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石观（1 / 2）

平成县外，有一处青石山。虽然名为山，其实就是个大土疙瘩，这土疙瘩上搁着一块千金重，十人合抱的大青石，所以当地人就将这土疙瘩叫做青石山。山上有花有草，树木也是郁郁葱葱。

半山腰上有着这么一小间道观，破破烂烂的，两三间屋子围在一起，门外悬着一面匾额，上书“青石观”。观里住着一位老道和一个小道。平日里几乎没人来此上香火，没有香客，自然也没有收入。因此这一老一小少，过的也是紧紧巴巴。幸好这山上就他们一户人家，后院开垦出几块田地，平日里种些蔬菜粮食，再加上偶尔打来的野兔野鸟，也能度日。

老道名叫冯大才，他的师父就是青石观上一任的观主，师父仙逝后，冯老道在山脚下正好瞧见了一个被人用小棉被包裹着的，嗷嗷啼哭的小婴儿。冯老道在原地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人来找，就将这孩子抱回观中，起了个名字：“冯小河”，将他收为自己的徒弟，就这么连拉带扯的，将冯小河养成十八年。眼瞧着从一个小豆丁长成了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这一日，正是冯小河十八岁的生辰，冯老道叫小河在山下的乡镇里打来一壶酒，又买了只烧鸡，师徒二人围坐在一张破烂的木桌前，一只桌脚下还垫着一块石头。

“小河呀，来来来，你也满上。今儿你可就满十八了！”酒装在冯老道随身带酒葫芦里，打回来没多久就已被冯老道喝了大半。一张橘皮似得老脸通红，双眼迷离，嘴角带着惬意的笑容。

冯小河连忙用手捧起一只陶碗，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只见冯老道一翻腕子，就倒了大半碗。收回来的时候，酒还洒出来了一些，顺着胳膊就流了下去。冯老道见状连忙抬起胳膊，低下脖子舔了起来。

“可不能浪费了啊！”冯老道一边说着一边咂摸着嘴。

桌子上的烧鸡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盘子里，小河怕师父喝的太快，肚子里没东西，一会儿就要醉倒，连忙扯上一只肥美的鸡腿，放到了师父的碗里。

“师父，您吃些东西再喝。”

“好好好，乖小河，好徒弟。”冯老道伸手擦了把嘴，便伸出他那脏兮兮的手来，一把抓住了鸡腿，撕扯下一口。

“小河，你怎么还没喝？快快快，干了它！”

冯老道瞧着冯小河面前的酒碗，皱眉道。“可别浪费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冯小河从未喝过酒，可这是师父之命，他可不能违背。只好捧起酒碗，呷了一口，哎呦喂，又辣又辛，难喝的要命！冯小河立刻皱紧了眉头，刚想吐，就瞧见师父笑眯眯地瞅着他。

“咕咚”一声，冯小河咽了。那劣酒犹如刀子一般，顺着嗓子眼就拉了下去。

“好喝吧！”

冯小河强忍着难受，咧出了一个苦笑，“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