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民（2 / 2）

又一扇房门打开了，与刚才一样，有几个人投奔了对面，还有些人也聚集到了托尼身边。

“我们不用你牺牲自己来救！”

接着是又一扇，又一扇门……

现在整个街区的人几乎都涌了出来，有一些人确实进入了围攻他们的队伍的行列，但是大部分的人，却聚在托尼身边，阻止他的前行。

托尼已经没法继续走，他被那些人团团围住了，他前面有很多人组成了一排一排的人墙，伸开手把他拦在了身后。冷锋认出了那里面有他之前见过的白毛青年、电子工程师、金发少女等人。

“你们要维护这个飞船派的头子吗？”

“至少他一直在救人。”

“我可听说过你们动用私刑的事。”

“用暴力手段对付自己的同胞，以别人的性命威胁他，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我没所谓，但是他给了我吃的住的。”

“他还没公开表态呢。”

“虽然同意你们的主张，但手段令我不齿！”

“不想欠他这个。”

……

又有一群人从街区拐角处出现了，为首的是斯特兰奇医生，他们都认出来跟着他的那些人是住在另一个街区的权贵们，虽然从数量上看只是一小部分。

他们也加入了人墙的行列里。

“你们出来干什么？”托尼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都回去！”

“你逞英雄够了吗？”一个有点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来，“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配当英雄？没见过你这么自大的。今天我们这些人要是自保不了，还得靠着你来救，让那些威胁我们性命的人在眼前把你带走，那我们的脸往哪搁？”

他的话激起了一片赞同。

托尼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愣住了。

是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鹰眼。

冷锋也认出了鹰眼，看来官方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另一方面，这些地球派的行动也让他有种感慨。

这就是人民，残忍又温情，精明又短视，感情用事却又心明如镜，这就是矛盾的、又可恨又可爱的人民。

而托尼在怀着孤寂、顶着非议无私地保护着那些反对他的人民时，就同时赢得了让不同立场的人也愿意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

已经无法考证那天的第一枪是谁开的了，那一枪立刻引燃了战火。罗德和冷锋是最先作出反应的，罗德马上飞了起来，战争机器按他的喜好搭载着数量众多的轻重武器，这些天阻止争斗他也已经有了经验，以极高的效率摧毁着对方的重武器，他身后，佩帕、帕莎和彼得跟了上来。而冷锋第一时间冲到了人群正前方，抬起左手向对面射击。

即使“只有左手能用”，他的枪法也不差，而身体完好的布鲁斯却只能主要做肉盾。他与斯特兰奇医生一起，带着一些人手帮忙救助受伤的人。

托尼两手一招，马克50迅速回到他身上。他赶上前与冷锋并肩战斗，掩护着其他人后退寻找掩体躲避起来。

纷乱的人群毫无章法地冲了上来，即使托尼可以一次锁定多个目标进行非致命性攻击，仍然无法完全挡住他们。两方的人群很快混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有现代武器参与的街头斗殴式打法，双方都有很多激动的人互相扭打在一起，子弹砖石乱飞，有不少人都受了伤。冷锋听到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孩惊呼：“皮特罗！”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金发女孩跪坐在地上抱住一个白毛青年的头，他的头好像是被砖石砸伤了。

原来他就是彼得所说的皮特罗。

冷锋正待上前，就看到离得更近的鹰眼已经跳了过去，伸手拿出腰间一根粗铁棒，一抖，居然伸开成了一张弓，他把披在身上的外衣往旁边一丢，背上背着一个箭筒。他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箭头在飞行中爆开了，数个碎片边飞边冒出浓浓的尾迹，制造出覆盖了整条街宽的烟幕，里面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后面跑上来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把皮特罗抬走了。

“干得好，莱戈拉斯(Legolas)[注1]！”托尼在不远处赞叹了一句。

“我叫克林特·巴顿(Clint Barton)。”战斗间隙，鹰眼凑到托尼身边说了句，“还有，寇森向你问好，弗罗多(Frodo)[注1]。”

不一会儿，天边仿佛有一朵巨大的乌云遮住了头顶的太阳，在地面投射出很大一片阴影，庞大的空天母舰低空掠过争斗的人群上空，精准的激光束、致盲和催泪的非致命武器，压制住了这场大规模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