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不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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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毛氏的屋里吗?

贺闳微微回神,目光从阿余的发顶心转向身后脸色苍白的戚莹。

哦对,他是送戚美人回来的。

若去了毛氏屋里,未免有些不好,更何况他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也不会久留。

于是就抬脚去了戚莹的屋子。

阿余福身恭送,待得他们进了屋,这才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贺闳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就见阿余已经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屋前,然后一掀帘子,嗖的一下子钻进去。

这女人,刚才口口声声说想着念着,现在却跑得飞快。

贺闳失笑,这才转身进屋。

戚莹跟在他身后,一张俏脸冰得几乎要结出冰碴来。

进到屋里,她和贺闳各自更衣。

换妥衣裳后,阿橙又给她重新挽发梳妆。

今天外面不仅冷,还下了雾。

她跳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来皇上,头发早已被雾气打湿。

后来又一路步行回到福熙阁。

如今真的是从头冷到了脚,没一处是暖的。

本来贺闳说要送她回来,她还以为峰回路转,高兴得将寒冷抛诸脑后,心想只要能留住圣人,受一些苦也没什么。

更何况图雅的气候本就比禄国寒冷,今儿这天气她也受得住。

可谁知……竟又让毛有余给抢了风头!

她怎么敢对圣人,说出那样恬不知耻的话来?

这和她从父皇的节贵妃那学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戚莹知道太过规矩木讷的女人不招男人喜欢,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却又风情的。

同时,她也知道,女人不可以太主动、太直白,要会欲拒还迎、欲语还休,若即若离地勾弄着男人的心。

可阿余的所作所为,却颠覆了戚莹的认知。

一直以来,她对贺闳的态度,都是大胆、直接、热烈,将所有的心情都明明白白地展示给他看。

哪怕是愤怒,阿余也会明白地叫贺闳知道。

戚莹之前觉得贺闳早晚都会腻烦,因为男人不会喜欢女人没有神秘感,更不会喜欢女人一再忤逆自己。

可刚刚……

贺闳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责罚她言语上的失礼。

怎么会这样呢?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矜持地说出那种话来,反而叫贺闳满意了?

梳妆时,戚莹一直在思考。

打扮妥当以后,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后才离开内间。

贺闳正坐在外间喝茶。

他的手里拿着那块双鱼佩。

戚莹并不知道之前他和阿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从刚才的只言片语里知道这块双鱼佩是阿余的。

她匀了口气,像是没看见似的走上前。

而另一边,阿余一进屋便叫唤着冻死了,张罗纯兰去给她端喝热乎乎的枣茶。

织花帮她解下斗篷:“今天日头虽好,但却冷得厉害。娘子方才可瞧见了?戚美人脸都冻白了。”

阿余嘿嘿笑:“是冻的,也是气的吧。”

织花将斗篷搭到屏风上,跟着阿余进到里面:“您要是直接把圣人请到咱们屋里来,她的脸怕是要气得比雪还白呢。”

阿余伸手解衣裳的扣子。

她方才也去瀛水池那溜达了一圈,身上沾了雾气,有些潮湿。

“直接请来还有什么意思?”见织花走上前,阿余便撤下手由她帮自己宽衣,“人在他那,心里想的却是我,才更叫人生气。”

其实,阿余虽然直白地表达自己对贺闳的“感情”。

此举看此直截了当,但细琢磨下来,这内里可不就是戚美人奉为真理的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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