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绝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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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猜到了

还能是谁呢

在我的人生中一直缺席的那个人

小的时候,无数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都会哽咽地想着,要是有他在会不会阻止母亲这么对我

或者在我挨打之后,用宽厚的手掌给我身上的伤口上药,偷偷责怪母亲为什么下手那么重

他长什么样?高吗,壮吗,会不会和我一样胖?毕竟母亲是体型很消瘦的类型,我的肥胖大概率是他的基因

会不会像电影里经常演的那样,让幼时的我骑在脖子上,带我去旅行、去看山看海,教我怎么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躺在被窝里总幻想着他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带我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家

然而等待了那么多年,他依旧没有出现

直到时间久到我开始对他产生怨气

为什么还不来?

自然而然地就把一切的错误都归结到他的身上

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当年抛弃了母亲的错

都是他没有回来的错!

都是他没有带我离开的错!!!

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不想回来,也不是他不想带我离开

原来那么多年里,他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

“你都知道了?”她问我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

“还能是谁”母亲的声音让我感到陌生

她一点都没有对事情被发现了的惊恐,也没有对我的疑惑

“还不是你那该死的父亲”

咬牙切齿的愤怒让这一切都仿佛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

“那天喝醉了酒说什么受不了了要离开”

母亲自顾自地说着,这么多年来一定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回了吧

“这头负心的蠢猪!他要钱我给他钱、要房子我按他的喜好给他盖一座、他到底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所以你就……杀了他?”我感到难以置信,生平第一次,我用“你”这个字眼来称呼我的母亲

“你?”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母亲眉头一扬,走近几步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纠起了我的衣领,又一个耳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谁教你用这种称谓来称呼妈妈的?嗯”母亲的语气越是温柔,下手就越狠,耳朵被她揪着,撕扯一般地痛

从小母亲就要求我用敬称称呼她,态度上只要稍有不敬就会被吊起来抽打,她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告诉妈妈,应该用什么称呼?”

疼痛点燃了我所有的情绪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听你的那一套

“啪!!!!!!”

挥手,把母亲的手打开,拍击的声音响亮到在庭院里带起回声

生平第一次,我当面反抗了母亲的意志

母亲呆呆地看着自己被拍掉的手,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光景

“你、你竟然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你的母亲!!!!!!!!!!!”

她扬手欲挥

其实没有在害怕,愤怒让我第一次对母亲的打骂没有了畏惧

但多年以来的条件反射还是让我闭起了眼睛

却没有被打

从我的背后伸出了一只覆盖着轻甲的手,把母亲挥下的手牢牢抓住

浑身散发着艳丽杀气的踏歌从影子中出现

是了

我醒悟过来

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踏歌、推开就好,不要杀她”

踏歌的长枪倒提,钝端轻捣在了母亲的侧肋将她击倒在地

明明只是叫她推开而已

还好只是轻轻地捣了一下,不然以踏歌的力量现在母亲已经死了

“够了”我轻声说着“踏歌,退下”

踏歌顺从地低头

侧肋的位置是肝脏所在,重力击打过后全身的内脏都会被冲击的余波波及,母亲短时间都无法动弹

我看着眼前面容消瘦的妇人半跪在地上痛苦地喘息,唾液难看地从嘴角滴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们的位置终于互换了,母亲

母亲捂着自己的侧肋,非常痛苦,但却阴恻恻地笑着

“果然,果然你和那个人一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什么?

我从母亲的话里理解到了

父亲他?

“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小孩的话、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父亲他……到底是谁?”

对于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想要尽可能知道得多一点,尽管他已经…不在了

这么多年里,母亲从来不肯跟我吐露半点关于父亲的事情,稍一提起就会大发雷霆

现在,立场对换,这么多年以后,我终于可以得知父亲的消息了

“他啊,初见的时候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指尖在空气里划几下就能做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是那么迷上他的”母亲的眼神逐渐迷离,“他说他是个魔术师,我知道他不是,当初我是那么爱他……”

指尖在空气里划几下,就能做到不可思议的事

就在不久前,刚刚见过这样的场景

咒术师

诶?

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他、是和那个唐装男人一样的咒术师?

我是咒术师的小孩?

如果父亲是咒术师、母亲又是怎么杀死他的?

难道母亲也是??

“呵呵呵,我可是他的女人”母亲的笑意是那么的恐怖“每天睡在他身旁的女人,在饮料里加点让他动弹不得的东西、再简单不过,当他发现自己中了【冰幻剂】的时候那个表情……”

【冰幻剂】、又是【冰幻剂】

忻乃用的毒物也是【冰幻剂】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还是、只是巧合

中了【冰幻剂】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无法动弹??

我想到一个可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父亲他、被埋进去的时候还是……”

“还是活的!”形容枯槁的妇人,脸上满是快意的残忍

原本,在【君临】中看到的那具遗体,状态安稳,看不出挣扎的痕迹,以为父亲至少死去的时候没有经历太多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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