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姑娘很纯洁,只劫财不劫色(1 / 2)
江陵城外,落霞山下。
那一道紫色的烟花,恍若一道曙光,乍现在黎明之前的暗夜之中,瞬间,带来无尽的希望与光明。
清凰等人的表情俱是一怔,看着那道紫色的烟花在天空之中渐渐飞坠,寂灭成点点尘烟。
“那,那是,清凰姐姐,小姐她,她……”紫依看着远处天际燃起的焰火,娇俏可人的小脸之上满是惊诧,灵动如湖水般的眸子里写满了兴奋与激动,一手指着天边渐渐寂灭的烟花,一手指着同样是一脸惊疑的清凰,语无伦次的开口道。
“方向是东方,是在燕京没错,是小姐!小姐到了燕京!”清凰一瞬不瞬的看着天际的烟花,美眸之中光影流动,灵气逼人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激动,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夸张的紫依,坚定的开口回道。
那道烟花,紫色星火,是秋水宫用于传递讯息的,但是,那些烟花,虽然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是有不同的图案的!而且,那光亮的程度也是不一的!这些细微的差异,只有秋水宫之人才可以分清,哪一种形式的烟花,代表着怎样的涵义。
刚刚那一道烟火,用用来传递平安的!也就是说,小姐她,安然无恙!
“野蛮女,你说什么?王妃已经抵达了燕京?那主子呢?主子也回去了么?主子有没有受伤?”子墨同样看了天边的烟花半天,可是,除了知道那是秋水宫用于传递讯息的烟花之外,其他便一无所知!他哪里知道,刚刚那烟花代表着什么意思啊!此时,听清凰的话语,竟是王妃到了燕京?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满脸激动之色的看着清凰,连声问道。
毕竟,王妃武功出神入化,应该不会受伤才是!主子虽然也是武功盖世,可是,现在确实痴傻的,武功尽忘!怎能不担心!
“你的心里,就只知道担心殿下?王妃也是主子,怎么就没见你关心她?”闻言,清凰缓缓收回看向天边的目光,转向子墨,灵气逼人的脸上,扬起一抹桀骜不羁的笑意,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不善的扬声道。
她倒也不是真的责怪子墨,毕竟,小姐的武功她是知道的,现在,最让人担心的的确是殿下,况且,小姐对殿下那么关心,那么在意,不知不觉之间,她们对殿下,其实也是很关心的。
“呃……这个……清凰婆婆……呃……不!野蛮女……不对!是清凰管家,清凰大人,呵呵……那个,小的我不是不关心王妃,只是,王妃她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神鬼莫测的境界了!这天下,谁还能伤的了王妃啊!况且,王妃自会有主子关心,这怎么算,也轮不到小的来关心啊!”被清凰那桀骜不羁的眼神看着,子墨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干笑着开口,俊美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腿么?”一边的飞鹰和紫依,自从得知了慕云希安然无恙的抵达了燕京之后,心情,便是说不出的放松,不自觉的,话也越来越多了,此时,见子墨那一幅谄媚至极的样子,向来还算是几人之中比较正常的飞鹰,也不自觉的开起了玩笑。
“可不是嘛!飞鹰大哥,他这就是最标砖的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往哪儿倒!恩!谄媚的小人!”飞鹰的话,才刚刚落地,紫依便一脸认同之色的接口道,那一脸冷却装置的样子,似乎,她所说的是什么铁证如山的至理名言一般。
“墙头草?!恩……好像,还挺适合他!”闻言,飞鹰那双星眸之中划过几分明显的笑意,霸气,明朗,恍若冬日的朝阳,虽然不是明媚炽热,可是,却别有一种阳光的明朗之气,微微看向紫依,凝眉思索了一会,很是认真的开口道。
“喂喂喂!你们两个!做人不可以这么落井下石的,知道不?还有,要说实话,知道不?小孩子家家的,天天满口胡言乱语,这还得了?”听着紫依和飞鹰在那里一唱一和的看热闹,而且,被看热闹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子墨,瞬间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立即绷着一张俊美的脸,看向紫依和飞鹰,一幅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满是说教的样子。
“喂!墙头草,本姑娘已经及第了!不是小孩子了!还有,我和飞鹰大哥说的都是实话,哪里有胡言乱语?你看你,拔草那么厉害!天下你若排第二,还有谁敢自居第一?还有,谄媚没下限的你,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旷古烁今第一人嘛!如此说来,墙头草,真的是最合适你的雅号!简直就是量身定做嘛!哈哈哈……”子墨的话音才刚刚落地,紫依便一脸义正言辞之色的开口,一番话说下来,连气都没有换一次,竟是一口气说完的,而且,她说的,不知是歪理还是真理,反正,子墨听了她的话之后,是彻底的无语了!
