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 三路围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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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左右为难,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朝廷的税到底还是翻了两番。让侯蒙松一口气的是,京畿道上的老百姓居然没有反,还是沉默着做牛做马,看来正如梁师成所言,有枪杆子刀把子撑腰就可以予取予求。

梁师成大是得意,手下一帮马屁精纷纷写诗填词,歌颂梁公公有先见之明。正欢乐的时候,突然军情报来——这一下谁也乐不起来了。

梁山西门庆几日前水泊誓师,要带领精兵十万,战将千员,走广济河水路直攻东京开封府!

宋朝君臣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他们这才发现,光把兵填在北面防关胜不顶用,西门庆如果走广济河水路打过来,一路上过定陶、济阴、宛亭、东明四县,船队就可以直放开封府城下。

于是枢密院紧急行,火调长江上的几支水师来勤王。除了已经打没了编制的刘梦龙水军,宋朝还是有其它几支良莠不齐的水师的。

让宋朝君臣又松一口气的是,西门庆果然是草寇山贼出身,不学无术,口头上叫喊得凶,但全不知兵贵神的道理——这人誓师以后,梁山船队爬得比乌龟还慢,过了一个多月,还在梁山泊里磨蹭着,按兵不动。

这就给了宋朝的水师快反应的时间,几枝水师拼死拼活的,终于会师于汴河之,汴梁城外水面上樯桅如林,宋朝君臣看着终于又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枝水军护着,西门庆真打过来也不怕了。

谁知这口气松得又早了一些。水师刚刚集结完毕,噩耗传来——长江入海口突然转出一队大船团来,打着梁山旗号,沿长江直向内陆挺进,现在长江上的水师全被调到了京师,梁山船队因此畅通无阻,势如破竹之下,长江全境落入贼手,江南征方腊的谭稹人马,立成孤军。

这支舰队本是梁山做远洋贸易的护航船队,但此时化零为整,在梁山水师提督阮小二率领下,横扫淮扬,势不可当。

与此同时,西门庆派麾下大将双鞭呼延灼引精骑自北向南发起攻势。旬日间,席卷亳、宿、泗、楚四州,与从东向西的梁山水军上下呼应,淮南东路就此遍插梁山替天行道大旗。

宋朝君臣被这一记闷棍打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家将已经屯兵亳州鹿邑,向东京开封府虎视眈眈。

再迟钝的家伙,这时也会发现形势大大不妙——如果把京畿道比喻成一个人的话,现在这个人的脑袋被滑州的大刀关胜揪着;脚被鹿邑的呼家将捆着;而漕运发达的广济河上,梁山西门庆随时都有可能挥来拦腰的一刀!

这一下,满朝君臣谁也得意不起来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京畿道就象一个待决的死囚,梁山西门庆想什么时候下刀,就什么时候下刀。

但显然西门庆对立马下刀没什么兴趣,他一直慢悠悠在磨时间,他在等什么?宋朝君臣很快就明白了。

钱不够花了,可以税收翻番,可以铸铁钱,可以弄些当五十、当百的大通宝来糊弄老百姓,可以滥发纸币交子……可是现在随着开封府城下勤王的人马越来越多,宋朝君臣绝望地发现——粮食不够吃了!

东京开封府从前没有缺粮这一说,仗着便利的水运,新米果蔬、肉食水鲜,川流不息地涌进开封府,一城人吃喝不尽,多余的粮食扔在粪堆上,沤了肥田——但这一切,都是在太平时节方能讲究。

现在方腊一反,江南这个最大的粮仓是指望不上了。还好,成都府路号称是天府之国,荆湖南路也有湖广熟,天下足一说,但问题是,有再多的粮食,也要能运得过来才是正理,否则就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从成都府路往东京城运粮?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路上人嚼马喂,加上运输的损耗,官员的贪污,一百万石粮食运过来就成一百石了,那顶个毛用?

从荆湖南路向北运粮?现在梁山全据长江,运粮船想要通过,先得问西门庆答应不答应!

西门庆遥控形势,围而不攻,就是等东京开封府粮尽之日!现在开封府城下屯了水陆人马二十余万,兵无粮自乱起来时,梁山再来浑水摸鱼,才是用兵的正理。

虽然知道了西门庆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宋朝君臣发现自家没办法破解,最后还是国师林灵素出了个主意——请徽宗虔诚祈祷,天帝必然派来天兵天将,给大宋的粮仓送禄米——那时兵精粮足,破西门庆、方腊必矣!

徽宗听了大喜,就此盛大操办起来,每天沐浴更衣后到坛子上去或跳大神、或静功祈祷,道士们诵经之声,闻于九天——饶是如此,也没见粮仓里的米冒出个尖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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