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来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2 / 2)
看着凌音疑惑打量的眼神,陈之婉眼梢一扬,才继续道:“看来,就数你还不知道。”
“那日,你与容倾在盛京郊外闹僵一事,已传得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瞧着顷刻间不再理会自己,只是径直朝前行去的陈之婉,凌音彻底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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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水榭清漪,四下红枫片片,那恣意伸展而出的枝杆上,早已轻覆着一层厚厚的冬雪。
而这抹只存在与深冬的极致美景,却也不能阻止人们出游赏玩的心境。
此番,容倾与容祯正静坐在水榭中央亭阁的大理石桌旁。而二人身旁的徐玉衡,正从炭火架上徒手提起铜壶,朝紫砂壶中斟着茶水。
瞪大双眼瞧着眉目淡淡的徐玉衡的一举一动,容祯待他将一切都安置妥当,安静地候在了容倾身后时,才轻扬眉梢,叹道:“十一弟,你身边的这个徐护卫,可真是不简单。”
见容倾并未言语,只是端起了石桌上的暖茶品饮着茶水,徐玉衡微微俯身,慎重道:“恒王过誉了,卑职不过是时常习武,掌中的茧子厚实一些,感觉不到疼痛而已。”
听得他的言语,容祯却是微一颔首,轻笑道:“原来如此。”
他话虽这般,可心中却忍不住思量着,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身边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
正待他如此想着时,眼前男人却放下了手中茶盏,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七哥来找本王,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想来不是找本王聊天这么简单吧?”
微凝了眉目,容祯的嗓音忽的沉冷了几分,“那本王就挑明了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云妃虽替九弟顶罪而死,可原本书信给东离国,鼓动孟竺率军来犯的人就是九弟。”
原本舒展的眉间缓缓一拧,他继续道:“也正是他派了奸细混迹在军营中,更是他指使雨翠,毒害皇后嫁祸给皇贵妃。”
“这种种件件,他皆是要置十一弟与皇贵妃为死地。如今,云妃已死,父皇也顾念旧情,就算知道九弟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后主使,终究还是饶恕了他。”
“只是,以他的性子,仇恨必定只增不减。就若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你当时为何不直接在父皇面前将他揭穿?”
“揭穿?”容倾已是勾唇一笑。虽说他早已知道容祯在暗中秘密调查此事,却还是没想到,他知晓的竟是如此多。
见容倾并不想多言,容祯却也不肯放弃的继续道:“莫非十一弟另有计划?”
眸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男人,容倾搁在膝上的手已是微微收拢了几分。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容修,他更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让那男人死去。
此刻,容祯轻转眼眸之际,发现一抹纤细的身影正远远的朝了水榭而来。待他眸色轻凝,定眼一看时,才瞧出那女子竟是司元絮。
她怎会到这里来?父皇不是已宣召了六位候选姑娘觐见,今日便要宣布甄选宁王妃最后一轮比赛的规则与内容吗。
这女子竟在这个时候来找容倾,是二人约好的吗?
待司元絮缓缓踏过湖面的九曲长廊,走进水榭中央的亭阁时,容祯起身站了起来。
见着容祯虽是有一丝错愕,司元絮却也上前朝了他行礼道:“恒王怎么也在这里?”
却不想,容祯竟是微拧了眉,脱口便道:“该问此话的,应该是本王才对。”
淡淡的瞥了眼一旁的男人,他沉凝了眸光,“看来,司姑娘是与十一弟有约在先。既是这样,本王便不再打扰了,你们聊吧。”
转过身,他在临行前,却不忘抛下一句,“只是,既然觐见在即,还是不要过份忘情的好。”
听着容祯微微带刺的言语,司元絮紧咬了双唇,却也没有回应。
凝了眼他已远去的背影,在徐玉衡也退至水榭亭阁之外候着的时候,这女子才走到了容倾的身旁,缓缓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思念已久的男人,她终是按捺不住伸出手,轻抚上了他的大掌,苦笑道:“我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私下约见你,但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见眼前男人在听闻自己的苦心之言后,仍是沉默不语,司元絮忽然有些心慌起来。
扣在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她满心焦急的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擅做主张而生气了?”
霎时,容倾将大掌忽的一转,竟是反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大,修长的指几乎是将她的整个手都严严实实的包裹而起。
看着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司元絮心中一喜,便抬眼看向了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容倾。
微微蹙起眉头,他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轻斥道:“此处位置偏僻,又靠近风大的湖边。”
“天气本就寒冷,你怎么不穿上斗篷再出来?你身子本就赢弱,若是再因此而病倒,还如何参加选妃?”
听着容倾的训斥之言,司元絮不怒反笑。
微微的轻吐了舌尖,她娇嗔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生气。”
“原本出门的时候,我是穿着斗篷的。只是,我想着约了你,也怕你等久,更想与你能多呆一会,所以我便直接跑了过来。”
“一路上,有些热燥,且穿着它也不方便,我便将斗篷交给侍婢了。”
看着女子轻启唇瓣微喘了一口气,容倾扬手轻拭着她额际的薄汗,“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到父皇与皇后处告你一状,废除你参加甄选的资格?”
