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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廖爷出事,骁爷重伤入院至今没出来,医院控制严密,重重把守。
外面的人摸不着风声,不清楚骁爷这命能不能捡回来,其它势力也在跃跃欲试,想要分一杯羹。
桑杰每天都会来医院,报告给齐骁外面的风吹草动,齐骁让他自己放手大胆去干,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桑杰知道齐骁信任他,他很感激这份信任。
桑杰走后,齐骁宽着病号服,从窗边晃悠到洗手间,倚着门框看着洗手盆前的南絮,精致的小脸晒黑了一些,却还是瞧出肤质底子的白皙,颀长的颈项常年裹在衣领下,此时露出一隅,又细又嫩,总让他想咬上一口,“又在给你男人洗衣服呢。”
南絮对于他的混痞子早习惯了,有些逗弄的话她已经左耳进右耳出,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被他揶揄几句就想揍人。
她拧了衣服,拿过衣架挂在洗手间里沥着水,回手把自己外套一脱,直接摔在水池上放着的圆盆里,“来,给你女人把衣服洗了。”
齐骁一听乐了出来,带笑的眼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她,南絮也不未弱,挑眉,“来啊。”
他连连点头,低低的笑着,南絮也不催他,直到他真的撸袖子把手放到水里时,胳膊被她拽住,“搞得像我欺负伤残人士似的,一边呆着去。”
她抽出毛巾,给他擦着手上的水,齐骁低着头看着她的小脸,眼底蕴着浓浓的笑。
外人看南絮,清冷孤傲,一身英气,但在他眼里,她时不时露出的狡黠模样,特别刁钻,偶尔会刺一刺他,小事上小嘴总是吐着冷情的字眼,遇到大事头脑十分清明,分析判断精准,身手极好,他意识到这些时,心里咂了下,这不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我给你洗。”
他抽出手,是真的要给她把衣服洗了。
南絮哪能让啊,他现在一只手还吊着绷带,重伤患者,她笑出来,“好啦,逗你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行,以后我给你洗衣服。”
“记住你的话,不许食言。”
“爷们吐口唾沫都是钉,食言,瞧不起我。”
南絮重重点头,“我记下了。”
这句话的含义,他们都明白,是让他保护自己,好好活着,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齐骁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搭在她肩上,盯着她洗衣服,南絮说他,这事不用监督,她不会糊弄自己,要糊弄也是糊弄他。
……
一周后,桑杰带着手下近百人,浩浩荡荡到医院接齐骁出院,场面阵仗极其隆重,远处窥探的人,看到齐骁被手下簇拥着从医院出来,身姿挺拔,脚步沉稳有力,根本不像传言那样,说骁爷这遭鬼门关怕是有去无回,帮派内由原廖爷心腹桑杰和其它元老打理。
此时再看到齐骁完好如初的露面,有些想要分那杯羹的心思暗暗收回来。
不过胆子够大的,还是准备去啃一啃那块飘香四溢的骨头。
驱车来到廖爷院落,元老们已经在大堂里等候,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齐骁与几位元老客气客气,让了座,他直接坐到主位上,意图相当明确,以后,这里他说了算。
自然有人不服,却也不能明着挑事,眼下内讧不断,混乱不堪,外面势力纷纷寻衅滋事,虎视眈眈。
有人想占了齐骁现在的位置,暗中拉拢,却不敢明目张胆。
这一切,都在齐骁意料当中,那些元老哪能轻易放过他,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扣个罪名,说他黑了廖爷。
其实这个罪名倒挺好,他愿意听到这样的风声,传的越多越好,所以也没让桑杰刻意打压。
内部不团结是大忌,就让内部继续乱下去。
有人打着给廖爷报仇的旗号要搞事,齐骁冷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个‘李哥’被他亲手解决了,眼下要做的就是稳住自己,廖爷出事外面虎视眈眈,你们叫得倒欢,动动脑子现在应该做什么。”
迪卡走后销金窝生意交由娜嘉治理,但生意越来越差,这几日两个场子被人搞了,娜嘉见到齐骁,就开始哭诉:“骁爷,你得管管。”
“你那边配备的手下不够你看住两个场子?
还是你治理能力不行,不行就让位,有得是人能处理好。”
齐骁面无表情,言语间尽是硬石子,呛得婀嘉哭声一哽,没了下话,再多说下去,她的位置不保。
齐骁话一出口,自然有人打起那边的主意,会议结束后,有人靠过来,“骁爷,娜嘉办事不得利,几日间丢了两个场子,其它间生意也越来越差,那边已经入不敷出了。”
“迪卡走后,廖爷亲自任命娜嘉治理生意,你是让我寒老爷子的心?”
齐骁面上清冷,从出院到此时,没露过一个笑脸。
齐骁准备离开,有人想要讨好他,就说:“骁爷,您也别住酒店了,多麻烦,廖爷这院子也是空着,您住……”
话未说完,齐骁直接送他三个字:“住不惯。”
齐骁走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骁爷虽说脾气不太好,但今天脾性太硬了,十句话,八句能呛死人。
果然,老大位置空了,不出意外他即将坐上去,谁也不放在眼里。
齐骁上车往后座一靠,摆着舒坦的姿势,心里冷笑,内斗去吧,省得他操心。
桑杰虽然不太明白齐骁是为何意,廖爷走了,他自然是顺理成章坐上廖爷位置,但却明显不上心,看不懂,他也不想懂,只明白一点就好,齐骁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前后几辆车陪护齐骁离开,刚到酒店,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多日未联络的泰格。
他这时打电话给他,接起电话那边先开了口,“骁爷。”
“泰爷。”
齐骁一手绑着绷带,另一只手拿手机,要不是南絮强烈要求,他真不爱绑着碍事的玩意,干什么都不方便。
泰格叹息一声,“我听说了廖爷的事,节哀。
你伤势如何?”
齐骁心里冷笑,想必是听到他出院的风声吧,“托泰爷福,兄弟大难不死。”
“那就好那就好,兄弟在这恭喜一声骁爷,我派人给你送点礼物,给兄弟坐上头把交椅的贺礼。”
“哟,这哪好意思,让泰爷破费。”
他叹了口气,“哎,外面虎视眈眈,泰爷,兄弟直说吧,这位置不好坐,杀机四伏。”
“这一年,金三角势力又一次洗牌,骁爷,兄弟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齐骁爽朗大笑:“借您吉言。”
他也不跟泰爷打什么马虎眼,他就是坐上这位置了,再不稳,外面再风雨飘摇,即使他坐上这位置两天势力被洗,那也是坐了。
“最近一段时间你出行多加小心,有用到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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