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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汉堡,你想吃什么?”
“吃汉堡。”简行看着苏陶说道,他还笑了笑。
两人在快餐店吃汉堡,聊了许久的天,有一会简行问苏陶她在学数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苏陶说就像皇帝的新衣,所有人都说有规律,她什么都看不见。
“但事实上是有规律的。”简行喝着可乐说道。
“嗯,相反的皇帝新衣。张老师说我最大的问题是理解能力,不会举一反三。我到初中才学会看手表,看懂时针分针。”苏陶笑自己。
“这个小学就教了。”简行也笑了。
“是啊,所以我的确不算聪明。”苏陶捧着她的饮料,笑低头喝。她没扎头发,低头的时候头发也垂下来,她抬手把头发夹到耳后。
简行看着苏陶的头发,他猜想她不喜欢扎头发,因为几次在学校外见到她,她多半是披散着头发,怪好看的。
“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聪明的地方,只是学校有很多约束,有些人的聪明没地方发挥了。”简行慢悠悠说道。
苏陶听简行说这些有些意外,她笑道:“你成绩这么好,也会想这些吗?”
“你平时都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对你挺好的吗?”简行有些气笑道。
“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只是有时候高度太高了。”苏陶笑抬了抬手,高于自己的头顶。
“高度太高什么意思?”
“你之前帮我对张老师说的那些话,如果换做我自己说,张老师肯定会认为我顶嘴,但你说,老师会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感觉老师不仅仅是把你当学生,还当你是个可以沟通交流的朋友,他们比较尊重你。我就不是了,老师多半都觉得我可能连自己要什么都想不清楚,浑浑噩噩的。所以,不会听我说话。”苏陶徐徐说道,她咬着吸管笑了笑。
“我挺意外的,你看得很明白。”简行抬眉说道。
“我也不全算是不聪明。”苏陶也抬了抬眉。
“那你想要什么,以后要做什么?”简行原本是靠着椅背坐,单手在桌上扶着饮料杯子,问这话的时候,他不由像苏陶一样向前倾靠在桌子上,双手围住自己的杯子。
苏陶抬起头看着靠近的简行,她注视他的眼睛,思量许久认真说道:“我还说不出口。”
简行闻言没有再追问。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苏陶反问简行。
“我要从政。”简行也说的认真。
政治,在苏陶看来是比较遥远的,虽然政治和民生息息相关,但对苏陶来说却没有什么参与感。而即便苏陶不懂,她也知道政治的复杂性。
简行见苏陶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他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苏陶摇头,她的确没有问题,她有好奇却无从提问起,她笑了笑,感觉到未来的多种可能性,或许他们每个人都会有各色的未来,每个人都很不一样。
简行猜想苏陶是想学表演的,有一个片刻,他想到未来是不可预计的,可当看到苏陶在笑,他就回到了当下,他觉得这个午后能和她待在一起就特别好。
这个午后,两个年少的人,坐在这座城市很普通的一家快餐厅里,身边摆着书,聊着年少的话题,没有任何目的性,只为了欢喜。
那天回家,从城南往市区的方向,应该是简行先到站,但他到站没有下车,他陪苏陶坐到她的站。
简行这么多不加掩饰的行为,苏陶再迟钝也体会到了小暧昧,而上一次她体会到男女的情愫是在网上,且时间距离现在并不久。
所以,苏陶到家的时候是笑和简行挥手道别的,可心里是茫然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昨晚有上了会网和大脸猫汇报了自己的考试成绩,感觉中她和他已经有了种无形的默契,可此刻在真实的简行面前,苏陶却感到有些飘渺虚无。
这天晚上,苏陶比正常和大脸猫约定的上网时间要晚了些,她一上线就收到了金宏宇发送来的好友申请。苏陶犹豫了下通过了验证。
金宏宇也恰好在上网,他看到苏陶上线给她发送了一条消息,他告诉苏陶:向远要出国读书了,你知道不知道?
苏陶回复了金宏宇不知道之后,她就去客厅给向远打了一个电话。
向远真的要出国去读书了,他妈给他安排了去加拿大,在那里向远有一个表舅。
向远不想去,他说他爸妈肯定是要离婚,两个人都不想要他了,所以把他送去国外。可对此,向远没资格也没能力不接受安排,只能哭。
“你什么时候出国?”苏陶叹了口气问向远。
“下个月。”向远说道。
“往好的方面想,出国换个环境,你可以学到更多东西。你爸妈怎么会不要你,不要你还花钱花心思送你出去学习?”苏陶说道。
“我不想去国外,我什么都不会。”向远对出国有恐惧。
“所以你得学了,向远。”苏陶说道,她能体会向远的无助,就像她在课堂上什么都不懂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迎难而上。
“我学不起来。”向远说自己。
这样的向远太像初中那段时间自暴自弃的苏陶,还没开始就说不行,苏陶深切能体谅到李希露的无奈了。
“学不起来也得学的,向远,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苏陶说道。
向远在那头没回答了,他感觉苏陶变了,她不像以前一样都是护着他,或者说她不像从前一样陪着他一起低落消沉,她也开始走远了。
“向远?”苏陶试探唤了声。
“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陶陶姐?”向远忽然问了一句。
“当然会。”
“那还好,还有一个人会记得我。”向远充满了悲观。
苏陶被向远这句话说得特别难过,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那头向远忽然不哭了说了句再见陶陶姐,挂了电话。
被向远挂了电话的苏陶一直隐隐不安,假期结束返校前,她给向远打了一个电话,听到向远告诉她说他自己会去加拿大学习,苏陶才稍稍放心。
但没两天,金宏宇来七班找苏陶,他和苏陶说:“向远偷吃了他妈的安眠药想自杀,还好有人及时发现,现在人在医院没死也还没醒。”
苏陶听傻了。
“我今天晚自习要去看他,你去不去?”金宏宇问苏陶。
“去,我和黄老师请假。”苏陶忙说道。
“你是不是傻?你们班黄老师会同意你翘晚自习?”金宏宇皱眉看苏陶。
“会的。”苏陶很肯定。
“我告诉你,你可别把这事情闹大了让老师知道,老师没几个会帮学生保守秘密的,他们觉得学生的事情都是瞎搞。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市高就都知道我表弟自杀了。”金宏宇不耐对苏陶说道。
“我知道的,我会找其他理由的,你放心吧。你也找个理由和张老师请假比较好。”苏陶认真说道。
金宏宇看着苏陶,他感觉此刻的苏陶有点像陶陶姐了,她或许不算聪明,但她有时候处事很冷静也很有立场。
“我就算了吧,我找任何理由,老张可都不信我。”金宏宇笑了声说道。
苏陶和黄老师请假说身体不舒服,她爸爸是医生,她请假一个晚自习去爸爸的医院看看。黄老师知道学校有医务室,但并不是什么病都能看,况且学生自己父亲是医生去到医院有人带着是比较方便,便不疑有他批了苏陶的请假条。
简行晚自习来到教室发现苏陶没有来上课,一开始他以为她是迟到,等上课到一半,苏陶都没有来,简行就感到事情不太对了。
等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六班程穆清来找他,无意和他说了金宏宇又逃课的事,简行再想到下午金宏宇来找苏陶之后,苏陶就一直走神的样子,他意识到苏陶请假是和金宏宇一起出去了。
简行感到自己火了,第二节上课铃声响了,他却站了起来。
陈黎云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去看,只看到简行往讲台前面走,他走去和值班的老师说了什么,老师点点头,他就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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