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真假难辨(6000+)(1 / 2)
突如其来的询问猛然打断了马娉婷和帝鸿懿轩之间暧昧的气氛,察觉到自己被身后的温暖怀抱紧紧箍住,马娉婷像是如梦初醒般,挣扎起来,“帝鸿懿轩,放开我!”虽然是命令的语气,但是却显得单薄而虚弱,有些马娉婷自己都不敢肯定的因素在其中。
“丫头,我怎么可能放开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因为马娉婷的挣扎和命令而立刻放手,而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不过现在,既然有不识相的人打搅,那我就暂时放你下地,不过丫头答应过的事情,可不能回头就说忘记了。”
微醺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再度让,马娉婷俏脸微红,她微微咬了咬下唇,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底暗骂自己怎么就被这个有计谋心的男人给算计了呢?还把自己给套了进去,真是没用,虽然这样骂着,但是心底却仍旧掩不住那股慢慢地弥漫的甜蜜。
“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这样子,让人看见了,不好。”憋了几口气,努力压下脸庞上泛起的红晕,马娉婷向帝鸿懿轩伸出嫩生生的指尖,戳了戳腰间那双属于男人的大掌,“而且,你箍得太紧了,我的腰好痛。”
一听马娉婷喊痛,帝鸿懿轩的手掌立刻放松,急忙侧过马娉婷的身子,轻抚着马娉婷的腰身,他微微敛眉,“怎么不早说,很痛么?要不要紧。”严肃的语气和表情就像是在从事某种高深的研究。
赶忙抓起在自己腰间作乱的大手,马娉婷微微喘气,薄薄的脸皮又开始泛红,连连低呼道:“不要紧,不要紧,只是有点不舒服。你别挠我痒痒!我很怕痒的。”
待帝鸿懿轩勾着了然的笑容终于放下双手的时候,马娉婷轻捶了下他的胸膛,眼睛朝门外睨去,“好了,别玩了,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呢,你还是问问有什么事情吧。”
帝鸿懿轩伸手宠溺地刮了下马娉婷的小巧琼鼻,随即起身,端正地坐在一旁的金丝楠木椅子上,马娉婷眼前的视线顿时广阔起来。明黄的帐顶,明黄的锦被,明黄的锦缎。整个房间里都透漏出一股属于君王的贵气——金黄的文冠果用五彩琉璃盘拖着安放在紫檀木桌上,泛着微微的清香;红黄双色翡翠貔貅雕件搁在博古架上,熠熠生辉;一把黄金剑鞘的利刃收拢着锋芒,静静地挂在博古架边的木质墙体上,泛着幽微的光泽。给马娉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就在她静静地巡视着整个房间的时候,帝鸿懿轩那浅醉微醺的声音庄严地响起,向门外等待已久的人传达出命令,“星葶圣女已经醒了,圣姥和各位侍者都进来罢。”
话音刚落,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包括占星一族那位银色星宿袍的圣姥在内,白虎、青龙、玄武三位侍者一共四人一并都进了房间里。
带着该有的恭敬向帝鸿懿轩请了安,向帝鸿懿轩请示过后。没有多理会跟在身后的三位侍者,那位银色星宿袍的圣姥便径自走到金色的龙床边,探看醒来的马娉婷。
一只干枯僵直的手搭上马娉婷柔软的手腕,探测起她的脉搏,五只干硬的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点动。像是在弹奏一支说不出名字的古怪曲调,半晌。银色星宿袍的圣姥都没有吐出一个字句,就在马娉婷以为她会一直重复着这奇怪的行动的时候,那宽大的银色帽子下面,传来苍老却不容人质疑的声音,话却不是对着马娉婷说的。
“圣女虽然已经恢复意识了,不过身体尚且虚弱,需要静养,王上,祭星大典已经完结,圣女虽然力竭晕倒,但毕竟祭祀还是成功了,已然唤醒了我蜀国的守护九星;既然圣女继位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就让老身带着她会占星一族吧,她还有她的使命。”
帝鸿懿轩听见这位被宽大的银色锦袍帽子遮盖住容貌的圣姥这样说,瞬间心上就升起了淡淡的不满,这位圣姥是要把马娉婷带离自己身边,那怎么行?万一马娉婷不在自己视线范围的时候出了点什么事情该怎么办,沉下眉眼,他微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圣姥是嫌弃孤王的宫殿里没有御医良药,无法养好圣女么?既然圣女身体尚虚,那么更不宜随意挪动,就让圣女待在孤王的宫殿,直到她恢复为止,这样对病人来说才是最好的,圣姥您说是么?”