子墨仰头看天,一幅无语问苍天,双眼泪汪汪的模样!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说那么长的一段鬼扯的话,居然都不用换气?这孩子一定是经常骂人,经常胡言乱语,所以,早就已经锻炼出来了!
看来,他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虽然她,生了一张纯洁如瑶池小仙子般的脸,生了一双如山间精灵般的眼睛,可是,有谁知道呢?她根本就是一只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是一只,披着小红帽的外衣的狼外婆!
子墨心中愤愤的想着,蓦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微讶,抬头,循声望去。
远处的山道之上,有一队车马正缓缓行来,远远的,只能看到那迎风招展的旗帜,和那一车紧接着一车的金色的大箱子!
“那些是什么人?”看着远处那一对浩浩荡荡行来的车马,紫依灵动如湖水的双眸之中,划过一抹疑惑,开口询问道。
“应该是富商的车队吧?那一车一车的大箱子,里面装的,应该都是金银珠宝吧?”闻言,子墨转头看了一眼身边满眼放光的紫依,脑子灵光蓦然一闪,眼底,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薄唇轻轻一勾,弯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语气甚是艳羡的开口道。
果然,子墨的话音刚落,便见紫依那眼中的淡淡疑惑之色,瞬间散去,取而代之,是满满的兴奋和奸笑。
这些金色的大箱子如此招摇!如此抢眼!那些个有头无脑的富商,可都是喜欢招摇显摆的!而且,听着那车辙的声音,可以断定,那大箱子很沉!看来,里面装的必然都是好宝贝!思及此,紫依眼中的亮光一瞬间乍盛到极致,简直比那满目的阳光还要明媚耀眼。
“子墨,你不要胡说,这些哪里是一般的富商车队!你没看到那些身着劲装的侍卫吗?”闻言,飞鹰却是满眼责备的瞪了子墨一眼,俊美霸气的脸上,划过几分微愠,瞥了一眼那些押运车队的侍卫,沉声开口道。
“啊?那些侍卫?那是不是镖局的人吗?一般的富商,不是都会花银子请镖局的人负责押镖的么?不过,咦?这些人,是哪个镖局的啊?好像没有见过哎!”听着飞鹰的话,紫依不由得满是好奇的将视线暂且从那些‘银子’身上移开,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开口道,只是,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灵动的双眸之中,骤然划过一抹疑惑。
她行走江湖多年,接触的富商嘛!委实不少,对于江湖中的镖局嘛,自然也是了解甚多,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嘛!
只是,眼前押运这支车队的侍卫,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出自哪个镖局呢!
转了转灵动如湖水般的眸子,难道,是江湖新增的帮会?
“这些,不是富商的车队,你看!”自从那车队出现开始,清凰的视线便一直巡视在那些人和车上,此刻,他们行的稍微近了些,那金色的大箱子上贴的封条,便也隐约可见。
待看清上面的图案和字迹之后,灵气逼人的脸上,骤然划过一抹寒光,瞥了一眼满脸困惑,作思考状的依依,扬声道。
“啊?看什么?呀——”闻言,紫依蓦然一愣,回过神来,循着清凰的视线看去,不由得低低的惊呼了一声。
那些金色的大箱子的上面,居然全部贴了一种极是罕见的封条!
图案,是一条腾飞的金龙,而,在金龙的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贡’字!
这些,的确不是普通的商队!而是,押运贡品的官兵!
