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细雨飘洒罡风起,裂石断树若刀锋(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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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我等得有命等着安南王的好处,那才叫好处!”

沙定州抱着胳膊,望着阮宗坤冷哼道:“某是粗人,玩不得那些虚头巴脑!”

“直说罢!若你们安南的粮秣辎重十日内再无送来,更不曾相助我等……”

顿了顿,沙定州眼神变得冷厉起来:“那可别怪某不讲道义!”

若是我等自己则是不能成事的,国朝弹压之下必然溃散之。

而安南、东吁两地,则是关键。

此两地一旦起祸,国朝如何还有心思与我等讨价还价?!

到时候再报于国朝,愿率军随国朝出征此二地……

届时国朝哪儿还有心思与我等纠缠?!哪怕是请封个伯、侯,也未必不可罢?!

要知道,黔国公府沐家也就是国公府而已啊!

当时的李福达就是这么告诉沙定州的,沙定州为何对李福达无比信服?!

那是因为当时他娶万氏,就是李福达给他出的主意。

且亲自出面、开出条件说服了万氏,这才使得沙定州有了两州之地。

可惜沙定州到底就是个滇南的小土官,也没学啥四书五经。

否则的话,他得喊一嗓子:福达,吾之子房也!

这位沙定州的子房现在却一点儿也不觉着,自己跟留文成侯相似。

他现在只是很想死。

“小公爷啊!您如此,根本就是叫‘悔迟’去死啊!”

春城,见完了王轼、吴鉴后小公爷本准备下榻的是簪缨货殖会滇南会馆。

然而王轼那老家伙却把小公爷领到了这里,盛情邀请他住入此楼。

李福达垂首站在他的面前,声音低沉:“此事,几乎无可能完成的!”

这间屋子几乎贯通了整个二楼,而楼上则可眺望于南明河两岸。

若是开得窗棂瞧去便生愕然,此楼竟是建在河心之上的!

金筑城南大溪,王轼至此担任布政使后便将此大溪改名做“南明河”。

而这南明河中有巨石一座,胯占江心巍峨耸起形似巨鳌。

此楼建于江心上,更有石拱名曰“浮玉”之廊桥结于两岸间。

楼曰“甲秀”,取自于“科甲挺秀”之寓意。

当时推却不过住进来后,小公爷看着这楼的名字就知道了王轼的用心了。

老家伙这是在告诉自己:小公爷啊,别忘了你可答应过我黔州要开乡试之事呐!

两岸一侧为“南庵”寺,新造未几年。

庵内楼阁造型生动、长廊花墙四围,集幽、雄、朴于一体堪称为黔州一景。

“坐!”

小公爷并没有搭话,而是摆手点了点身前的椅子。

李福达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坐在了椅子上。

他依旧垂首不语,让人看不着他脸上的表情。

“若是事容易成的话,我还专门让你留下来等我作甚?!”

望着李福达,小公爷认认真真的道:“但,难做你也得做。”

一摆手,服部小姐姐将一盏茶摆在了李福达的面前。

躬身谢过之后,李福达缓缓抬起了头。

“您不是不讲理的人,悔迟需要一个理由。”

却见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小公爷,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模样。

玉螭虎并没有回避于他的目光,按着桌面轻声道。

“悔迟公或许知道,某曾往秦地迎灾民之事宜。”

李福达点了点头,这事儿他知道。

当年此事极为轰动,甚至诸家勋贵们的老亲兵都派出去了。

在晋阳那一战,更是有白莲的人掺和其中。

只是当时的那一批人,都是在九边上的另一支白莲。

跟李福达这边不对付的,所以那件事情李福达并没有掺和进去。

“或许悔迟公不甚信天理循环,但……我信的。”

玉螭虎说着,缓缓的站起来望着李福达一字一句的道。

“悔迟先生数代谋逆,期间有多少无辜牵涉其中、死于非命?!”

李福达听得这话,不由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小公爷却摆了摆手:“我亦不是要以此斥责什么,毕竟我亦非道德完人。”

缓步走到了服部小姐姐泡茶的矮几旁,拿起茶壶走过来为李福达续茶。

“然,为人一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放回了茶壶,缓步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玉螭虎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中闪起丝丝的光华,目光炯炯的望着李福达。

“我欲为者,是我所见、所闻能助者、需助者皆可脱难。”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所求非多,唯善是德。”

小公爷顿了顿,却见他抬起手来。

服部家二女便躬身将一枚玉扳指奉上,小公爷拿过来后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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