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掘墓(1 / 1)
周建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久,孟建樵的态度是在出乎周建的所料,周建本来是想试探着在孟建樵这里探听一下郑莲珠的一些事情,既然孟建樵开始认为是郑莲珠害死了他的两个弟弟,应该掌握一定的线索或者证据,而郑莲珠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死自己的丈夫和小叔子,极有可能与郑莲珠自己的犯罪有关,而杀弟之仇想来不会轻易的化解,孟建樵可能提供给自己一些线索,但是周建又想这些事情时间已经久远了,而且当时人已经都死亡,或者孟建樵不愿意再谈论这件事情,所以想先试探一下,没有想到,孟建樵非常的敏感,立即觉出了周建的心思,马上将这件事情封死,这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既然已经将郑莲珠的遗体放进了祖坟,就不想再揭开往事损害孟家的名声,但是为什么他开始答应孟甜呢,仅仅是因为孟甜的哀求吗?这样大的仇恨就这样因为一个孩子的哀求化解了,这也同孟甜讲的孟建樵的执拗性格不符,而且更加离奇的是孟建樵似乎已经将给郑莲珠罩上了一种贞洁烈妇的贤良妇女形象,看起来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是猝然起意,为什么会这样,实在是难以索解。
孟建樵的房子里面已经熄灯很久了,孟甜的房间里面也没有动静,周建回到自己住的土屋里面,周建打开手电,在床边的桌子上找到蜡烛和火柴点亮,又打开手电,将这个房子注意看了一下,见这个房子却是作为一个家族纪念堂摆设的,里面布置确实是费了一番心思考订的,里面的锄头,铁锨,叉子,铡刀等农具都是那种早期的农村农具的样子,房子里竟然还有一个老式的人拉的播种机,应该是刚解放是的那个时候的农具,整个农具都是木头的,只有犁开土地的播种部分是钢铁的尖头,不过家具已经磨损的利害,不结实了,有的地方用绳子绑着,确实已经成了一种供人参观的文物了,靠墙的地方有一个橱子,放了还有一些家庭用的菜刀,碗筷,和裁剪用的尺子各种大小的剪子等,橱子的一侧靠着一个装满的口袋,而另外一边挂着一个老式的蓑衣,很少见,整个房子像是一个农俗博物馆。
周建摸了一下口袋,觉出里面像是装满了高粱的样子,而霉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周建想:“看来这个祠堂和家族纪念堂是没有多少人关注了,就连孟建樵这个生活在古老家族的幻影中的人也心灰意冷了,他连换掉发霉粮食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房间里面的霉味很重,周建开窗通了一会空气,外面出来的风已经很凉了,周建想:“看来后半夜的雨是非下不可了”。
周建将窗户关上,吹灭了灯,在床上躺了好一会,但是还是翻来覆去的不能睡着,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自己对于郑莲珠这件事情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不禁有些着急,考虑了半天,最后决定,别的线索找不到没有办法,可郑莲珠的手机明明是放在坟墓中,无论如何也要带走,手机里面是最可能留下各种线索的地方,想到这里就打开门向外看了一会,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周建进门关了灯,又等了一会,已经快十一点了,周建想不能再等了,现在就走,周建打开手电,找了一把小一点的剪子放到裤口袋里,想到天阴的很,别下雨淋着,就到处找雨衣,但是没有,想穿上那个蓑衣,但又一想,这个可是孟建樵的文物,别给他淋坏了让他心疼,就没有再拿,想自己尽快去尽快回就可以了,周建将手电筒装到另外裤口袋中,拿了铁锨,关了灯,听了一会,外面没有声音,周建就轻轻的拉开门出去,车停在院子里,周建怕吵醒孟建樵和孟甜,没有开车,轻轻的打开院门,走出去。
从坟地回到孟建樵家的路很好记,周建就沿着去坟地的路向南走,路上没有人,农村的人睡觉早,周围的房子里面的等都灭了,又阴天,一片的黑暗,但是路还是看的出来的,出了村庄,没有了两边黑暗的房屋的遮蔽,反而光线更好了一些,这是一片乡间水泥路,路面微微泛着白光,这条路的宽度能走两辆车的模样,路的两旁都是种的杨树,杨树应该种了有些年头了,树干很粗,上面布满了裂痕,像一个个大小不等的眼睛在看着路上的行人。每一边杨树上面巨大的树冠都连到一起了,与黑暗的天空融在一起,分不出边界,在北风的吹动下,杨树叶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公路的两边是各种的庄稼地,高粱有一人高,在暗淡的天光下看好像已经割去了穗子,但在黑夜里看不出一点的绿色,只是一大片的幽暗漆黑的模样,宽大的叶片在风吹动下相互摩擦的的沙啦沙啦声与杨树叶子哗哗的像拍手的声音混在一起,却莫名的显得整个旷野更加寂静。
周建沿着公路,提着铁锨走了约20多分钟,找到了那个向坟地去的岔路,又走了10多分钟,终于找到了孟家的祖坟。几十个坟头都低低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坟头上的野草随风向一边倾倒,在风中瑟瑟的抖着,周建拿出手电筒,打开,在几个坟中找,一会就找到了今天的刚堆起的新坟,坟前那块小小的墓碑横放到坟前,如同一个跪着的人前面放的状纸,在可怜的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周建关上手电筒,放进裤兜,双手攥起铁锨,开始挖掘坟上刚培上的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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