“贡品?现在到了进贡的时期了么?不是每年的八月为进贡月吗?”看着那一车一车夺人眼球的金色大箱子,紫依的心里痒痒的,搓了搓手,看向身边的几人,满是不解的开口问道。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下个月便是皇帝的五十寿辰,届时,诸国皆会遣使来朝!而轩辕王朝之内,四海八分的七百城主,皆会亲自前来,并且,会提前将进献给皇帝的贺礼押运进京!”飞鹰,剑眉轻拧,星眸凌厉的看向那些车队,沉声开口解释道,只是,霸气狂澜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啊?原来是老皇帝过寿啊!七百座城池啊!那得有多少贡品啊?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哎!”闻言,紫依的眼中,光芒更甚,视线,仿佛是黏在了那些大箱子上面一般,一手托着下巴,灵动狡黠的双眸之中,闪烁着点点狐狸般奸诈算计的光芒,唇边,勾着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皇帝过寿,贡品多多,宝贝多多,这,难道是上天给她的指示么?
“你还是不要打那些贡品的主意,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押运车队的侍卫么?”瞥了一眼紫依脸上那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狐狸般的奸诈笑意,子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抖落了一地的冰渣子,抽了抽嘴角,很是认真的开口提醒道。
看来,这丫头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贪财鬼!一看到银子就走不动路了!她那眼神,简直比老色狼见了年轻貌美的姑娘还要垂涎欲滴,简直就是让人心里毛毛的!很是慎得慌哎!
“切!不就是一些官兵吗?也能够阻止本姑娘敛财聚宝的伟大计划?”闻言,紫依很是豪气万千的一甩头,不以为意的开口,语气之中,全然都是对那些侍卫的不屑,以及,对那些银子的狂热!
“依依,那些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他们是朱雀城主的手下,训练有素的朱雀骑兵!”看着紫依那一脸豪气万千的样子,飞鹰不由得好笑,这丫头,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财迷!不过,心下虽然好笑,面上,还是认真的提醒道。
“什么?朱雀城主?朱雀骑兵?那是什么东东?”紫依满脑子都是‘银子’,很明显的还没有回过神,听到飞鹰说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只是,下一秒,她的神情却蓦然一变,湖水般灵动的双眸之中划过几分惊疑,再次凝眸看向那支越来越近的车队,总算是从银子的美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而飞鹰,却以为紫依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便很是耐心的开口解释着。
“当今皇帝,登基之初,便在燕京城外,设下四方翼城!分据,东南西北,呈四方合围之势将帝都燕京护在中央,四大翼城之中,设有四方城主,分别为,青龙城主,白虎城主,朱雀城主和玄武城主,每一座翼城之中,皆设有雄兵百万,由城主亲自率领,时时刻刻的守卫着帝都的安危!四大翼城,也被百姓称为四方城!”飞鹰顾自说着,星眸之中,波光起伏,明灭不定。
“翼城一说,在历朝历代,均没有出现过,轩辕王朝却是开了历史之先例,只是,这皇帝未免也太过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了吧?”清凰,美眸微眯,缓缓打量着那些身着劲装的侍卫们,在他们的衣领之处,果然有朱雀图案!眸光之中,划过几分嘲弄,灵气逼人的脸上,漫过几个桀骜不羁的笑意,似嘲讽,似不屑,扬声问道。
四大翼城的传说,她也是略有耳闻的。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分据在燕京四周,将帝都,固若金汤的护在中央,不得不说,这个轩辕烈,还真是未雨绸缪啊!他这样做,无非就是让燕京城成为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一旦有人作乱,怕是,也很难攻克四方翼城的防线,将战火烧到王城之中!那样,即便是,七百座城池尽失,帝都,也是坚不可摧,那,便是他求生的筹码!
思及此,美眸之中又是一道暗芒划过,以皇帝如此老奸巨猾的行事作风以及那深不可测的城府和心计,指不定还给自己留了什么后路呢!
