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你这男人真的很讨厌(1 / 2)
轻嗅着男人身上的淡淡薄荷凉,安子晴眼梢余光所及之处,是凌音正拿着皮囊朝马车而来。
心中微微一慌,她同琊染稍稍拉开些许距离,看向了已行至他们身旁的凌音。
晚阳之下,女子额际处沾染的水珠,正盈盈的闪动着微亮的光芒,而她未施脂粉的白皙脸颊上,则是凝着一抹浅浅的橘色光晕。
此刻,这女子淡彤色的双眸中,透出的那抹琉璃般的炫光,竟是美得令安子晴几欲无法移开视线。
见身旁男人微有无奈的摊开右手,凌音不暇思索的将皮囊塞至了他手中。从怀中掏出随身的锦帕,她再度递至了琊染面前,轻笑示意着磐。
眼前,一脸赖皮的女子惹得琊染轻勾唇角,接过了她手中的锦帕。
用锦帕将凌音额际残留的水渍擦净,他却佯装薄怒般警告着她,“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候”
见眼前二人竟是这般默契,凌音还故作不耐的瞥了眼身前男人,安子晴淡淡一笑。
忽的想到了什么,凌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女子,微有诧异道:“安姑娘,你怎么不再休息一会?”
“回盛京的路,尚还有段距离,若是马车行驶起来,应是又要颠簸的难受了。”
轻瞥了眼同样看着自己的琊染,安子晴略显紧张的朝前迈出了一步。可她却忘了方才自己扭到脚,这刚一施力,便已隐隐作痛。
敏锐的察觉到身旁女子的异样,凌音忙眼疾手快的扶上了她。待稳住身形后,安子晴才笑言道:“都怪我方才踏下马车时没有踩稳,伤到了脚踝,休息一会应该没事的。”
微一皱眉,凌音思虑着看向了身旁的琊染,幽幽道:“马车上的木箱内,有一些常用的药膏,我上次见你替我处理伤口时很是专精,你来帮安姑娘看看脚伤。”
言语间,她已扶着身旁女子朝了马车上而去。临了,她还丢给一旁毫无反应的琊染一记眼神,示意他快些。
马车内。
微有拘谨的看了眼陪在自己身旁的凌音,安子晴郁结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凌姑娘,这样好吗?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微微窘迫的看了眼与自己相对而坐的琊染,她继续道:“我的脚真的没事,还是待回到盛京后,我再去医馆寻医女帮我瞧瞧。”
不以为意的瞥了眼琊染,凌音轻笑道:“你方才吃痛的模样,可不像说的这般轻松。”
“既然之前我们从戏团里救了你,而现在你又只身与我们一道回盛京,那你的人身安全就算是我们的责任了。”
眸光转向身旁微有局促的女子,她继续道:“如此,你毫发无损倒也算了,可若是我们明知你的脚有伤,还不管不顾,岂不是我们的怠慢?”
在凌音的一番言语下,安子晴也知了自己似乎没有拒绝的道理。在琊染的淡淡示意下,她微微抬起了受伤的右脚。
褪掉她的绣鞋后,琊染用指尖试探性的在她脚踝处捏了几下,便抬眼看向了她,“若是疼,就告诉我。”
静静的在一旁看观着琊染的捏探,凌音不经意间却瞧见了安子晴注视着他的那道目光。
此刻,女子的眼中正沉着一抹浅浅的光耀,那随她眼瞳轻转的流光中,藏着一抹眷恋之色。
脚踝处的伤虽是疼痛,可安子晴却是紧咬着唇瓣将其隐忍,还轻笑着示意自己无碍。
见着这般情景,凌音心脏一滞,随之而来的,便是淡淡的忧闷。
片刻后,她便听得琊染蹙眉道:“恐怕这脚伤有些严重,安姑娘,失礼了。”
言语间,他已伸手除去了安子晴的布袜。一瞬,这女子的脸颊便染上了晕红。
而琊染这般专注的模样,亦是倏地惹恼了凌音,可她更加懊恨的,却是自己。明明就是她提出来让他替这女子看伤的,如今又能凭什么去嗔怨旁人?
只是,她的心上,已是极不畅快。
好不容易,这跌打的药酒上好了,而琊染也以内力为安子晴将脚踝肿胀处,活络了一番筋骨并消散了瘀血。
这比起方才揭开布袜时看到的红肿,已是好上许多。
看着眼前已眉目传情多时的二人,凌音轻笑着拿起了琊染手旁的药酒,感叹道:“没想到,这药酒的效果如此好。”
缓缓说道间,她站起身来,可手中的药瓶却是不慎从掌心滑落掉出。而在她佯装抢接药瓶的过程中,那药酒已尽数洒在了琊染的袍子上。
作状惊讶的看向琊染胸膛处被药酒湿掉的几块,凌音见他的雪色衣袍间,已顷刻染上了紫红色的颜晕。
垂眸看了眼手中空掉的药瓶,她微叹道:“真是可惜了,不过这良药得多放上几瓶,才能以备不时之需。”
“想必,往后能派上用场的地方,还多得是。”
转眸迎上琊染审视的目光,凌音不紧不慢道:“你且陪陪安姑娘,我出去瞧瞧采摘野果的护卫回来了没有。”
言语间,她已径自越过琊染,抛开身后二人,下了马车。
朝着记忆中有野果的一片林子行去,凌音心中满是愤愤之意。这男人定是想借着帮人家姑娘治疗脚伤,趁机占得便宜。
一瞬,她竟有种就若专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旁人侵占了一般的感觉。
手臂忽的教人袭上一记猛力,凌音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拉扯的力道攥得朝后跌去。
霎时,她便生生撞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而那扑鼻而来的药酒味道,更是全数占据着她的呼吸。
挣扎着想要脱开琊染的钳制,可这男人圈在她身上的力道却是越收越紧。连带着,他衣袍上的紫红之色,也尽数将她的浅蓝衣裙染了个彻底。
半晌,直到凌音彻底放弃了挣扎,琊染才将她一推而开。此刻,二人已是同样的狼狈不堪。
那好好的衣袍上,皆是花花朵朵的紫红,而熏鼻的药酒之气更是浓浓的盘恒在二人的胸前。
眉间一拧,凌音怒视着眼前报复自己得逞后轻笑的琊染。眸光轻转,她实是不想放弃对权贵的反抗,沉声开口道:“你这男人真的很讨厌。”
琊染不怒反笑,竟是快速伸手将她捞至自己身前,垂首逼视着她,“告诉我,为什么讨厌?”
如此近的距离,迎看着他审视自己的目光,凌音只觉男人眼眸中映射而出的幽影,就若无际的深海般,将她层层湮没包围。
无法逃离他的掌控,她的心慌乱中已是急促了跳动。只是,这般情景下,她却更不想教他轻易得逞。
隔着不过余寸的距离,二人的呼吸正交缠薄暖着彼此,可凌音却是轻垂下眉眼,丝毫不肯退怯。
许久,见这男人不言一语,凌音略显纳闷的抬眼看向了他。此刻,琊染微蹙的眉间,正凝绕着一许淡淡的浅郁,而他眼底却是深藏的暗涌。
见他似在刻意的压抑着什么,凌音微动唇瓣刚想开口,他却松了手臂的力道,放开了她。
莫名的感受到他忽然转变的态度,凌音眸光不离的紧锁着他。可他却只是淡淡的抛了句,“别看了,我已召回了护卫,我们用过晚膳后,便启程回盛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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