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完)7(1 / 2)
这次徐音是真的要搬走了。
徐柏亲自来接他,他的东西都装到车上,一箱箱排列得很整齐,堆得满满当当,但也不能算多,一辆车就可以装下。
“这箱就不带走了。”徐音看着墙角那个孤零零的纸箱子,上面落了薄薄一层灰尘,“还给你。”
封池从来不记得徐音有从他这里拿走什么东西。
纸箱子被透明胶带密封得严实,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徐柏在楼下等着徐音,等了好久见他还没下去,打电话来催。
徐音低头看了眼号码,说马上就下去。继而又对着封池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封池想说不用客气,但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那我走了。”徐音笑了下,如同上次他要离开那样,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挽留。
但这次封池也没有急着要关门。
他眷恋地看了封池一眼,心里有点舍不得。可他不能再跟上次那样无理取闹,求他下去送自己。
等他走了几步,封池忽然喊他的名字:“徐音。”
“嗯?”徐音回过头,嘴边旋起一丝笑意,“怎么?你要下去送送我吗?”
封池问:“选秀节目你还会参加吗?”
徐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并不知道节目的导师有封池,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吧。你希望我去参加吗?”
本以为不会得到答案,却听见封池“嗯”了一声。如果不是走廊里太安静,徐音绝对会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我能也问你个问题吗?”他问封池。
封池看着他:“什么?”
徐音低头轻轻笑着道:“你抱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颤抖?”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有零点零一秒的交接,电光火石之间又交错过去。但他仿佛看见了封池眼里的答案,他在慌乱。
“行了,我真要走了,我哥又在催。”徐音最终故作潇洒地挥挥手机,“再见了封池。”
他走进电梯,等待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封池没有跟他说再见。
徐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一个小小的追悼会,不对外公开,只有亲朋好友来悼念。
在徐音的印象里,父亲是个很严格的人,所以才会培养出来他哥哥这样优秀的后继者。也许正是有个徐柏,父母对他的期望稍稍降低了些,只希望他能好好读书出来帮着徐柏打理公司。
只是很遗憾,徐音的梦想并不在此。
这是他离家后第一次见到母亲,以及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父亲。他母亲是个爱打扮的时髦女士,此时却花容凋零,才短短几年却已经老了十好几岁。
她见到徐音,并没有责怪他当年的负气出走,只是抱着他哭。
至于他的父亲,听哥哥说是在书房心脏骤停,当时只有母亲在他身旁,急速救心丸吃下去已经不管用,连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一句。
是否有遗憾,已经不得而知。
在葬礼之后,外界最关心的问题便是遗产分配。做生意的人最懂世事无常四个字,而且徐父心脏不好由来已久,早在徐音十几岁时就立下过遗嘱。
徐音的母亲和哥哥本来就持有一部分公司股份,本来这股份是有徐音的份的,但他跟家里闹掰断绝关系,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等同于主动放弃了这部分遗产。
可徐父并没有改过那份遗嘱,里面仍旧白纸黑字写着股份百分之二十给自己的小儿子。另外房产一处给徐柏,两处给徐音,其中包括一处价值上千万的别墅,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归徐母继承,在徐母去世后由兄弟两人自行决定。
其他一些零碎的财产,例如书画,珍藏,全部由徐母代为保存,好留个念想。
遗嘱是好几年前立下的,这些年徐父完全有机会重新立一份,好把徐音这个“不孝子”踢出去。可他没有,就跟徐柏和徐母一样,他也始终在等着小儿子回来。
“你说你爸爸,买这些花呀瓶呀的做什么?最后还不是带不走。”徐母絮絮叨叨,眼眶很红,但依旧把每一处都擦拭得仔细。
家里几乎没变过样子,还跟他离开时一样。徐音喉咙里哽着一根刺,难受得想哭。他的房间也没有变过,东西还放在老位置,多年不住,依旧被收拾得干净整齐。
封池再听到徐音的消息,是他跟公司解了约。
之前他自己也跟公司解过约,知道违约金高昂,为了到底是否是他违约在先的事,他跟公司打了很久的官司。但徐音这次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两方和平解约。
这时是二月份,封池仍旧不知道,四月的节目徐音是否还会来参加。
他问过程姐,不过程姐那边也不能确定,还调侃了一顿他,怎么这么关心一个小练习生。其实不能再说是练习生,一是徐音已经跟公司解约,二是徐音的身价现在高出他做练习生时数百倍,基本可以跟封池持平。
徐音留下来的纸箱子里放满了他的照片、明信片、唱片……他说还给他,就真的一张都没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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