不是听不出帝鸿懿轩声音中的强硬和坚持,可是作为占星一族族学最渊博的圣姥,不让马娉婷留在帝鸿懿轩的宫殿里显然是有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的,但这个原因却是不能言明于众,只好暗暗地给捏紧马娉婷的手,想向她传达些什么。
如果是马娉婷,在这个算不上熟悉的地方,在这种时候,肯定是不愿意离开帝鸿懿轩半步的,可是她却是在星葶圣女的身体里,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违背了马娉婷灵魂的本来意愿,吐出了冷淡的声音,“王上,星葶能力已竭,回到占星族内,方能继续为王上、为蜀国祈福效力,请王上准许星葶随圣姥回族。”
而听见马娉婷如此言说的帝鸿懿轩这时候也一反刚刚挽留的神态,微醺的语气中是淡淡的危险,“既然圣女如此坚持己见,不想成全孤王的一片好心,那么孤王也不便多留了,来人,送圣姥和圣女出宫,记住,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孤王蜀国未来的运势还得多多依仗两位。”
几乎是立刻地,两名穿着银色甲壳战袍的士兵便出现在殿门口,圣姥扶起星葶,为她披上一件金色锦绣的披风,向帝鸿懿轩微微施礼后便退了出去,银色甲壳战袍的士兵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渐渐消失在帝鸿懿轩的视线里。
面上还是那副庄重没什么表情的脸孔,可帝煦身体里,帝鸿懿轩的灵魂却是愤怒地呼喊着想要冲破这个囚禁了他意志的身躯,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丫头离开自己身边。怎么可以这样,这副身体为什么时而不时的就会压制自己的意识,难道这个蜀国的帝王其实本来的灵魂并未消散,他并不是占有了这位帝王的躯体,而是暂时和他共用一副身子不成。
帝鸿懿轩何等睿智的头脑,虽然祭星大典时出现过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但他曾一度以为是因为自己和这个身体的契合度还不够高的缘故,再加之马娉婷的突然昏厥,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异状;马娉婷醒来之后,他又一时间太过欣喜。忘了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此时一联想到马娉婷也是时而变了个人的样子,再结合自己自身的反应来看。十有八九,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真是灵魂暂居于这个圣女和这个帝王身上,那马娉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帝鸿懿轩瞬间就想到了关键的一点,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感觉到这个身体或者蜀国这位君王本身灵魂给予自己的压力,但是他的情况和马娉婷的情况到底是不是一样的。他却不甚了然。
就在帝鸿懿轩难得的惶惑之间,“王上!”地下跪拜着的一直未曾起身的白虎、青龙、玄武三位侍者却齐齐出声。
眼睛从人影已经消失的门外缓缓收回,静静凝视着眼前跪着的三人,帝鸿懿轩语气淡淡,不怒自威,“三位侍者异口同声地叫孤王。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这……有些不确定的,帝鸿懿轩问话声落后,三位跪地侍者有些怀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由白虎侍者率先发声道:“王上,可曾记得您与老臣的彻夜长谈?”
白虎侍者小心翼翼的问话传入帝鸿懿轩耳中,瞬间一双有神的利眸便像锋利的剑刃一般刺向须发皆白的白虎侍者,“你,这是在质问孤王?”
“臣。不敢。”白虎侍者连忙俯首,敬畏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传来。“老臣只是想貌似进谏我王,千万别忘记自己的决心,千万别被占星妖女给迷惑了心智。给老臣一百胆子,老臣也不敢质问王上。老臣一直以来就是为了王上,为了王上的基业勤勤恳恳,不敢有半丝马虎。”
白虎侍者这样一说,身边的青龙、玄武两位侍者也像是早已约定好的一般,深深向帝鸿懿轩俯首,异口同声道:“我们四位侍者愿意为了王上同蜀国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瞧着同时跪倒在地的三人,帝鸿懿轩轻缓地重复出这几个字眼,眼里渐渐升起了一抹玩味的情绪,像是不经意地他开口道:“三位侍者的忠心真可谓是感天动地,孤王都忍不住有些涕泣的冲动了。不过,孤王有些记不得什么时候蜀国的基业让几位侍者如此惦记着,这让孤王的心里实在是忐忑。”
跪倒在地的三人听见这句话,身躯都是不由得一震,白虎侍者率先开口,“王上恕罪,我们三人绝无半点觊觎蜀国与王上之位的意思,我只是想,想做一个忠臣,进谏我王,如此而已。臣的忠心绝对是天地可表,愿为我王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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