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第三十一章

压倒性的对赛还在继续进行，越前天海撑着膝盖呼吸急促。

找不到破绽……

向日学长的纵向攻击配合桦地学长的横向防守，不论把球打到哪里都不行，跟一对一的单打完全不同。

一对一，对手哪怕再强，也总有控制不到的距离和绝对无法反击的死角，但两个人就不同了，哪怕没有足够的默契，至少也能弥补对方的不足，再不济，场地切分一半也能减轻不少负担，这就是双打最最关键的地方。

同样的责任跟压力，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扛起来更轻。

左手轻轻抛球，然后起跳，挥拍，用力把球打到对方的发球区……最后一次外旋发球总算替越前天海挽回一局。

“4：1！交换场地！”

神教练做了个比赛暂停的手势。

越前天海大口大口地喘气，才不到一个小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下一局回到起点，又是向日岳人的发球局，这个学长的跳跃能力太可怕了，他没有极限吗？体力不会透支吗？

桦地学长的体力很好，这点他已经很清楚了，依照目前的局面，唯一的突破点应该就在向日学长身上。

可是要从哪里突破……

越前天海站在场边一面喝水一面思考。

“你和越前龙马是什么关系？”

蓦然一道声音，轻描淡写传来，越前天海浑身一震，手中一松，水壶落到了地上。

“你……”

他转过身，只见迹部景吾坐在底线，勾着唇角朝自己看来：“两年前，你在全美15岁以下青少年网球公开赛，打败了越前龙马拿下冠军，是吗？”

越前天海脸色大变，足足愣了有好几秒才恼火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迹部景吾微微抬起头：“……所以才很有意思。”

不过是一件网上随便一查就能得到的资料，迹部景吾也只是兴之所至才突然问上一问，却怎么也想不到越前天海反应会这么大，简直跟戳到了脊梁骨那样，倒是引起迹部景吾的深思。

网球部所有成员对他不如越前龙马的贬低，都难以挑起他的怒火，却因为自己一句“你打败了越前龙马”而神色骤变……于是两个月来的一切开始被一帧一格地往回*屏蔽的关键字*，迹部景吾一直朝前回忆，努力抓住所有不合理的细节，终于，一个看似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豁然出现在迹部景吾脑海。

“比赛继续。向日岳人发球。”

神教练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越前天海与迹部景吾的对视。

越前天海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剧荡的情绪，弯下腰准备接球，然而迹部景吾却不打算放过他。

“难道……”迹部景吾屈起左膝，左手悠闲地搭在膝盖上：“……你对自己打赢越前龙马获得冠军感到抱歉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越前天海回斥一句，然后一个大力抽击把球打回去，力道之大仿佛要借此发泄被人看破心思的恼怒。

迹部景吾却是笑叹了一声：“真好笑啊……我从来只见过不能赢而感到抱歉的，却没见过因为输不了而难过的。你是第一个。”

“……”

微带讽刺的言语伴着若有似无的调笑口吻，像一根针一样，极轻地扎进了越前天海的心，然后爆发出一阵剧痛。

你对自己打赢越前龙马感到抱歉吗？

抱歉吗？

越前天海深深闭眼，甚至不顾迎面而来的球，那一个瞬间，世界被按下暂停键，光与风不在，人与声同时消散。

球险之又险地从越前天海耳边擦过，留下声音震动着鼓膜，和最逼真的疼痛。

这出人意料的一幕落到在旁观战的一干正选们眼里，格外骇人，毕竟越前天海突然没有动作然后傻站在球场上的行为，真的很危险。

虽然听不清迹部究竟对越前天海说了什么，不过看越前天海脸色那么难看，总不见得是什么好话。

“话说回来，”忍足侑士不禁好奇地问：“日吉你和迹部双打的时候，他对你说了什么？”

“……”无声一叹，日吉若语气无奈地回道：“部长那家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企图，然后说除非他愿意，否则就要我等上一百年。”

冰帝正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