甚至是片刻的思考都没有,司元絮直接便道:“是因为我违规前来见你吗?”
微扬起下颌,她忽的俏皮了几分,“我今日特意在她们还未起身的时候,就已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更无人知道我的去向。”
看着眼前微有淡漠的男人,这片刻的温存与相守已让她如此欣喜,更是顷刻间冲淡了她心头因思念而带来的苦涩。
他是关心自己的。
当她刚刚到来的时候,她本以为他会生气。
却不想,他一句责备之言都没有,只是一意担心她会受凉生病。
这些日子为了避嫌,她不能再出宫找他,但心中却堆积了许多疑问想要问他。
那日在大殿上,他顺从了皇后处罚废除凌音选妃资格的话,是不是他改变了主意?
否则,昨日在盛京近郊,他又怎会对凌音说那样的话。如今,他与凌音不合的流言,已传遍了整个皇宫。
看着已彻底陷入沉思的司元絮,容倾微微挑眉间,已用指尖轻抚上了她的一缕发丝。
就若是哄慰一般,他眼中流转着一抹沉魅惑心的光耀,“絮儿这般着急约见本王,该不仅仅只是想念本王吧?”
言语间,容倾已将大掌顺着她轻垂而下的发丝,抚上了她细滑的脖颈。男人微砺的指尖在她肌肤柔撩而过时,已如魔法般瞬间带给了她点点酥麻之感。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慵懒随心的妖孽模样,司元絮的脸颊微微一红,并轻轻地别开了眼。
而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此番逗.弄,只是一瞬,他的大掌便移至了她的衣襟处。
用尽浑身气力才微微凝聚起专注力,她咬了咬唇瓣,带着一抹试探的意味,问道:“我能做你的正妃吗?”
感觉到容倾盘恒在自己衣襟处的手倏地顿住,司元絮心一沉,却仍是倔强的转眸迎向了他瞬间锐利的目光。
她知道,他生气了,是在气她的自作主张?还是其它原因?
此刻,她已不想再去揣测他的心思,她只想把自己心间压抑得快要让她爆裂窒息的话语,全都一一道出。
否则,她会死!
将眼前男人极致细微的神色寸寸收入眼底,司元絮继续道:“那日,我听到了你与凌音的对话。”
半响,容倾只是轻轻挑起眉眼,却似乎并不打算向她解释。
全然无法揣测到眼前男人的心思,这让司元絮心间尽是慌乱,可她却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你会责怪我吗?”
“从前,我总是对自己说,要相信你。”
“所以我封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与耳朵,不去看也不去听。即便是你和她…和她已有了那种关系,我也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当你在金銮殿上请旨要娶她为正妃时,我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字一顿的道着心中埋藏许久的话语,司元絮目光灼灼的凝着眼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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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至绛星阁长长的阶梯之下,凌音与其余五名女子心有忐忑的随在小太监身后,步步踏上了阁楼。
此刻,一寸一寸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静坐在阁楼内的容辛与许秀瑜。而他们身旁,韩忆柳,容倾,容祯以及陈庭申和几位重臣也一并在场。
并不曾看过容倾一眼,凌音只是随着其余几人一道行至了容辛面前见礼。
抬手示意她们起身,容辛一眼环过前方几名女子,缓缓开了口,“今日,便将进行宁王妃甄选的最后一关。”
“朕现在便宣布一下,此次考核的内容与方式。”
瞥了眼身旁唇角含笑的许秀瑜,他继续道:“此番,你们六人先轮流抽签。”
听得他如此一说,立在绛星阁中的六人皆是怔愣了几分。
朝一旁的宫人渡了记眼色,那人即刻便捧着装有竹签的圆筒来到了六人面前。
在前面二人依次抽取了竹签后,凌音看着已示在自己面前的圆筒,伸手抽出了一支。
如前面二人一样,她一拿到竹签便迫不及待的看向了上面提示的内容。看着竹签上书下的字迹,凌音眸光轻敛了几分。
而陈之婉在看着她自己手中的竹签时,却是眸含疑虑的皱了皱眉。
瞧着眼前女子皆是一副晦涩不明的模样,容辛徐徐道:“现在,可以示出你们各自抽取的竹签。”
此刻,六名女子皆朝着容辛翻转过了手中的竹签。
而自左侧的司元絮开始,她的竹签上所写的是南,江月瑶是西北,凌音是西,陈之婉是东,邱敏珊是北,白夕是东南。
这六个提示,皆是方向所指,而众人脸上,更是一派困惑的神色。
轻轻点了点头,容辛再度开口道:“你们每个人就按照竹签中所指的方向出发吧,在这期间,你们可以带上护卫与侍婢。”
“期限两日,给朕带一样东西回来。”
听完他的话语后,六人皆向众人行了一礼,便各自回到所住的院落,开始准备出发的行装。
看着已离去的众位姑娘,容辛忽的轻轻一笑,“皇后以为,谁会赢得此次决选的最终胜利?”
将目光落向身旁男人,许秀瑜轻挑眉梢,却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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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比较特别的剧情没写到啊,明天继续。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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