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相(2 / 2)
端木康心下怪异为何阿婆在没有回去,此际一时也想不明白,自言自己道:“不是阿婆,难道是阮妹母亲?”
只听得杨世平继续对阮水佩说道:“你母亲病的很重,没几日好活了,她说只有一个愿望,便是希望你早点回家让她好好看看。”
阮水佩道:“杨叔,你们先下山去吧,黄龙帮的路我记得,待收拾好行李,便自己去。”
杨世平腕骨差点被黄裳捏碎,早已经疼痛难当,听得阮水佩如此说,便回道:“也好,那我们就先会给你给母亲说一声,也让帮里人准备准备,迎接你。”阮水佩不语。
杨世平又跟黄裳道别,黄裳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杨世平道:“晚辈杨世平。”黄裳淡淡说道:“杨世平,好生记得我说的话。”
杨世平想到黄裳的话,也是暗自心惊,此刻更不愿意在山上多留一刻,当下,带着儿子杨逸轩匆匆离去,按下不表。
阮水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理由足以让她下山去。她倒是想找故推托来着,可坚守孝道,自古以来便是儿女的本分。千思万绪涌上心头,阮水佩蹲下身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哭了,既是为阿婆,为母亲,也是为自己哭,她那瘦弱的身体在风里微微颤抖。端木康也前去,蹲下身,用手拉拉她的胳膊。
突然,阮水佩侧身过来抱住端木康。几年了,这是第一次拥抱,端木康心里“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阮水佩的双手勾着端木康的脖颈,趴在他的怀里,这般近距离触碰到异性的身体,他的手放在半空,不知所措。阮水佩继续在他的怀里痛哭,终于,端木康一手挽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按在她的肩头。
良久,阮水佩从端木康怀里起身,轻声道:“我们去吃早饭吧!”回到五仙洞,阮水佩与往常一样,笑盈盈的招呼黄裳和端木康吃早饭,他们二人不动筷子,阮水佩自己却狼吞虎咽般的吃了两大碗,还待继续吃,端木康阻拦下来。她也不生气,当即放下碗筷,道:“我去收拾东西,爷爷每年秋天都托猎户带来许多好玩意儿,得好好整理一番了。”说罢,转身便走。二人跟着她,来到八仙洞,她忙着收拾东西,端木康上去帮忙将东西打包,她却阻拦了下来,不冷不热的道:“端木哥哥,我自己来,你去练功罢!”端木康听得阮水佩叫他“端木哥哥”,显然是故意疏远。但也没理由多想,他知道,阮水佩正暗自烦心呢!
东西再多,也有整理完了时候,此际,阮水佩已经装了三大包袱,面向洞外,道:“你怎么不拦着我!”说罢,哭一阵子,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怕陷我于不孝之地,这些,我都知道。”端木康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阮水佩转身,破涕为笑,道:“好了,阿康哥,别哭了,本来想着你留我、安慰我的,你再哭下去,就得换成我来安慰你了!”端木康苦笑。
阮水佩将包袱展开,又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回原处,道:“这些东西先不收拾了,我已经做好只身下山的打算。”又道:“等母亲病好些,我就回来。”
端木康道:“阮妹,你还会再回来?”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可以看得出,听到阮水佩这般说,心内激动兴奋,
阮水佩道:“怎么不?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停顿一下,低头继续道:“这里有爷爷,有你,这里便是我的家。”
黄裳和端木康听得阮水佩如此说,都很激动,但黄裳的心里,除了这份激动外,填装的更是阿婆阮冰的影子,他那会儿听杨世平说阿婆阮冰没回黄龙帮,重重心事不自主的涌上心头。
黄裳道:“阿康,你送水佩回去罢!”端木康点头答应。
阮水佩急忙阻止,道:“不用送我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再说,水佩没有那么矫情呢!我自己下山,算是走一回亲戚,然后自己回来。”端木康强忍泪水点点头,他这几年读了些书,自然知道“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的道理。
尽管如此,端木康带领兽群还是送阮水佩至下山口。阮水佩道:“阿康哥,你回去吧,你这样一直送下去,我都不知道何去何从,该不该下山了。”
“那就别下山了”,这是端木康心里突然说出这话,但嘴上怎能这般说,毕竟,尽孝是儿女的本分,更何况,她的母亲病的那么重。端木康暗自骂自己,他也想到了养母凌芳蕤,与她朝夕相处的情形重现在眼前,四年过去,这算是第五个年头了,不知她过得如何。
端木康呆呆的站在站在山头,凝望着她的身影,暗自神伤。他隐约看得见,远处的阮水佩抬起胳膊,好似在用衣袖擦拭泪水。他知道,她心里也很痛苦。
自从凌芳蕤下山,端木康除了自言自语,很少和爷爷黄裳说话,除了吃饭时候闲聊几句,其余时间都是一个人呆着,站在山头,望着那上山的小路。
一天,又是一天,四五天都过去了,端木康仍是不言不语的一个人坐在山口,或是站在八仙洞等待着阮水佩。对着洞内的旧物,疼,恰似朵朵浪花一层接一层的漫上端木康的心口,转瞬,又裂肺撕心般的揪撤着他的内脏,最后吞没他整个身体。
端木康心道:“阮妹下山这么多天了,想是她母亲的病情未见好转,故此脱不开身罢!”又想:“尽管脱不开身,但也总可以抽空写封信托鸟儿带给我。”他心里越想越急,一连好几天,他都在思索是否下山去找她一趟。
这晚,辗转良久之后,端木康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定下山去黄龙帮看个究竟。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弄好早饭,将下山的想法说给黄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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