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惊变骤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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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瑶累得呼呼喘气,身上香汗淋漓,池棠教的那招自己也不知练了几千遍,却总难做到一气呵成。

董瑶抹抹额头涔出的汗水,长舒一口气道:“这招好难练。”

宝儿在一边笑道:“师姐越练越成形啦,已经可以打到那树上的印记了,就是收剑的时候还不够利落。”

董瑶笑笑,目光又放在手中长剑上,剑身是精钢打造,发出青莹的光亮。剑脊上还雕有精美的花纹。

“宝儿,你知道这剑为何名?”董瑶看着长剑,像是问宝儿,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记得是池叔从我们庄上带出来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名。”宝儿随口答道。

董瑶伸指轻抚剑身,似乎陷入回忆,口中轻轻道:“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此剑名为琇莹……”

宝儿奇道:“咦,这剑的名字师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话刚问完,就见董瑶一脸泫然若泣的模样,宝儿懂事的很,知道自己这个问话怕是触到了董瑶的什么痛处,忙又止口。

董瑶忽然“哈”的一声,用笑容挤走脸上显现出的怅然难过之意:“我当然知道啦,这剑是我让哥哥找匠人铸造的……嗯,不说这个啦。”

一抬头,董瑶又皱皱眉:“这天……是怎么了?”

宝儿也抬头看去,重重黑雾隐盖天际,一片昏暗,一大块黑影正好遮在太阳之前,仿佛日蚀一般。

“哎?这是天狗食日啊。”宝儿在很小的时候曾看过日食的情景,脑中一直还有印象。说到天狗食日,宝儿又看了身边的无食一眼。

无食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全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他能嗅到空气里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血灵妖魔的腥气,这个味道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的。

四下里泛起寒意,隐隐还能听到一阵幽幽的风声,董瑶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有些恐惧,这是什么鬼天气?

无食停止了走动,他想起来了,当年自己饿的去吃死人肉时,从死人身上传出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董瑶看着这诡异昏黑的天幕,不敢再在院中呆下去,收起剑,拔腿就要返回屋中,刚要动身,就觉得身下一紧,定睛看时,不由“呀”的惊叫起来。

一双青色的大手从土中伸出,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足踝。

※※※

公孙复鞅不闪不避,只是轻轻一挥手。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信手一挥,却带出莫大力道,公孙复鞅身边的气流涌动,汇成一股劲风,曾伯和曾仲被这股劲风一带,身形踉踉跄跄,竟有些站立不稳,连带着进击的招式也溃不成形。

池棠暗暗摇头,公孙复鞅只随便一动,甚至连还击都算不上,这曾家兄弟便抵受不住,双方实力真正天差地远,冥思道成精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只不知自己火鸦神力运起时,能否堪与公孙复鞅一战?想到火鸦神力,池棠又想到自己与孤山先生那交手的两招,不知孤山先生看到公孙复鞅这般能为,又做何感想?池棠看向正座中的孤山先生,见他目光炯炯,正凝视公孙复鞅的一举一动。

曾家兄弟倒也硬气,明知不敌,却还各按方位,双手环圈,透出白色光华,抱元守一,尽全力抵御公孙复鞅的进击。

公孙复鞅身形更不稍动,嘴角淡笑,对着曾伯虚空一指,气浪四溢,曾伯双手白圈顿告瓦解,一连退了好几步,只是表情依旧木然,看不出究竟感觉如何,但看这脚步踉跄的情形,决计好受不了。公孙复鞅手指又潇洒的划了个弧线,气劲斜斫另一边的曾仲,“嘭”的一声,曾仲仿佛被巨力击中,浑身一震,身体已经软倒下来。

公孙复鞅气定神闲,用手指比出个二的手势,轻描淡写地道:“复鞅未曾攻二位之要害,使力亦不过只用了两分,如何?二位还要比下去么?”

一听这话,连池棠都感到悸然,这公孙复鞅何等人物?只不过出了两分力,曾家兄弟便已一败涂地,若是全力施为,不知又当是怎生惊世骇俗的景象?不过自己对这公孙复鞅倒是大有好感,现在看来,多半不会与他为敌。但是若是众人群起发难,自己是相助众人共御公孙复鞅呢?还是袖手旁观,静看事态发展?可是自己远到来援,又亲口应允紫菡夫人所请,以自己任侠尚义的性子,又焉有袖手旁观之理?

池棠陷入踟蹰之中,忽感面上一凉,伸手摸去,却是一滴水滴。池棠愕然抬头看向院顶,雕梁画栋,精美异常,却又哪里来的水滴?

童四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嘿?这屋子漏水啊?哪里滴下的雨水?”

只一瞬间,雨水淅淅沥沥,竟然在屋内下个不停。紫菡夫人本是观战,此际也颇感诧异,对身边的秦嫔使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探察究竟,这雨水从何而来。

秦嫔刚要答应,场上形势却又起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本已大败亏输的曾伯猛的一跃,直蹿向公孙复鞅身后,公孙复鞅不意原先不堪一击的对手哪来的这样迅疾如电的身手,略一错愕之下,曾伯已经蹿到傅嬣身边,伸手一抓,将傅嬣掳在手中,口中沉喝:“公孙复鞅!你降是不降?”

曾伯竟做出掳人为质的事来,这就显得很下作了,秦嫔平生最敬爱师姐,此刻看到师姐落入曾伯之手,心中大怒,暗骂一声无耻,就要出手干涉,你来帮紫菡院不假,却又怎能以我师姐为质?心念一动,正要拔剑起身,忽然心中如遭电噬,浑身上下竟动弹不得,连说话也说不出来,和中了定身术的情形一模一样。

公孙复鞅一奇,傅嬣是紫菡夫人大弟子,一身修为亦是极为了得,可此际落入曾伯手中竟无一丝抵抗之力,但爱人落入敌手,关切之心太甚,心奇之念转瞬即逝,代之以情急之下的怒吼:“你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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