依靠的,也是她的栖身之所。
突然一阵黑影滑过,遮住了光亮,向夏天站起身朝后背的军帐望去。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爬进军帐,帐布上投射着他们的影子。从他们的影子看来,他们手握利器。
他们想干什么?!
向夏天想进去阻止他们,可脚下似被某种力量束缚住,她动身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行动。
忽然那俩人手起刀落,一把大刀笔直利索地插入一人的肚腩,同时传来一阵杀猪般地嚎叫声:“啊——”
被偷袭的那人从床榻上弹起身,那嚎叫声听上去极为痛苦刺耳,并且还持续了会儿,到后来声音都已经变形。
向夏天捂着嘴惊恐地望着帐布上的那些影子,明明只是些影子,但是她的眼睛恍若能透过那层布清晰地望见军帐中所生的一切。
那俩人怕他没有死绝,又在那人的肚腩上插上好几刀。血光溅得到处都是,帘布上也被沾染了不少,每一处都如妖冶猩红的血花,在这暗夜之中暴烈绽放,随后化为无声也无息。
那人已经断气了,再听不到他出的任何叫喊声或是呻吟声。
向夏天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看见的。她张圆着嘴,却死命地捂住,她不敢出声,她怕接下来遭到残忍酷刑的人会是她。
那俩人缓缓从帐中走出,该死的是好像是朝她这方向而来。向夏天的心脏激烈地噗通跳着,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即将爆炸。她的眼睛愈睁愈大,眼球似乎都要脱离眼眶。她想逃,她了疯地想逃,可一双脚到底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那俩人已经近在她跟前了,只要转个角,举个刀,向她砍来,她必死无疑。
瞧见了,她瞧见了!
那把大刀露出了寒光一角,渐渐刀身也显露出。向夏天想尖叫出,可她已失去了尖叫的能力。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声呼救,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救我——”
向夏天的心里呐喊着,她伸出手想抓住救命的东西,同时她也坐起了身。她呼着大气,汗水从她的额上沿着脸颊直流下,她低头望着的是自己的手,她迟疑地活动了下自己的手。她有轻微的夜盲,若是换作平日,她定看不太清。可今夜,她的眼眸格外澄澈,似蒙上了一层光纱,她看得也格外清晰。
原来,只是个梦啊。
向夏天长舒出一口气,她又看了看身边躺着的男人,子龙在熟睡中,还好没有将他吵醒。
她暗自庆幸了会儿,庆幸那只是个梦。可那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些,她现在想起仍胆战心惊,仿佛她真的亲身经历了一遭。
她下了床榻,替自己倒上杯凉水喝。她润润嘴,又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时她瞥见篮子中的绢布。
她走向柜子那边,拿起篮中的绢布,那是她晚上所缝制。她细细摩挲了会儿,倏然看见绢布上有一滴红血。
血......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那个噩梦。
绢布上怎么会有血?难道是她晚上扎破手指那会儿不小心滴着的。可当时她怎么没注意到呢,今夜之事实在都太诡异,令人森寒。
她慌张放下绢布,走到床边,害怕地缩进被窝。她才行到一半,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她又放下了被褥,匆忙地套上外衣,驾马向军营奔去。
一处山峰上。
半山腰有座简陋质朴的茅草屋,有两个身着单薄的人正在对弈,是一名老者和一名道士。
夜里更深露重,他们只着一件单衣,但见他们神态自若,似乎并未受寒气影响。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该轮到张鲁落子了。不比方才落子的干净利落,这会儿的张鲁好像有些走神。
水镜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笑问道:“怎么了?”
张鲁也笑着摇摇头。
过了好半晌,水镜‘啪’地落定一个白子,将张鲁大半的黑子团团包围住。
“我输了,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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