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谢兰亭当年真相(2 / 2)
谢镜渊心想楚熹年瞧一正经,平日里下流也没少说,偏偏自己还颇为受。他勾住楚熹年的脖颈,然后缓缓收紧,将自己右脸最隐秘不可触碰的伤紧贴对方,然后懒懒蹭了蹭:“楚熹年……”
像猛兽敛了锋利的爪子,安静而又驯服。
这个动作让楚熹年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他轻轻啄吻谢镜渊的脸,然后吻住了对方有些冰凉的唇,撬开牙关,探入舌尖,开始侵占这片熟悉的领地。
谢镜渊顺楚熹年的力道躺了下来。他缠紧对方的身躯,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吻,刚刚认识的时候截然不。
犹记楚熹年初进府时,梅贵妃派了嬷嬷来盯他们行房,谢镜渊只觉满心折辱,阴鸷。但如今心境不,感觉自然也不些。
他甚至希望楚熹年自己更亲密些、再亲密些……
不知楚熹年是否听到了谢镜渊内心的想法,忽然一把将他从榻上打横抱起,走进了内室。
谢镜渊看了眼窗外明亮的天『色』,抵楚熹年的肩膀,勾唇问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
楚熹年俯身将他放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睨谢镜渊。除开略有些红肿的下唇,仍是那副仙人谪凡的模样。呼吸萦绕间,衣襟清冷的气息也逐渐暧昧起来:“将军以为我想做什么?”
谢镜渊躺在他身下,心跳狂『乱』。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楚熹年修长的指尖忽然轻轻一挑,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楚熹年——”
谢镜渊声音莫有些紧,心想楚熹年无缘无故的什么疯。要做这种事也该是晚上,大白天的就在房里鼓弄,儿若是有下人来禀报什么,岂不是听了去。
“将军放心,”楚熹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柔的吻一一落在眉眼间,“我只是想看看你……”
想毫无阻隔的抱对方,哪怕什么不做。
谢镜渊嘁了一声:“我有什么好看的。”
楚熹年低笑,将他衣衫除尽,一滚入床榻间:“将军自然处处是好看的。”
衣衫落地的瞬间,他们贴得密不透风。谢镜渊不知道为什么,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他贴楚熹年的胸膛,眼见自己的那枚玉佩落在眼前,习惯『性』伸『摸』了『摸』。
楚熹年察觉到他的动作,垂眸看了眼:“我今日去明镜司了……”
谢镜渊嗯了一声:“我知道。”
楚熹年又道:“我翻看了当年的宗卷,有关谢家的。”
谢镜渊闻言身形顿时一僵,许久没动。片刻后才抬眼看向楚熹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指尖无意识攥紧。
楚熹年将他揽得更紧,那块玉便藏在他们中间,沾染体温,几欲皮肉融为一体,声音低沉:“将军不怪我?”
谢镜渊静默一瞬,而后无谓的笑了笑:“怪你做什么,你自己查到也好,省得我费舌了。”
他不恼也不怒,『色』平静得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楚熹年:“可我还有一事不明。”
“问吧,”谢镜渊垂眸盯他颈间的玉佩,“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楚熹年总觉得谢镜渊身上涌动深沉的绝望,静默许久,才终于吐出一句:“……谢家当年真的谋反了么?”
谢镜渊闻言忽然没忍住笑出了声,止也止不住的那种,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他低头,看不清,过了许久才止住笑意,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可知我谢家当年在军中何如日中天,调兵遣将连虎符不,百万燕军尽在麾下。若是真的想造反,你以为京城内的十万禁军能挡得住么?这天下早就易了。”
他攥紧楚熹年的肩膀,低头掩去了自己通红的眼眶:“我只恨父亲太傻。他只知如何排兵布阵,却不懂朝堂阴云诡谲,不知帝心难测,被一封救驾的信骗去宫中,就再也没回来过。”
谢壁将军镇守西北数年,爱兵如子,军中威望无人可及。彼时秦道炎身为右卫将军,他为武将,心中生妒,屡屡私下向燕帝进言,称其有谋反之心。
恰逢西北叛『乱』已平,燕帝召谢壁回京。然而未来得及进宫觐见,便忽然收到皇后密信,称禁军统领周温臣意图谋反,软禁燕帝,请他速速带兵进宫救驾。
谢壁将军早年因『性』子耿直,在朝堂多受排挤,幸而皇后贤德,数次出言相助。他收到皇后密信,想也不想的立刻调兵遣将,准备秦道炎一起进宫救驾。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只是皇帝秦道炎演的一出戏,包括皇后被蒙在了鼓里。
谢壁被秦道炎哄骗从泰安门进宫,殊不知那里早已布下埋伏。禁军埋伏在墙头,万箭齐,直接将谢壁斩杀殿前,以谋反之罪处。
谢镜渊提起当年旧事,字句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燕帝素来多疑,他不仅怀疑谢家意图谋反,还怀疑我父亲皇后有私……”
“我父亲死后,他便亲勒死了皇后,称其暴病而亡,并下旨株连谢氏满门。”
“太子在殿外亲眼目睹这一切,立刻快马出宫传信我母亲,让我们速速离京逃命。然而刚刚逃至京郊,便被禁军追上了……”
谢镜渊说至处,顿了顿,喉咙里像堵什么东西,一个字难以吐出。过了许久才道:“那带兵追捕的将领曾受我父亲恩惠,说可以留我一命,我母亲便亲划烂了我的脸,让我冒充谢氏旁系子弟,永远不要『露』真容于人前。”
他语罢,『摸』了『摸』自己右脸凹凸不平的伤痕,红眼对楚熹年笑道:“这些伤是她簪子亲划的,她一边划,一边哭,让我离京城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不要当官,不要入朝……”
“我不敢躲,也不敢推开她,只记得脸上疼的像剜肉一样,到最后什么感觉没了……”
“后来我母亲也死了,她长剑自刎,那些家将一起,被埋在了郊外……”
谢镜渊缓缓吐出一气:“我自幼长在西北,从未入京,见过我的只有父亲亲信。当年出了谋反一事,那些人死的也差不多了,后来容貌被毁,更无人认出。我便投身军中,一路到了今天。”
他说这些时,仍无意识紧紧捂脸,仿佛又感受到了当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谢镜渊是大将军之子,容貌风流,六艺皆通。入京之后,可以是京城最尊贵的世家公子。一夕落地,沾染尘泥,最后却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鬼面阎罗。
他属于谢兰亭的那些风光早已被毁。无是容貌还是姓,亦或者身份,随谢家当年的轰然倒塌而烟消云散。
太子叫他谢镜渊,旁人亦叫他谢镜渊。
除了那枚玉佩,无人再记得他是谢兰亭。
包括他自己也快忘了。
空气不知何时陷入了静默,连窗外的蝉鸣歇了下来。楚熹年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苍白无力。
这故事虽是他写的,原来他却未必懂。
“秦道炎,”
“周温臣,”
还有,
“燕帝……”
楚熹年指尖缓缓描摹谢镜渊的五官,极尽温柔,而后在他耳畔低声道:“将军说我听,我便懂了。”
“日后将军想杀谁,我便陪将军一起杀。”
“将军想除掉谁,我便帮将军一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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