说不定,那燕京城中,到处都是他的密室、密道,所谓,狡兔三窟,看那皇帝,还不知道有几窟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说,那个皇帝原先也是一个大臣,后来,犯上作乱,弑君叛国,才当上了皇帝的,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双手,早已站满了血腥!而且,这个皇帝,刚愎自用,肆虐残暴,对百姓,更无仁政可言,或许是,他武将的出生,把治国和治军混为了一谈,用铁血手腕对付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简直就是官逼民反嘛!也难怪他会未雨绸缪,设立四大翼城,我看啊,他分明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他的残暴不仁把百姓给逼反了!”紫依,灵动如湖水般的眸子微微一转,看了看众人各异的神色,满是豪情的一仰头,用鼻孔看着那些缓缓而来的车队,理直气壮的开口,语气只,满是理所当然的笃定之色。
“呃……依依女侠,我们也是武将出生,可是,我们还是很仁爱的!”只是,众人听了她那一番豪情万千的言辞之后,却是一脸古怪的表情,子墨扁了扁嘴,很是委屈的看向紫依,开口辩解道。
天哪!这丫头子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武将也有慈爱之人好不好?可不是每个人都像皇帝那样残暴不仁!
不过,她知道的好像还真是不少啊!
皇帝,的确是犯上作乱,反了前朝的君主,从前朝君王的手中,抢了这江山,可是,有关于这一切的书籍,全部被皇帝下令焚毁,有关于前朝的一切,也都被皇帝下令焚毁!凡是私下议论,提及此事者,均被皇帝那一支无孔不入的暗卫给杀了!
那一段时间,也就是开国之初的几年间,暗卫如鬼魅妖影一般,如影随形的监视着那些百姓,随时执行暗杀!可谓是,人心惶惶,几年之间,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丧生于那些暗卫手中!自此之后,世间,关于皇帝弑君叛国造反之事,便如石沉大海一般,彻底的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而,关于前朝的一切,书籍,皆被焚毁,口头的传言,也在那些无所不在的暗卫的监视之下,让百姓们纷纷噤若寒蝉,闭口不言!
历史在继续,时光,一去不回,关于前朝的一切,似乎,早已被时光掩埋,销声匿迹于云苍大陆!过了这么多年,似乎,百姓们也早已经淡忘了前朝。
只是,是真的被掩埋,被淡忘了?还是,被深藏在心底,蛰伏在暗夜,等到时机,一飞冲天,这,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依依,主子就很仁爱的,不管是对下属,还是对百姓,人各有异,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并非他的出生决定,而是,他的天性!皇帝自己就是犯上作乱的最好例子,所以,在他的心中,别人,也是无时无刻不在觑视着他的皇权,而他,自然是要做好一切准备,不给别人可乘之机!他弑君叛国,只怕,内心深处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惶恐不安吧!”飞鹰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只是,视线却并没有看着依依,而是越过那些劲装佩剑的侍卫,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落霞山,眸光深邃,晦暗难明。
“那就是做贼心虚!活该!他最好是天天做噩梦,虽然,不知道前朝的君王是怎样的一个人,但至少,肯定不会如轩辕烈那个狗皇帝一样,如此的残暴不仁!”紫依那娇俏可人的小脸之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口气异常的坚定的开口道。
“前朝的君王,一定是个仁德宽厚的皇帝,不然,轩辕烈也不会有机会谋反成功!”闻言,飞鹰缓缓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看了一眼紫依脸上那莫名的笃定之色,眸光,微微一动,嗓音低沉且坚定的开口道。
“可是,他还是被轩辕烈夺权了不是么?一代帝王,有时,也需要一些铁血手腕的!”许久未曾开口的清凰,灵气逼人的脸上划过一抹悠远的的神情,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峦起伏,美眸之中,光影流动,淡淡的开口,嗓音之中,似乎隐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怅然和忧伤。
若是,前朝的君王,没有那样的相信自己的臣子,但凡,多了一丝怀疑,多了几分警惕,甚至是,再狠心一点,再无情一点,或许,历史,就不会是这样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妻离子散,骨肉分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孩子,自小沦为孤儿,四处飘泊,任人欺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孩子,活了很多年,却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这些,都已经是历史尘烟了,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只是,那些贡品,为何会有四方城主的人去押运啊?”相较于其他人,紫依的注意力,明显的还在那些贡品之上,看了一眼,那些已经行到了山脚下的车队,居高临下,近距离的看着那一箱子,一箱子的贡品,紫依只觉得,眼睛痒痒的,手痒痒的,心,更是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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