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初见大印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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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亭站在泉州的东门口。回头望去。太阳还没有出来,然而,巍巍的泉州已经笼罩在天光下面,有几道炊烟袅袅升起,慢慢的与天上的白云合在一处,分不清那里是云,那里是烟。

马车的车轮压过坚实的地面,发出单调的声音。他转过身,跟在十几位大汉的后面。大汉簇拥的中间,有三辆黑se的马车。天刚亮,这三辆马车便驶出了泉州,前面,有四十几位穿着银se铠甲的军士开路,中间,有二十名弓手,接着,才是马车。

马车的周围,全是这些身穿青se长衫的大汉,万将跟在后面,而他的后面,还有一百人组成的骑兵,保持着不远的距离。

乐亭跟着最后的一辆马车,缓缓行走。不是他一个人独行,还有四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妇女跟着马车,最奇怪的还是,最后这辆马车,左右竟然各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普通的衣服,跟着马车。最前面的马车里,没有人,然而,车轮粼粼而过,地上留下淡淡印痕。

老者没有说,乐亭没有问。乐亭背着自己的包袱,后腰插着柴刀,跟着队伍,慢慢前行。据说,泉州是距离京城最远的边境,这样走下去,也不知道要走多长的时间。不过,想到那些黄澄澄的黄金,他还是满脸笑容,任劳任怨。

马车里,老者一直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少女面对着老者坐着,有些心不在焉。走一走,她就掀起马车车窗的帘子,看一眼,那个肤se紫黑的少年。那个家伙,脸上带着笑,竟然与那几位妇女闲聊起来。

倒是会享受的很。少女嘿嘿冷笑。

马车走走停停,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们从泉州出发,一路向北,据说,上京是北方最繁华的都市。乐亭充满向往。

不过,他有些厌倦眼前这种遥遥无期的安静。一月时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他尝试过几次,与那两位长得差不多的少女沟通,但是,除了一鼻子的灰和两双冷冰冰的眼睛,根本没人理他。

看来,京城里的丫鬟都不是正常人啊。

不过,乐亭也感到了一些变化,就是,队伍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些道士。他心中有些好奇,这马车里装着什么,道宗的人都出现了!那更好,自己什么也不做,白的六百两黄金,几次在路上,他想到美事,旁若无人的得意大笑。

又是半月时间过去,周围,隐隐约约的道士更多了。不过,这些道士似乎很有趣,像是捉迷藏一般,只藏在周围的暗处,默默注视着马车,没有一个人上前。这一行,变得越来越神秘。

这一ri,道路突然艰险起来。乐亭心道:终于来到五行山了。他在泉州生活了三年时间,对于泉州与上京之间的这座大山,道听途说了不少传奇。如今身临其境,少不了欣赏一番。他跟在八名青衣大汉的身后,明显的感觉到,青衣大汉全都jing惕起来,一位位身上冒出逼人的jing气,竟然个个都是高手。

官道经过一个峡谷,近山者得风,这话一点都不假。一来到这个地方,便有习习的凉风吹来,一阵惬意的凉爽。不过,乐亭却看到了紧张,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刻意掩盖着已经浮现于脸庞的紧张。

幽幽的峡谷,阳光照she不到,两边竖立壁刃般的岩石,略隐略现的青苔,带着森森寒意。如果要伏击,这里,确实是最好的地方。

八位大汉,更加紧张,乐亭看在眼里,鄙夷的一笑。众人虽然武功都在乐亭之上,然而,面对这种阵仗,经验明显的不足。他洒然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并没有刻意戒备什么。一众人马,在枯燥的马蹄声中,走进了峡谷。乐亭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块大石上,刻着三个红字,虎跃涧。

到了这里,路径更显狭窄,有一道溪流,贴着一边的岩石缓缓流动,看着泉水清冽,却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去那里清凉一下。这幽深的峡谷,静的只能听到得得的马蹄声与车轮碾过石头路面的声音。

车队转了一个弯,便有潺潺的水声传来。众人心中一阵放松。乐亭反手摸向了柴刀。他凭着直觉,大喊了一声:“小心!”几个车夫,包括那几位青衣大汉都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异常的情况!乐亭却紧张起来,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正因为如此,反而觉得所有的地方都不太对劲。

与此同时,黑se的马车里,也传来赫连不二的声音,“大家戒备!”这时,一边的峡谷上,飞起了一道红se的响箭。众人的脚下,大地一阵震颤!接着,峡谷两边,都传来一阵阵奇异的嘶吼,地面的震颤不住的加剧。

“快走!”乐亭大声喝道。他快步奔向前方,暗暗叫苦,原来,这一截的道路狭窄异常,根本走不快。

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大,有些细小的石子已经开始抖动。峡谷的一前一后,升起两股腾腾的烟柱,来势汹汹,根本不知道,烟尘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围!”一个大汉喝道。八名大汉分作两组,围住了两辆马车。一众的弓手则护住了另一辆马车。前方,后方,同时传来十几声凄厉的惨叫声。惨叫凄凄,也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发出的,令人惊心。

乐亭奔回了队尾,他苦笑一声,黄金不好挣啊!看着眼前腾起的烟尘,手里的柴刀插回了腰间。双手互相握着,咯嘣咯嘣一阵响,接着,他放开了手掌,烟尘中,一头黑se的羚牛冲了出来,接着,第二头,第三头,它们赤着双目,发力怒奔而来。

一个骑兵连人带马给羚牛撞起,很沉闷的一声,骑兵和马撞击在旁边的岩石上,顿时,岩石血红一片,那个骑兵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成了岩石上面的一堆肉泥,兀自孤独的一点一点的滴落。腾腾烟尘如同突然出现的一道龙卷风,上着天,下挨地,带着奔雷一般的声音,飞速的卷了过来。到了近前,那些发疯一般的羚牛竖着头顶弯曲的大犄角,穿破烟尘,横冲而出。

狭窄的峡谷,如流水一般的牛群,带着野xing,带着疯狂,以激流奔海之势,眼看着,马上就要将这里淹没。

“刀!”一个大汉再喝一声,顿时,八位大汉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三角的队形,紧紧盯着飞奔而来的牛群。同时,后面的骑兵也三三合围,形成不同的三角形,与冲来的牛群短兵相接。

乐亭终于看清楚,原来,每只羚牛的尾巴上,都挂着一个火葫芦,一时间,硫磺味,烧焦的肉味,毛发燃烧的味道,充斥峡谷。他心中感到一阵寒冷。

羚牛本来是山野之中的庞然大物,这东西皮糙肉厚,一般的刀枪根本砍不透,可是,这东西野xing难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竟然能一下找到如此多的羚牛,组成了这样一个火牛冲击!

平原上,这些羚牛都不好对付,更不要说在这样狭窄的峡谷里。转眼间,有六七只羚牛已经冲过骑兵,对着马车疯狂而来。看来,埋伏的人计算细致,狭路火牛,分明将他们已经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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