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2 / 2)
出店门走了一段路,身后早早暴露的两人还不远不近缀着,像是铁了心要跟到家里去。
他懒得回头纠缠,正好一个人没心情吃饭,不是要观察么,大家一起遛弯好了,顺便再去宠物医院把白虎洗干净,处理一下伤口。
“一期哥,小叔叔带老虎进医寮了。”后藤扒在墙角远远盯视,一只手探到后面使劲扯一期一振的衣服。
太刀背靠墙壁抬头望天,温和地应了一声。
……这是在干什么呢,他们明明早就暴露了,还要跟在后面自娱自乐。
小老虎在鸣狐怀中很乖,凶性还在,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挣扎挠人。医寮里值班的刀剑很快便帮它洗出雪白毛色,前爪也绑上绷带固定,顺便做了个全身检查。
“它的状态还不错,就是肚子里没东西,吃饱好好休息就行了。前爪需要静养两日,尽量别下地。”
鸣狐点点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白大褂,手脚有些僵硬。
烛台切光忠冲他笑笑,把白虎递过来:“怎么了?”
“没、没事。”喉咙诡异的有些痒,他清清嗓子,把自己差点失控的眼神放在老虎身上,“谢谢你……我是在路上捡到它的,现在身上没有钱。你晚上在不在?我把治疗费送过来。”
“诶?它不是你的老虎吗?”烛台切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了然道:“没关系,我直接垫上吧,也没有多少钱。”
“不用,我晚上就送过来。”鸣狐一急,抬头道:“你在吗?”
烛台切摸摸后脑勺:“在倒是在,我今天通勤,这边平时没什么人来,工资都是日结。”
“那正好,我现在就回去取。”
鸣狐不自知地松了口气,又歪头看他片刻,起身出门。
那目光恍若拥有实质,落在身上过分明显了些,烛台切挂着满头雾水,茫然地挥挥手。
“嗷呜~”
小老虎舒舒服服躺在鸣狐怀里,翘着四只虎爪,细声细气地发出一声叫唤。
鸣狐把食指伸过去在它嘴边蹭蹭,站在医寮门口,怔然出神。
……那不是他家的烛台切,他知道的。
只是看见毫无二致的一张脸,看见那张脸上如出一辙的包容表情,他便油然感到苦楚。
舌根泛起大片涩意,鸣狐不得不闭紧眼睛深呼一口气,压下失常的情绪。
本以为在大街上刻意避让,不听不看,就能真的不在意,岂料在这儿还等着一个,刹那间便令他溃不成军。
白虎努力仰头,爪垫吧唧摁在鸣狐下颌上,软乎乎地磨蹭了一下,随后张口咬住嘴边的指头,轻轻啃了啃。
“……好乖。”
抱住身边唯一的慰藉,鸣狐突然开始格外地想念八木俊典。
此时此刻,要是能被他抱在怀里安慰一番就好了。
“阿嚏!啊……嚏!!”
另一边时空里被惦念的本尊做出如上回应。
“大块头,你感冒了吗?”
“没有,今天怎么样?”
“没有……刚才联系过退了,他那边也没动静。”
“是吗……”
刘海软软地垂落下来,像是被这短短一句话击中,颇有些颓丧。欧尔麦特往后靠坐在沙发里,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消瘦很多,精神也不像鸣狐走前那么饱满了,本就深邃的眼窝越发痕迹鲜明,在瞳孔上倒映出黑影。
不是不想保持好状态,用最帅的形象迎接鸣狐回来,恰恰是他无数次做好准备希望见到的那个人一直不见踪影,失望越多,越是让他憔悴。
如今距离他们家远行的刀子精离开,已有将近半年。
小二笃定鸣狐没事,因为他们的本体依旧锋利如常,然而鸣狐留下的小谎话不到一天就被揭穿了,五虎退拿着刀根本无法远距离做什么感应,谁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让八木俊典异常焦虑,从最开始的些许担忧到现在日夜难安。盖因来自同处的短刀也逐渐失去镇定,每每见面便要用压抑着郁气的目光盯视自己,他这般表现侧面证明了那个所谓的付丧神故乡并不安逸,鸣狐根本无法保证自身安全。
小二试过很多次连接通感都没能成功,现在除了等待,他们没有任何寻找鸣狐的办法。
八木俊典从随身内衬中翻出张纸条,小心展开,默默看着出神。
他把答应鸣狐要说的话写下来了,因为怕自己临到关头出洋相,思前想后,干脆推敲着构思词句,写了个小笔记做模板,时常翻看。
这样鸣狐回来的时候,他就能完成约定,第一时间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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