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各人城府,深浅不一(1 / 2)

加入书签

阿瑜所说的“风景优美”之处,其实就是不远处的另一处亭台,四围皆植紫菊,情景颇为壮观,她有意将众人领到这处,当然是想继续发泄一番“怨气”,看在旖景的眼里,只觉得是小女儿家的浅薄之举,虽闺秀们自幼受教,忌讳背后议人事非,可关于这些“教条”能诚心奉行者本就是十里挑一,多数都是在人前“装模作样”以示修养家教,有那城府深沉的,演得不过更彻底些,至于卓氏姑娘,显然还没有“修炼”到三分火候。

“我时常来东宫探望堂姐,却也不知太子妃也钟爱紫菊,阿景如何知情?”——仅这一句话,就能看出深浅。

尽管卓姑娘应是无意,但也张显出几分炫耀之情——她家堂姐只是个东宫侧妃,依宫规来说,家人是不能频频探望的,卓姑娘这话一说,也就说明了卓妃“地位特殊”,其实不过是太子妃有意纵容罢了,成了活脱脱的箭耙子,尚还得意洋洋。并且,她说“也”,似乎透露了卓妃对紫菊的钟爱,要论来,这花草碧植,爱者本就不乏独一,但话里还得注意,卓姑娘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太子妃附庸卓妃之好一般。

再有一层,卓姑娘只是卓尚书侄女,就算是嫡女,身份比旖景也是不及,她不知道的事儿,旖景知道当然不算意外。

相比卓姑娘,在场几人较之城府只有更深,旖景与阿晴自然假作不察,彭三娘更是“心不在焉”,只韦十一娘抿唇一笑,一双眼睛贴在旖景脸上转着圈儿地打量。

旖景仔细想了一回,依稀记得关于太子妃钟爱紫菊这事还是前世甄茉提及,自然不会实说,只是笑道:“我哪儿知道呀,就是吓唬阿雅而已。”

阿瑜张口结舌,与旖景四目相对一阵,方才笑得前俯后仰:“阿景当真有趣,看你刚才那义正言辞的模样,我且当做了真。”

彭三娘侧目,仔细盯着一朵盛放的紫菊目不转睛。

阿晴微微一笑,也随着四顾周遭风景。

韦十一娘将手里团扇轻举,半挡了笑靥:“我就看不惯秦氏阿雅,小小年纪就学着孤高不群,张显与众不同,不过她要论来,似乎还有点资格,到底是相府的娘子嘛,不过那杨氏阿柳,倒比阿雅更拿腔作势,惹人发笑。”

这话自然引起了阿瑜的大加赞同,挑眉不屑:“可不就是,与杨妃好比一个模子倒出的一般,也不掂掂斤两。”

“正是这个理,就算杨妃眼下受庞,可要论门第,杨家又算得上什么?”

旖景暗忖,恩,总算是渐近“入港”。却故作不解:“阿柳之父不也是朝臣么?”

“好笑,一个礼部侍郎,算得上什么。”阿瑜嗤笑出声。

旖景:呃……那也是正三品。

韦十一娘笑道:“阿景有所不知,礼部虽也是六部之一,却是其中最没用的,别说一个侍郎,就连礼部尚书都如同虚置。”

旖景突然想到自己的贾姑父……一个礼部铸印局的副史,尚未入流……

“我倒是听外子说过几句,杨妃之父虽品级不如杨侍郎,好歹在地方,任着都转运盐司的同知,可是握有实权的。”阿晴分明“暗渡陈仓”。

韦十一娘立即瞧着彭三娘,笑得莫测高深:“那是,不过杨同知刚好是宁海的同知,这一回,可是被彭御史盯准的其中之一。”

果然,韦十一娘比起卓氏阿瑜来,也算“广见博闻”了。

话题既然“柳暗花明”,旖景也不再消极:“当真?如此说来,杨同知岂不是待罪之人?”

卓氏阿瑜显然对政事不甚了了,大为讶异:“不是说彭御史污告么?”

话已至此,彭三娘再也不能“闲坐观花”,微一挑眉,正色说道:“阿瑜,我父亲为官忠直,必是查明实据,不会信口污篾。”

卓姑娘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得罪了人,一时讪讪。

韦十一娘连忙转寰:“咱们这些闺阁女儿,原本不知政事,三娘勿怪。”

旖景连忙安慰:“三娘所言甚是,我在家中,常听长辈言说,都道彭御史为官清廉,又嫉恶如仇,乃国之忠臣。”

卓氏阿瑜微微一默,也转过弯来:“如此说来,杨妃之父竟是个贪官污吏?”

“这还不好说,眼下圣上已下令让三殿下彻查此事。”旖景点到即止,却看着彭三娘微笑:“不过彭御史既为忠直之臣,想来此案已经罪证确凿。”

卓氏阿瑜虽不通政务,可也多少听了些闲言碎语,知道南浙一案关系着金、秦两相,这时疑惑重重地打量着彭三娘:“这也不一定吧,左相大人可是力保南浙官员的。”

“其中详情我也不知,但想来,左相大人也许会受底下奸吏蒙蔽。”彭三娘叹道。

韦十一娘一听这话,心里无数个浮沉,当即涌出一个念头,拉着阿瑜迫不及待地说道:“正是如此,阿瑜你想,杨同知当年可是与你伯父闹了矛盾,因不得尚书之位,才外放宁海,或者是因为怀恨,或者是因为不甘,才行了贪贿之事,还蒙蔽左相……”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