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攻守调换,挑拨露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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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比建宁候府这门崭新的姻亲,卫国公府来往楚王府早不用通禀候见,大长公主一路进来无人敢阻,故而顺顺畅畅地就到了荣禧堂正厅阶下,刚好听见黄三爷气沉丹田掷地有声那句,自然而然就冷声接了句嘴,再拾阶而上。

今日大长公主趁着难得的好天色,正与七娘在马场“切磋”骑射,得了旖景将被刁难的消息,连衣裳都不及更换,直接骑着马就往对门赶了过来,正是一身明蓝的骑装,飒爽英姿、“杀气腾腾”。

旖景早有“孤身作战”的准备,也没把诸如小谢氏、黄江月等对手放在眼里,就算江月搬动了太夫人做靠山,她虽觉得有些讶异,却也没添一分担心,既然和江月迟早兵戈相见,自然得过外祖母这道关口,给外家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旖景压根就没打算回娘家搬救兵,这会子突见祖母杀到,倒真惊讶起来,心念一转就想到是她家神机妙算的世子早有预料,安排下的后着。

他是不愿让她受半点委屈。

别说旖景立即迎了上前,便是老王妃也起身相迎,“济济一堂”自然不能安座,小谢氏尚且有恃无恐,候府众人却都有些尴尬起来,尤其三爷与三太太,一贯懦弱那个就不提了,就算跋扈嚣张那位也对大长公主有所忌惮,下意识地瑟缩退后,气焰大减。

黄江月却有心理准备——到底卫国公府就隔着一条街,闻风而至也是须臾之间,以大长公主对旖景的宠爱,坚决没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江月与小谢氏眼神一碰,婆媳两个心领神会——今日要逼着老王妃处置旖景,定绕不过大长公主,好在己方早有准备,罪证确凿下,别说大长公主,就算太后亲临也无可奈何。

礼法在上,毒害亲族的罪名一旦坐实,别说犯了七出,论法究罪也够得上,即使旖景靠山坚实,不至被休或者处罪,也妄想全身而退。

又说老王妃,对黄三爷那一句话也是分外震怒,她本就“天真率性”,这时自不顾什么虚礼客套,迎了大长公主就往上座,脱口甩下一句:“不是欺国公府没人,是把我当成死人呢,空口白牙污篾我长孙媳妇不说,当我的面,就敢喊打喊杀,黄三爷既然要去御前打官司,我倒不敢耽搁了你,快快的去,我等着你请了圣旨来治我包庇纵容的罪。”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正眉来眼去的那对婆媳身子一僵,尤其小谢氏,当了老王妃二十余年的儿媳,三十余年的侄女,还从没听老王妃说过如此铿锵有力、讽刺十足的话,简直不敢置信,依老王妃的性情,这时不应该左右为难、嗫嚅发愁的么,当她们婆媳连袂摆出“确凿罪证”对旖景众口铄金时,才悔不当初错信了“毒妇”,痛心疾首的处置世子妃——至少也得禁足在关睢苑里吧?

何曾见过老王妃这般坚定不移、一心维护?!

老虔婆果然被世子妃妖言迷惑,越发拎不清!小谢氏恨恨地想。

却不得不陪笑出面转寰:“姑母、母亲息怒,亲家也是心疼女儿,一时冲动……也是话赶话,要说来我听了这么一会儿,尚且糊涂着不知究竟缘由,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细说,总得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才能断个是非黑白。”

候府太夫人也被老王妃的话噎得满心郁火、五内委屈,因着大长公主忽然而至,她不得不让出首座,这时坐在面东的“第一把交椅”,忍不住落泪:“公主,咱们这么多年的姻亲情份……您也晓得我,当年最疼的可就是婉娘,那孩子命薄,早早就走了,留下荇儿兄妹,最小的就景儿,我一贯可也是把她当作心尖尖来疼爱,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以致忍无可忍,万不会责骂景儿半句。”

大长公主见黄太夫人老泪纵横,想到她往常对旖景也是真心疼宠,心里的怒火才消减了两分,冷冷扫了一眼黄三爷,才说道:“正如栋哥媳妇所言,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正该心平气和地理论,怎能上来就急眉赤眼不分青红皂白横加指责,我倒是想问问三爷,你说景丫头给七娘下毒,可有实据?”

见黄三爷说不出话,大长公主又再冷哼一声,稍稍缓和了语气向太夫人:“我洗耳恭听,何为‘事出有因’,景儿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该当她三舅舅千刀万剐?”

黄江月未免有些着急,担心祖母把自己编造出那些是非合盘托出,忍不住插言道:“姻祖母,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哪知见了祖母与母亲的面,话没说几句,小腹里就剧痛难忍,我起初还以又是肠胃受了凉,原本是打小就有的毛病,请了大夫来诊治,哪知竟说不是,是因为中了慢性毒药……马大夫施了针,才止了我的腹痛,我仔细想了一想,应当不是饮食上出了差错,就只有……新婚次日敬茶礼时,长嫂转赠了我一盒补药,还提议了让祖母监督着我服用,昨日才喝了一剂……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父亲难免焦怒,可这事也实在蹊跷,总得察个明明白白才好。”

老王妃仍是一脸的不信,大长公主也是满面讽刺:“所以亲家母就因为七娘这番猜疑,以为真是景丫头心怀恶意,这才来兴师问罪?”

直到这时,原该“千夫所指”“百口莫辩”的旖景连话都没机会多说几句,这时才张了张嘴,就被大长公主一个眼神制止——长辈过招你一边待着去,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旖景心里十分受用,今日若“孤军作战”,难免得废些口舌顶撞上部分“亲长”几句,这下有两位祖母的维护,她只需要乖巧温顺的坐壁上观,关键时候再见缝插针,可谓省心省力。

太夫人被这一问也有些讪然,突地觉得这事的确不该以江月一面之辞就盖棺定论,叹息一声:“我也不敢置信,景儿与月儿于我好比手背手心,哪个伤了都是疼,不过月儿性情一贯温顺乖巧……”

“那依亲家母看来,景丫头就是个阴险跋扈的?”大长公主忍不住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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