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隐忍伪装,争取脱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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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旖景也许会忘记从前人事,忘记自己,唯有虞沨会一直在她的记忆。

从大隆到西梁,途中有那么几日她的确神思昏聩,呆滞痴傻,不知身置何处,不知自己是谁,脑子里混混沌沌一片空茫,可即使在那几日,她的梦境里也有那个人,那双眼睛,总是温柔清澈的注视,驱散缠绕着她的迷瘅。

她清楚的知道他是谁,清楚记得他们曾经许诺要执手携老,所以她很快地清醒了。

自从被掳,旖景一直被苗石陌的“三日醒”控制,要么昏睡,当醒来时也是浑浑噩噩时多,她手足疲软,喉咙干痛,不能行动不能说话也不能思考。

迷药让她没有冷静下来筹谋计较的时机。

幸运的是她出现了神思恍惚的症状,并且很快清醒,但她一直在伪装,因为她发现虞灏西的焦灼,再不敢对她使用迷药。

起初,她也想过逃脱,可是很快发现虞灏西并没有因为她的“痴呆”就麻痹大意,反而越发警惕,她不敢孤注一掷,因为若是不能成功,将来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另外她不知夏柯身在何处,倘若不能救她一起逃脱,夏柯一定会被那妖孽迁怒,旖景再不能容许身边人为了她而丧命。

她只能以“痴呆”为面具,摆脱不断用迷药造成的浑浑噩噩,争取时间冷静思考,该用什么办法脱身,回到大隆,回到她的爱人身边。

那段时间虞灏西常常陪在车與里,几乎寸步不离。

有时候他闭目养神时,她看着他安静下来并不显得妖艳或者狰狞的眉目,似乎毫无威胁,手已经摸上了发上的利簪,她想也许可以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他杀死,如此一了百了,可是终究是一手冷汗的放弃。

就算杀死他,外头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白白连累夏柯不说,她也再没有机会见到虞沨,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她如此想念他,如此憧憬着与他执手,一直到发白齿摇,把人生应该做的事一一完成,他们好不容易结束了那些仇恨怨愤,渡过远庆十年元宵这个劫数,原本应该展开新生,他们还有许多想要一起完成的事,不该终结于此。

她想起他曾经的叮嘱,无论任何境地,定要安好,千万不能放弃生命。

旖景,你之安好,才是我之最重,他曾经说过。

冷静,一定要冷静。

所以她深长的呼息,压抑着怨恨与愤怒,压抑着悲痛与伤感,开始分析自己面临的险恶艰难。

她想到虞灏西的所作所为,一度十分绝望。

虞灏西是什么人,老谋深算,并且多疑狡诈,他想要太子死于非命用以摧毁孔氏,让她死于万念俱灰,他做到了;并且他还将宛妃当年的冤屈公诸于世,逼得天子决断,造成孔氏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他做到了;他甚至因为天子曾经包庇孔氏,置江山大位不顾,搅得天下大乱,以致天子悔恨不已,却不得不为他收拾残局,而他,安全脱身,旖景毫不怀疑虞灏西将来会继承西梁王位,一展抱负。

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他想要做成的事,的确一件不会放过。

要在这样一个人面前周旋,以期全身而退,想想都胆颤心惊。

她没有半分把握。

她甚至认为自己对虞灏西全无了解,她只知道他的那一世是善于隐忍,精于谋算,冷心无情,手段狠辣,所以她以为他对她的执念不过是一时,终究会因为权位而淡忘,可是眼下落到这般境地,只能证明她了解的那些不过只是他的表面。

这个人的复杂与疯狂,已经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他将自己掳去西梁,也许就是要让她屈服,才能弥补他的不甘。

委身于他?骗取他的信任,然后再侍机逃脱?

不,她做不到,倘若失了清白,就是对虞沨的背弃,还有什么颜面与他再见,倘若如此,还不如静静悄悄地死亡,至少干净,决不能容忍他们的爱情染上难以抹灭的污垢。

旖景在想,虞灏西会不会对她用强,彻底地毁灭她,这样他才能心甘,一血前耻。

倘若如此,她就没有半点机会,到时也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拖着他一起去地狱。

可是但凡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放弃,必须争取。

旖景想起濯缨园案发,虞灏西在建昌府当众公布孔皇后当年杀害生母宛妃,离国远走西梁,她对妖孽这般破釜沉舟的举动甚是不解,虞沨却分析出来妖孽应是察知圣上早明真相,却一直隐而不发包庇孔氏。

“我原本以为三皇子只为权位与仇怨,如今想来,倒是片面了,他虽怀抱负又极自傲,并不将眼光局限权位,他有他的坚持,心志沉定,圣上眼光原本不差,这位的确是眼下大隆最为合适的君帝人选,可惜三皇子虽说多谋善策,却又咨肆不羁,性格造就他不会一直忍辱,圣上无意间让他洞悉真相,注定要失望。”虞沨当时是这么说,似乎带着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旖景只希望虞灏西果然傲骨铮铮,即使心有不甘将她掳走,用意是在有朝一日让她万念俱灰心甘情愿地屈服,而不会用诸如强迫这样的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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